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vip]最优方案(修)
孙政委听到阮清找他,想到她来的是办公室,而不是家里,就已经猜测到她是为何事而来。
他虽和乔东城一直以来是亲密搭档,但自从上次目睹二人之间的纠葛后,当着乔东城的面,他还真不好意思打探他的家事。
此时将阮清请进办公室,孙政委先是倒了一杯水给她,然后问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阮清道:“上次好好的一顿饭,因为我的缘故被搅了局,我今天来一是想弥补一下,请你和冯科长吃顿饭,二来也跟你汇报汇报我个人的事情。”
孙政委听着就道:“吃饭的事都好说。关键是你跟乔团长的事,这严格说起来,算是你们的家事,我作为外人不该过问。可我跟你透个实底,我交上去的扩大军地联谊规模的报告,周主任那里一直也没见批下来。”
孙政委虽只提了一句,但大家都是聪明人,阮清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道:“我跟乔东城的事现在也不算家事,事实上我一直以来都以为我们早就离婚了……”
阮清将事情始末一一说了,孙政委听罢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阮清又道:“这件事说起来我也是受害者,但确实也给部队上造成了一定的麻烦。我们经过协商,离婚手续应该很快就能办下来。”
“孙政委,既然这件事情给团里和您都造成了影响,我想尽力弥补,亲自见一见周主任,我想跟他当面汇报一下原委。”
孙政委想到,要是事情糊里糊涂的没了下文,周主任那里确实很难说的过去,阮清是他亲自引荐到师部的,要是周主任有了想法,自己以后的工作也就难以开展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由阮清这个当事人亲自去说明情况。现在都讲究民主公正,阮清摊上这事,也不是她的错,而是有其客观原因的。部队上担心的是她本人出现问题,现在事实证明,她的人品没有任何问题,依然值得信赖。
但另一方面,他又免不了有些担心,真相一旦公开,只怕会对乔东城本人的冲击不小。
阮清见孙政委迟疑,多少也猜到了他的为难。她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承担责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再者,这件事已经在周主任那里挂了号,恐怕他也在等着结果。”否则报告不是卡住不批,而是直接就被打回来了。“这件事还是早点说清楚的好。”
孙政委听阮清这样一说,想到周复也许真的是在观望,他立马就坐不住了,赞同道:“你说的对,这件事确实宜早不宜迟。”
他当着阮清的面,给周复打了个电话,却没人接听。只好又打给冯长松。
电话那头冯长松道:“周主任今天一天都有会,你们明天早上就直接过来吧,晚上等他开完会,我先向他汇报。”说罢,顿了顿,问道:“老孙,是不是阮同志的事有眉目了?”
孙政委当着阮清的面不好多说,只含糊道:“见了面咱们再具体说。”
孙政委挂了电话,向阮清转达了冯长松的安排,两人约定好明天一早就一起去师部。阮清便起身告辞,没想到刚出门就碰到了回来的乔东城。
两人对视一眼,又各自移开。阮清回头对孙政委说了声“留步”,转身走了。
孙政委回到办公室,独自想了半天,还是敲开了乔东城办公室的门。
别的事关工作他也不多说,只道:“老乔,阮清同志一直跟咱们团合作的很好。她为人热心负责,在团里的反响一直很不错。以后如无意外,咱们双方的合作将会进一步深入,你们的事我都听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咱们凡事都朝前看。”
乔东城听着,脸上神色晦暗不明。半晌,他道:“我们已经在协商,你放心,我知道轻重。”
孙政委听罢,道:“你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着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告辞离去。
第二日一早,两人早早就到了师部。冯长松昨晚已经向周复做了汇报。今天他便特意抽出时间在办公室等她。
孙政委将阮清送到办公室门口,才让她一个人进去。
自己则去找冯长松,临走时又嘱咐阮清道:“周主任要是问到什么,你只管实话实说,不要有思想负担。”
阮清点了点头,看着他走了,才敲响了周复办公室的门。
听见里面的人说“进来”,她才拧开把手推门而入。
“阮清同志来了?坐。”
周复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移步到沙发处,坐到了阮清对面。不一会儿,文书就泡了两杯茶端进来,一杯给了阮清,另一杯放到了周复面前。
“周主任,不好意思,我今天又来打扰你了。”阮清知道他忙,便直接进入了正题,“关于我的婚姻问题,我想亲自再跟你汇报一下。”
“一团长乔东城确实是我的前夫。不过,正如我上次说的,我们的婚姻一直以来就存在问题,在你找我之前,我确实不知道他在这里服役。”
“至于我们离婚的事,当初离婚证明是乔东城的母亲亲手给我的,我是真没想到她会哄骗我......”阮清说着,将乔东城说给自己的话又给周复复述了一遍,最后又道:“在我的认知中,当我拿到离婚证明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离了。如今既然是程序上出了问题,那我们就再走一遍程序。”
周复听罢,问道:“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儿子,那孩子是?”
