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vip]换亲 - 七零之离婚后我干起了媒婆 - 秦朝独立的榛子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39章[vip]换亲

葛翠河在医院熬了两天,回来后倒头就睡。

睡醒之后,才听二凤说道:“先前霞霞姐来了,看你在睡,就又走了。”

葛翠河知道阮清这几日回来,本来她的事情办的圆满,她心里也高兴的很,谁知突然又出了来勤家这件事。

葛翠河下了炕,就让闺女给她热饭去,又问:“你爸干啥去了?”

二凤道:“让兴旺哥叫走了。”

葛翠河心里一紧,问道:“可是又出啥事了?”

二凤想了想,放低声音道:“妈,我刚才看见素娟姐回娘家来了,挎着个好大的包裹。”

“看见有人送没有?”

二凤摇头,葛翠河就皱了皱眉头,直觉事情有些麻烦。

他们这个阳沟村是个花姓村,据说都是逃荒年上,别地儿的人活不下去,这才陆陆续续搬迁过来的。搬的人多了,渐渐就成了一个村子。

因此,他们这个村子里的人大多都没有宗族观念,家里出了事,大多不会想到要找亲房长辈出面,而是直接找到队长门上去。

葛翠河两口子作为队上的领导,工作量实际上比别的队的队长要重的多。

来勤一家本姓朱,他老婆年轻时也是一个接一个的怀,可最后存活下来的只有一儿一女,儿子叫兴旺,闺女叫素娟。儿子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家里给不起彩礼,就托媒人找了一家也是有儿有女的,两家商量着换了亲。

他家的闺女嫁给那家的儿子,那家的闺女嫁给他家的儿子,两家的儿子都是老大,因此闺女嫁了人后都成了嫂子,虽说称呼上有些难叫,但好在两家都不用掏彩礼,也都娶上了媳妇。

可这样完美的光景没有过几日,来勤家就不安生起来。先是儿媳妇进门后跟婆婆不对付,虽不大吵,但也是小别扭不断。后来儿媳生下了孙子,来勤两口子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就给孙子取了个‘家宝’的名字。可这娃娃长到三岁了,还不会开口说话。

一是生活上日积月累的不如意,二是娃娃不会说话积累下的心病,来勤家彻底没有了安生日子,婆媳两个两天一小战,三天一大战,到如今已经是水火不容,谁也见不得谁的地步。

葛翠河吃完了一大碗玉米面疙瘩,才觉得整个人缓过来了,便让二凤去喊阮清。

等阮清到了,葛翠河先是听她说了部队上的一些情况,听说刘爱云和李有福的婚事办的很圆满,她笑道:“多亏你了。”

阮清又道:“张水秀那事也差不多定下来了,年后男方就会上张家台提亲去。这次的事多亏了玉珍嫂子的大力支持,她男人是团政委,说话很有些分量,再加上玉珍嫂子是个热心肠的人。”

“我回来时已经跟玉珍嫂子谈过了,如果以后咱们这里还有姑娘有意愿嫁给当兵的,部队那边玉珍嫂子就能帮着咱们寻摸人,刘爱云也能帮忙,关键还是要打听清楚对方的为人秉性。”

“是这个道理。”葛翠河点头认同,“有熟悉可靠的人,总比咱们两眼一抹黑的瞎打听的好。”

阮清说完了正事,就想要回去。葛翠河却拉着她道:“我这里还有一桩难事,你也听一听。”说完就将来勤家的事捡要紧的说了。

阮清听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婆媳闹矛盾的见多了,可闹到这种地步,间接害了孙子的真是少见。

根据葛翠河的说法,他家那娃娃之所以掉进水缸里,就是婆媳两个忙着吵架吵忘了。

北方的农村平时以面食为主,每天都要擀面条,因此家家户户的厨房里都架着一张和灶台一般高,大约一米长半米宽的杏木案板。

来勤他老婆名叫杨春花,平时疼孙子疼的不行。长到三岁了,还时时抱在怀里,就是做饭也不舍得丢开手。她将孙子放到案板上坐着,自己在这头擀面,娃娃就在那头坐着玩。

出事的那天,杨春花又和儿媳妇因为柴火的问题发生了争吵,甚至动起手来,两人一路从厨房打到了院子里,正巧被上门说事的葛翠河给碰上了。葛翠河费了好大劲儿才将两人给分开。

