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 皇叔与娇娇 - 九月榴红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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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李安将重伤的太子背回了东宫,赶紧找来太医替他包扎治伤,王贵见那一盆盆血水被端了出去,他吓得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

太子身上竟然有整整十三道伤口,最深的伤口分别在后背和手臂上,那伤口深可见骨,看上去很是骇人。

王贵跪在季容笙的床榻前,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太子殿下,您怎的伤得这般重,若是梁王知晓您伤重,再派出杀手,可怎么办啊!”

却被季容笙一脚踹翻在地上,怒道:“滚。”

季容笙冷哼一声,梁王的情况也不比他好,他本就是习武之人,好歹有底子在,不过多调养着时日,养好伤罢了。可梁王骄奢淫逸惯了,哪里经受得住断指之痛,哪里还有心思来对付他。

王贵擦了擦眼泪,滚出了太子寝殿。

他看向一旁身上带着伤的李安,问道:“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太子殿下怎的伤得这样重?还有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安将今日在谢府发生之事告诉了王贵,王贵惊讶万分地道:“竟然是为了沈娘子。”

他竟然从不知除了陆朝颜外,太子会为了另外一个女子,连性命都不顾了。这根本就不像是太子的行事风格。

除了六年前那次重伤,太子便再也没有伤得这般重了。

那年,太子为了坐稳储君之位,急于立功,便随顾将军出征夜国,当年的那一仗虽然重创了夜国,但太子在战场上被一箭射中了胸口,重伤昏迷了整整三日,又在床上躺了月余,是陆朝颜寸步不离地守着太子,衣不解带地细心照顾,太子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那时太子为母洗刷冤屈,太子想要再往下查清真相,但因此案牵扯了戚家和戚贵妃,贵妃养育了两个皇子,三个公主,皇帝根本就不会为死去的云嫔,将心爱的女人治罪,更不许太子再查下去,牵连更多的人。

太子身心俱伤。

从那时起,太子的性子变得古怪残忍,还整晚地做噩梦,甚至会在梦里拔刀杀人,唯有陆娘子才能近他的身,便一直留在东宫照顾他。

陆朝颜天生患有眼疾,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在旁照顾,那段时日,她清瘦了一圈,也是从那时候起太子只信任陆朝颜一人,甚至将陆朝颜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王贵虽不知太子和沈娘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太子愿意为沈娘子豁出性命,可见他心里是极看重那位沈娘子的。

正在这时,陆朝颜前来探望,她轻叩寝殿的门,“表哥,颜儿听说表哥受了伤,想进来瞧瞧表哥的伤势。”陆朝颜见太子身受重伤,被人抬进来,说什么都要进寝殿探望,东宫的宫女根本就拦不住。

季容笙听闻陆朝颜的声音,紧紧地拧起了眉头,陆朝颜如今的身份还是梁王未过门的妻子,现下已经天黑了,她留在东宫,势必会惹来闲言碎语,方才在谢府,他急于去救沈念,竟差点忘了陆朝颜。

李安等不到太子的命令,又担心陆朝颜在谢家会遇到危险,便做主将她先带来了东宫。

“李安,你快派人送陆娘子回陆府。”

陆朝颜眼泪汪汪,啼哭不止,她担心季容笙的伤势,不见到季容笙,说什么也不肯离去。

季容笙本就重伤在身,一动便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又担心沈念中了情丝缠,被带去了摄政王府,担心他们孤男寡女独处。

他此刻更是焦心烦躁,害怕自己最担心的事就要发生了,更是没心思应付陆朝颜。

他耐着性子道:“孤已经没事了,表妹还记得那日孤说的话吗?”

