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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肆拾捌·泉先复招工乖龙未开市

裴姝回到香鱼铺,在册子中写下:

爹爹、阿娘,扬州醉汉凶性大发,持刀伤人,忆起爹爹曾言武不善作,故能讲理时绝不动手,但姝儿旧独一时害怕,未先说理,用毛团腿踹裂尖刀,又用毛团腿踢飞醉汉。

醉汉受踢,倒地哀嚎,唉,姝儿又闯祸了是也。

写完,裴姝沮丧极了,在页脚画上一只低头忏悔的小狐狸。合上册子后,她在心里告诫自己往后不能再随便动手打人:“爹爹知道了的话,应当不会责我之过吧。”

鱼鹰听到裴姝的话,走过来,张开翅膀拍着她的头。裴姝伸手去摸鱼鹰的嘴巴,道:“爹爹不会生我的气,是吧?”

两只鱼鹰不约而同地点了点脑袋。

“那就好!”裴姝浅笑道。

虞半白白担心了一场,不过裴姝那两脚让他后背不停地发凉冒汗:“罢了罢了,还是给她摸吧,命要紧。”他泄了气,到天井下继续做昨日未做完的胭脂去了。

几日不嘲歌,小鹤子喉咙痒,面朝大海打扫喉咙,打扫讫,听乔红熹说苍迟要去给凡人运镖了,她当即在腹内编起一团嘲讽苍迟的话,坐不住要去东关街说与众人听。

小鹤子拿起铁盆,呼来信天翁。乔红熹知她要去东关街,交给她一袋粽子:“昨日给卫赐的粽子被那贱东西吃进肚里了,小鹤子替姐姐捎给他。”

“如果小鹤子饿了的话可以吃一个吗?”小鹤子接过粽子问道。

“这得问卫赐了。”乔红熹笑回。

“刺猬哥哥会给我吃的。”小鹤子骑上信天翁到了东关街,把粽子给了卫赐,而后站到旷地上后直接开说:

扬州有龙势压山,但口袋空空要做笨工。

帮闲钻懒赚低钱,赚的钱填不了他肚饥。

披着蒲席说家门,赶嘴时两腿迈如流星。

武艺不精折算鱼,行雨时抹不着他的影。

端着架子舌儿堑,不肯轻饶素放一条鱼。

……

小鹤子好熟嘴,虞半白停下手中的活儿,转出来看,小鹤子正把铁盆搁地上索银,而虞蛮蛮此时也拨开人群,侧身挤到前头来。

虞蛮蛮手里拿着一个焦馒头,到了前头,她喊叫道:“说的太好啦,我要与你银子。”然后一摸口袋,发现自己身无分文,只好把馒头与了小鹤子。

与馒头的时候,虞蛮蛮合小鹤子溜了一下眼色:“你可太会说啦,下次要多说一点。”

她说完就走。

明明相识,却要装作不相识,小鹤子吃着焦馒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虞蛮蛮的背影,道:“蛮蛮这是脑子进水了?”

等围观的人离去,小鹤子才蹲下去数银子。虞半白在铺内打量小鹤子许久了,忽然计上心来,等她数完了银子,他道:“姑娘,你好熟嘴,要不要来我这儿帮我卖胭脂?日事钱我与你六金,可好?”

“六金?是一个月六金吗?”小鹤子眼睛都亮了,忽然觉得铁盆里的铜钱算不上是银子了。

“是,我还管饭,想吃什么都可以。”虞半白的算盘打得滴溜响,他请小鹤子帮自己卖胭脂,铺里有人,这样就不用与裴姝独处了,也不用常常被摸尾巴。

提到吃的,小鹤子什么都不考虑了,直接点头答应,扳着指头算自己想吃什么:“我想吃西瓜、糖、馒头……这些我都可以吃吗?”

一口气列了十样食物,虞半白眼不眨答应下来:“可以吃。”

“小鹤子愿意帮你卖胭脂呢。”小鹤子笑得滴溜圆的眼睛只剩下一道缝。

“你叫小鹤子,是姓小吗?”虞半白奸计得逞似的笑了笑。笑讫,则琢磨小鹤子的名字。

虞半白的知识不渊博,但知并无小这个姓氏,倒是有个豆姓,豆有“小”之意,说你是豆姑娘,其实就是说你是个小姑娘。

或许小鹤子是姓豆?虞半白心里想。

“不是,我没有姓,我是蛮蛮从臭水里捡来的。”小鹤子提起自己的身世来,也是笑眯眯的,并不觉得伤心,“我的名字取自一种叫鹤子草的东西,鹤子草是一种可生出蝴蝶的草。后来蛮蛮看我的个儿小小的,所以就在鹤子两个字前给加了个小字,觉着这样念着比较顺口,后来就一直这样叫了。”

“原来是这样啊……”虞半白点点头,“那我就管你叫小鹤子。明日你直接来胭脂铺就是,我教你如何卖胭脂。天色晚了,你早些回去,路上小心些。”

“好。”小鹤子收拾好盆里的铜钱,离开东关街时,不忘找卫赐要一个粽子吃:“刺猬哥哥,我肚子好饿,能不能给我一个粽子吃呢?”

卫赐看着小鹤子长大,早已把她当成妹妹来对待,虽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他也当了一个好哥哥,不仅与了小鹤子粽子,还把一些新鲜的水果一并与了过去:“天热,要多吃水果,让你的乔姐姐,也多吃点。”

“谢谢刺猬哥哥。”小鹤子心满意足,揣着一堆吃的离开。

苍迟在东关街街尾处蹲了一日,并不知小鹤子开着喉咙嘲讽他。

从早等到晚,路过的行人如织,却冷冷清清未开市,期间伏双来特地到他跟前来哈哈大笑。

到了日落时分,还是没有开市,苍迟无奈鹅行鸭步,眼皮都搭拉回东海。一回到东海,就听说小鹤子寻了一份好工作,日事钱有六金,老板还管吃喝,他两下里更是难过,一头钻进太古蚌里不肯出来了。

乔红熹在外头敲:“既然横劲去做,就不能轻易放弃。”

苍迟还是没有出来,只微微打开一道缝,伸出冰冷的舌头,舔乔红熹的手梢,告知她自己没有事。

隔着炮火都攻不破的太古蚌,乔红熹都能感受到苍迟的失落,不管在外面怎么敲,他都没有反应了。

乔红熹长叹了一口气,寻出一把尖头铲子,蛮力撬开紧合的太古蚌。那道缝隙就像用胶水粘住了一样,几近一刻才撬开。

但见苍迟在里头缩成了一团,一动不动。

乔红熹进去支陪他,刚坐进去,苍迟的头到乔红熹的膝盖上趴着,道:“娇娇伏双那狗东西今日笑我。”

伏双只是他失落的借口,乔红熹不拆穿:“你又不与他过生活,只要在意我的眼光和想法就好了。”

“哼,大水马骗我。”苍迟心情不爽,想到什么说什么。

乔红熹温柔地摸起龙头:“这才第几日?事无三不成,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我当年当圬工,身为姑娘,一年到头都没接到几件好活呢,还总被人欺,但我是个叮叮当当响的婆娘,苍迟,你要学学我,别这么快就气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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