第32章嫉妒的快疯了
深夜,杜微然的酒馆里。
段京洵独坐在吧台前饮下一杯又一杯的伏特加。
下班前,秦弈约他来杜微然这里喝酒,他就推掉了今晚的饭局,连衣服都没回家换掉,黑西裤白衬衫坐在这饮酒,结果那人却误了时间,现在还未到。
段京洵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几杯,总之是不大清醒的状态,连背影都显得有些颓唐。
杜微然从远处走过来,兀自观察了他一会儿,不由得叹气摇了摇头。
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慢慢靠近段京洵,在他旁边的高脚椅上坐下,女人单手撑着下巴,歪头观察了段京洵很久,酒馆很热,他的衬衫领口开了两颗扣子,兴许是有点酒精过敏,偏白的皮肤上泛着大片的红。
“一个人喝酒多无聊,不如我陪你怎么样?比一比谁的酒量更好。”
段京洵早就知道她坐在这,也知道她一直在观察自己,可他没兴趣和她交流,连眼神都不肯给一个。
“美女,这一位怕是给不了你这个面子了,你知道他为什么坐在这喝酒吗?”
杜微然不知什么时候走进吧台里,笑着对那女人说。
这美女是她这里的熟客,经常来这钓男人,十个里至少半数会跟她走,你情我愿的游戏一晚,第二日各奔东西,甚至连彼此姓名都没留下,她就是这么一个游戏人间的女人。
今天她看上段京洵,不知道是她眼光太好,还是眼拙。
这位怎么可能会跟她走呢?
女人来了兴趣,笑着问:“这话怎么说?喝酒还需要理由?”
“是呢,你看他生的清清冷冷的,实际上是个千年难得一遇的大情种,心里头有个爱而不得的人,他在我这借酒消愁呢。”
听完杜微然说的话,女人看着段京洵的目光变了变,似乎不大能理解,这样的年头,竟然还有这么痴情的人?而且这痴情人,还是个无论从气质或是从样貌上讲,都无懈可击的男人。
只是可惜了。
她不喜欢情种,但凡与感情相关的,于她而言,都是麻烦。
女人笑一笑起身,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杜微然抱着双肩笑看着从始至终都盯着自己酒杯没抬起头的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魂魄离体了呢。
“给你解决了一个麻烦,怎么谢我?”
段京洵哼了声,“你怎么知道那是麻烦,而不是我的好事?”
杜微然挑了下眉,笑着说:“哟,你要真有那样的出息,我现在厚着脸皮帮你把人叫回来。”
“不稀罕。”
杜微然笑了声,“你现在这个样子,怕是吴泽在那边看到,要去你梦里笑话你了。”
吴泽是杜微然唯一交过的男朋友,也是段京洵和秦弈的发小。
她当初就是因为吴泽才认识段京洵和秦弈的。
从前,她总觉得段京洵这人性格冷冰冰的,大概是个特别自我,也不太会对谁交付真心的人。
可后来,她无意间听到秦弈说起段京洵曾经也学着旁人给姑娘写过情书,只不过,那情书最终没能送出去时,她听后很震惊,也刷新了她对段京洵固有的认知。
这人表现出来的,和心里藏着的,从来不是一回事。
表面看着越是风波不动,内心可能越是激涌澎湃。
只不过这个在生意场上杀伐决断的人,处理感情问题却变得畏畏缩缩。
对于这个,杜微然也算是知道一些原因的。
段京洵的父亲段禹山先前有过一任妻子,只不过那位妻子命薄,给他生下一个长子后,不多年便疾病过世,往后许多年,段禹山始终是单身状态,他为人英俊,有才华,有商业头脑,是段氏家族中,最有能力的人,他家中妻子之位有空缺,自然有很多女人铆足了劲儿要去添补,也有很多有心之人有意往他身边塞美女,可段禹山都很不屑,直到他遇见涂华裳,女人很美,很有才情,在当今这种追名逐利的时代,她的不肯媚于男人权势与财力的高傲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段禹山认认真真的追求她。
他们从相爱到结婚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很多人明面祝福涂华裳觅得良缘,背地里却说她是攀高枝,山鸡飞上枝头变凤凰。
涂华裳是个多心高气傲的女人,虽然明知道她嫁给段禹山必定要承受一些东西,但污言秽语听得多了,也难免心生愤怒和怨怼。
更何况,她嫁过去的日子并不那么好过。
段禹山有个十分器重和疼爱的长子,他这个儿子聪慧好学,做事认真,又非常孝顺,且生得一颗八面玲珑的心思。
在段禹山面前,他永远最懂事,最爱护这个家庭,可在涂华裳面前,就完全不一样。
他们的家族,看不上涂华裳的家世背景,有的人会做做表面功夫,不管背地里多么瞧不上她,明面上倒也愿意说些场面话,可有些人,却明里暗里都没给过她好脸色。
这当然也包括段禹山这个长子。
长子优秀,家族里的人看好他将来作为段氏企业的继承人,而且他也很得段禹山的器重,即便他背地里没给过涂华裳什么好脸色,她也不敢在段禹山面前多言一句。
毕竟谁会相信在自己面前向来懂事听话,又样样出类拔萃的儿子,会是个两面三刀的人呢?
涂华裳当初是因爱嫁给段禹山,可的日子,却时时刻刻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她日子过的没那么顺遂,其实也想过要不要逃离。
可是她结婚后便放弃了自己的事业,随着年岁渐长,演技退步,想要复出已经是难于登天。
再加上她这人要强,当初身边的朋友家人都不看好她这段婚姻,是她信誓旦旦说,往后一定会幸福,若她真的放弃,就无异于自己打自己的脸。
她过不回原来的生活,就只能在段家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