陆朝颜感觉季容笙最近待她有些疏远,听他的话语中隐隐带着怒气,又怕自己惹恼了他,心里有些患得患失。

陆朝颜想起上元夜那日季容笙说过的话,便止住了哭声,带着哭腔,低低地抽噎着,“颜儿听表哥的话,颜儿这就回府。表哥定要好好养伤,颜儿会担心的。”这番话饱含着陆朝颜的满腔情意和被迫离开的无可奈何。

连王贵听了都觉心中动容,暗暗垂泪。

季容笙则捏着眉头,他疲惫地靠在卧榻上,觉得精疲力尽。他没有耐心去应付陆朝颜,不愿去想解除婚约的办法,因为此刻他满脑子都是沈念,都是沈念被摄政王抱走的那一幕。

思及沈念勾着季凌洲的脖颈,娇滴滴地在他怀中的娇羞动人的模样,他觉得头疼得快要炸开,快要被逼疯了。

寝殿内传来了一声低吼。

几个正在给太子治伤的太医,神色慌张地被赶出了寝殿,李安和王贵赶紧进了寝殿,只见季容笙挣扎着起身,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了,鲜血从层层包扎的白布条中渗出,王贵跌跌撞撞地跑到塌前,苦苦恳求,“殿下,您伤的这般重,不能动啊,若是伤口裂开……”

季容笙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眼中绽出冷厉的寒光,周身像是罩着一层寒霜,怒吼道:“李安。”

李安跪地拱手道:“属下在!”

“带人去摄政王府,孤要亲自将她带出来!”

梁王的话他也听到了,沈念中了情丝缠,那药根本就无药可解,唯有与男子同房。那般结果,他根本承受不住,他便是拼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沈念带出来。

李安吓了一跳,他跪在季容笙的面前,苦苦劝道:“太子殿下,摄政王府不能硬闯啊!摄政王府深不可测,属下无法探知摄政王府里到底暗藏着多少势力。有长歌在,属下根本就更没有把握,暗卫不过是去送死罢了,只怕殿下多年培养的势力都折损于此,更何况是救出沈念,全身而退了。”

他又冲王贵使了使眼色,王贵摇了摇头,他见太子脸色阴沉,满眼的怒火,他也不敢去劝,但见一向理智冷静的李安如此激动,便知此事的严重性。

王贵也跪着挪着上前,一把抱住了太子的腿,苦苦哀求,“殿下,李将军说的对,殿下这些年忍辱负重,好不容易才培养了这些势力。切不可为了一个女子而毁于一旦,摄政王表面看着病弱不堪,实则心机城府非同一般,连皇上都忌惮摄政王,太子殿下莫要轻举妄动。如今殿下伤重在身,不如先等一等,等伤好了再行动也不迟啊!太子殿下要以大业为重啊!若是您有什么三长两短,咱们东宫上下可就没了指望了!”

季容笙痛苦地闭上眼睛,一拳捶在床上!他不是这般冲动不知后果的人,多年的隐忍让他性情坚韧,不会轻易服输。

李安和王贵说的对,他在东宫并没有根基,也没有靠山,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拿命博来的。

更何况前世他在地牢中见识过季凌洲的势力,那些闯入地牢的军士,他们进度有度,骁勇善战,以一敌十,一看便知是久经沙场的将士,当年先帝最宠爱季凌洲这个幼子,想必当年先帝对父皇的野心也有所察觉,那些人说不定就是先帝留给季凌洲的。

可见前世摄政王也并非没有夺位的野心,只是季凌洲的心思藏的太深,他始终看不透罢了。

也不知到底是什么让季凌洲最后放弃了夺位的心思,甘愿当一个闲散王爷。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自沈念被季凌洲抱上了马车,便觉浑身气血上涌,更觉燥热难耐,便开始不安分地在季凌洲怀里蹭来蹭去。

她哑着嗓音,带着些许哭腔道:“王爷,念念难受,还请王爷帮帮念念。”

季凌洲哪里忍心见沈念受委屈,一把握住沈念那不安分的小手,一面耐心地哄着,“念念再忍耐一会,待回府,我会寻最好的太医给念念解了这情丝缠。”

季凌洲的手有些凉,沈念因中药身体滚烫,觉得季凌洲的手冰冰凉凉的很舒服,便握住他的手,那红得发烫的脸颊往他掌心蹭。

季凌洲微微一怔,心跳加速,怦怦直跳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膛,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顿觉口干舌燥,那若白玉无暇的肌肤染上的一层薄薄的红晕,动情地道:“念念……”

就连声音都紧张得带着颤音。

她双手环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颈侧,在他的耳边呼出一口气,“殿下……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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