“是我收养的。”
听到这句,周复顿感意外,而更让他意外的是她接下来的解释。
“乔东城有个同父异母的大哥,这孩子算是他的遗孤。不过他在矿难中出事后,大嫂就被迫带着孩子搬出去了。我当时离婚后想去看看他们,却没想到大嫂已经亡故,孩子无父无母就被送到了孤儿院。”
阮清说着深叹一口气,道:“当时在家时,大嫂对我不错,这孩子出生时我还抱过他。我收养他,是想着他跟着我总比在孤儿院强些,好歹能吃饱穿暖,安安生生的长大。”
事已至此,阮清也再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她当时被哄骗离婚,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掌握中,就连转籍也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那她收养牙牙的事多半人家也早就清楚的很。只是那恶婆婆一直认为牙牙不是乔家血脉,所以他被谁收养,带到何处,根本不在她的关心范围之内。
阮清说罢,又道:“周主任,我说的这些,你们尽管核查,若有半句不实之处,我愿意负全责。只是有一点,这些事□□关我个人隐私,我希望你们尽可能的帮我保密。主要是孩子还太小,我不希望他成长中受到别人异样的目光,我家里那边,就连我父母都不知道这件事。”
阮清一口气和盘托出,她从头到尾情绪都没有太大的起伏,这些违逆世俗天性的事在她嘴里似乎仅仅只是故事。
周复听着,心里远不如面上表现出的那样平静。他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自以为人心都被他研究透了,可听罢阮清的故事,他突然发现人性之恶远在他有限的认知之上。
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能做出哄骗儿媳离婚的事,又是什么样的母亲,能决绝到抛弃血脉。
周复看着阮清,内心深处泛起一丝同情,他很想问问她,自己都走到了绝境之处,又哪来那么大的勇气再去收养一个孩子。
可最后他还是把握住了分寸,什么也没问,他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后,尽量站在客观的角度,给出建议:“阮清同志,你应该知道,如果你和乔团长要走流程,部队上要先对你们进行调解,这也意味着手续没办之前,一切都是可以重新考虑的。”
阮清自然明白他的话中之意,她道:“不瞒你说,乔东城之前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他甚至提出如果我反悔,我们可以一辈子都维持那种名存实亡的婚姻。可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你们后续还敢跟我谈合作吗?一个连自己的幸福都无法把控的人,介绍给你的婚姻,你敢要吗?”
周复先前的话出口,便早已预料到了她的答案,此时再听着她理性而又克制的话语,他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们后续会再进行核实,如果核实结果与你说的没有出入,我想我们后续的合作是可以继续的。”
阮清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松,紧接着又听周复说道:“之前孙政委提交过一份关于扩大军地联谊规模的报告,我仔细研究过了,想法确实不错,可将要面对的实际困难也不能忽视,一是距离,二是你们地方上的资源规模。”
“咱们先说距离,咱们两个地方之间的距离并不近,你有没有想过,后续双方如果要面对面相看,交通问题怎么解决?”
阮清听罢,犹豫了一瞬,道:“周主任,距离确实是个问题,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我先说说我的想法,你听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