杨春花恢复理智后,突然想起刚才撕扯的时候,孙子似乎哭叫了几声,后来就没声音了,慌忙就往厨房里跑。

人虽然救活了,可一说起当时的情景,葛翠河依旧心有余悸,“她家案板跟前立着个细长的水缸,估计是那娃娃起来时一翻身,直接就倒栽葱似的扎了进去。”

阮清道:“多亏了发现的早,否则一家子就那一棵独苗苗,要真出了事,家也垮了。”

葛翠河道:“谁说不是呢?人能救回来都算是上辈子积了大德了。可那一家子人到现在还没有个安生的时候。这不,刚那会儿兴旺又将娃他爸给喊走了,我估摸着怕是又要说分家的事。”

农村分家,大多是兄弟多的人家,兄弟几个都娶上媳妇,有自己的小家了,自然也就会有计较和私心。这种情况下分开单过,就能最大程度的避免伤了兄弟情分。

比如阮清家,他爸兄弟三个,分家后爷奶跟着大伯住,平时各自过各自的日子,但有了啥大事,也能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不至于因为独门独户被别家给看轻了去。

来勤家的情况却是不同。他家只有一个儿子,闺女又已经嫁出去了,本来是没有分家的必要的,奈何婆媳处成了仇人。

阮清道:“我看来勤叔和春花婶儿身子还硬朗着,分开也好。人过日子总不能天天吵架生气,不然再好的身子也要给气坏的。”

葛翠河道:“有些事你不知道,他家嚷嚷着分家不是一年两年了。可家里一穷二白,就那两间破烂房子,分了家,来旺两口子连个住的地方都寻摸不下。”

说着,又话锋一转,“不过,这次也说不准。一来,孩子刚在她婆婆手里出了事,二来,她家那闺女回来了,听人说,是在婆家也待的不安生,说是闹着要离婚。”

阮清问道:“你是说素娟?”

葛翠河点点头,“先前那会儿,二凤瞧见她回娘家来了。这闺女的脾性跟她妈一模一样,不是个省油的灯。你说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能有啥好事?”

阮清道:“不管分不分,这都算是人家的家务事吧?咱们能干个啥?”

葛翠河道:“咱们是干妇女工作的,要是不分,咱就得去劝和,要是分,咱就得帮着数锅碗瓢盆、扁担锅灶。说白了,就是要主持个公道。娃他爸是队长,大面上的事得他来,可男人家的心思毕竟简单,难缠的还是女人这一摊子。”

“咱们队上年年都有分家的,不管哪家,都要先闹个几天,我是劝了这个,劝那个,心力交瘁的很。还好今年多了一个你,我提前给你说说情况,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阮清从葛翠河家回去,就跟她妈和嫂子说起了来勤家的事,并道:“按照葛队长说的,来勤叔家的事,我们怕是还要去给操个心。”

万桃花问道:“不是让你专管说媒的事?咋又让你去管人家的家务事?”

阮清道:“咱这队上,除了侍弄庄稼,就剩下家长里短这一件大事。我当了妇女副队长,又不管生产大事,也就只能跟着葛队长管这些针头线脑的琐事了。”

柳玉梅有些担心,“分家不是啥好事,人家都是躲着走,偏你干的这个工作还得上赶着去。我跟你说,这种家务事,一向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心里要多些分寸。要是拿不准,就万事都跟着葛队长,她经过的事情多,肯定比你有经验。”

阮清点头,道:“这我都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嘛。”又问起来勤叔家换亲的事,“妈,你知道他们两家当时是咋商量的不?”

柳玉梅回忆了一会儿,道:“换亲这事儿好说不好听。一般人家就是换了,也不乐意别人再提起。”一般大家一听谁家换过亲,大概率也就知道这家是穷的揭不开锅了。

“你来勤叔当时也是托了好几个媒人,十里八乡的都寻摸遍了,才在上饶家寻到了一户合适的人家。那家比你来勤叔家还穷,媒人上门一说,就同意了。”

“两家同时嫁闺女娶媳妇,早上一个毛驴将闺女驮出门,中午回去时再将媳妇驮回去。听说素娟出门子时,大哭了一场,说是出了阳沟村,和娘家的路也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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