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 皇叔与娇娇 - 九月榴红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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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沈念听闻脸色一白,又是太子,太子为何要抓兄长,兄长才立下大功,并没有犯事,难道太子是冲着她来的?她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安。

沈兰时心中坦荡,他对王将军拱手行了个军礼,“兰时随王将军走一趟。”

又看向沈念,宽慰道:“念念别担心,我只是随王将军走一趟,很快就会回来,只是你独自去摄政王府,兄长实在放下不下。这样,前面就是张兄的府邸,念念可让张兄送你去。”

她眼睁睁地看着兄长被人带走,更是忧心兄长的安危,她对车夫道:“掉头,去东宫!”

太子无故带走兄长,不管太子是何目的,她一定要将兄长求出。

马车飞快地在夜间穿行,今夜一轮圆月当空,星辰闪烁,寂静的夜晚,只有车轱辘在青石板路上碾过,发出的嘎吱的声响。

今夜无风,她却总觉得周身发寒,寒气从四肢传遍全身,她拢了拢身上的那件雪狐毛斗篷,将自己裹在那柔软温暖的斗篷里,想到了摄政王,她又找回了些勇气。

其实她也仔细想过,兄长是四品参将,又在朔州立下战功,太子也不能拿兄长怎么样。

但她知晓太子的脾性和手段,知晓太子一定不会罢休,若是他扣着兄长不放,逼迫她主动前来,她的确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这是她和太子之间的恩怨,她不能连累了兄长。

沈念的手指握得泛白,更恨太子的卑劣行径。

马车缓缓停下,眼前便是东宫的宫门,是她前世非常熟悉的地方,她在东宫的凝祥院住了大半年,后太子夺位,便搬进了大明宫,此后她便入了深宫,三年再未出宫。

她甚至还清楚的记得,她初次入东宫时的紧张又欣喜的心情,因太子于香山相救,她便爱上了季容笙,尽管只是以侍妾的身份进入了东宫,但她觉得只要能和心上之人相守在一起,她便觉得心满意足。

现在想来那时的她真是天真又愚蠢。

后来,太子娶了谢琴澜,又娶了几位侧妃良娣,可季容笙根本就不高兴,甚至在大婚的当夜来了她的房中,他喝得大醉,她还记得他说的那句话,“念念和她们都不一样,孤最喜欢的便是念念的乖巧安静,不争不抢的性子。”

她记得那晚,他情正浓时,唤她做卿卿,并非是念念。

想必那晚他酒醉之时唤的那个人便是陆朝颜吧。

可笑她陪了季容笙整整三年,她却从未察觉,太子早就有了心上人,而她被季容笙整整骗了三年。

其实若是季容笙告诉她,陆朝颜便是他的心上人,即便她会伤心心碎,也不会到死还如此绝望不甘。

可上天还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季容笙夺去她最宝贵东西,夺去她的眼睛,将她的一颗真心碾碎,用最残忍的方式对待她。

沈念叩开东宫的宫门,前世那些痛苦的记忆向她席卷而来,前世的那种心碎绝望的感觉如影随形,她看到了那张了冷峻的容颜,心中泛起了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

季容笙一直都是自私而薄情的,他早已设好了陷阱,等着她往里跳。

他一直明白她的软肋,知她心软,亦知她最看重的便是自己的家人,故他以兄长相逼。

他一身黑色绣着蟒纹的太子常服,双手负于身后,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有了几分波澜,“孤就知道念念是绝不会让孤失望的。”

“不知我兄长犯了何错,太子殿下要当街抓人。”沈念此番不再退让,直接质问太子。

“念念当真要站在此处和孤说话吗?孤已经在凝祥院备好了玉叶长春,念念可坐下饮一盏茶,再和孤谈少将军的事。”

沈念冷笑一声道:“我与太子无话可说,太子今日以兄长相逼,这便是太子的为君之道吗?太子殿下难道就不怕言官弹劾太子冤屈忠臣,德行有亏吗?”

季容笙皱了皱眉,从沈念紧皱着眉眼中看出厌恶轻视之意,与前世那个眼含深情爱慕他的女子截然不同,他心中无端涌起了一阵烦躁。

思及她在摄政王府过了一夜,前几日摄政王登门提亲,现在已是满城皆知,摄政王要娶沈将军之女为妻。

沈念又道:“太子殿下何苦以兄长逼我相见,我与摄政王殿下已定下婚约,定亲宴就设在二月初八,之后我便会嫁给摄政王为妻,往后太子殿下应唤我一声皇婶才是。”沈念几乎是心怀报复地说出了这些话。

沈念的话无疑是往季容笙的心上扎刀子,他强忍许久的怒火,在这一刻爆发,他一把捏住沈念的下巴,怒道:“孤说过,你是孤的,你这辈子只能嫁给孤。你的心里只能有孤一人,你可明白!”

沈念哈哈一笑,笑着笑着便流出了眼泪,“太子未免太过高看了自己。臣女的心属于自己,臣女的所作所为皆遵从本心,即便臣女不能嫁给摄政王,也绝不可能嫁给你,便是这全天下的男子都死光了,臣女也不嫁给你!是,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权势滔天,全长安万千贵女都盼着能嫁给殿下,但总有例外,我便是那个例外,我沈念再此立誓,此生绝不嫁太子。”

沈念边说边扬起手掌,立下誓言。

季容笙更是面沉似水,手往下,直接掐住了她的脖颈,怒道:“孤让你别说了。”

又想要去堵她的唇,不想让她再说出更狠心的话来。

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念念,他的念念心地善良,温柔乖顺,从不说让他不高兴的话,更不会说出如此狠心伤害他之言。

沈念再不肯让他得逞,用力地挣脱,咬住他的唇,从唇瓣中挤出冷笑,“太子殿下,陆娘子才是殿下的心上人,太子又何必这般难为于我,我不过因为和陆娘子有几分相似,太子便要将我强留在身边?可我终究不是陆娘子,不能代替了陆娘子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地位,太子这样做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季容笙的脸黑成了锅底,他气得将她抱起,抗在肩上,大步去往凝辉院。

沈念被颠得浑身发疼,胸口气得发堵,那句“混账”险些便骂出口,不过方才她说得解气,心情畅快了不少。

季容笙一脚踹开凝祥院的门,将沈念扔在床榻之上,怒道:“孤对你的心意,你当真不知?”

沈念被摔得生疼,赶紧起身,整理衣衫。

她听着季容笙的话,觉得很好笑,心意?他对她从来只有欺骗和利用,她从不知他还有心。

不对,他也是有心的,只是他的心早就给了陆朝颜,他心心念念都是他亲兄弟的妻子。

“臣女不知,亦不想知晓!”其实方才季容笙掐住她脖子的时候,她害怕极了,全凭一口气撑着,她这才说了出那番话,此刻她觉得脖颈生疼,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

“你听着,你并不是替身,孤从未将你当成替身,你就是你,不是陆朝颜,也不是任何人,孤喜欢你,孤珍爱你的心思,一点也不比旁人少。”

沈念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季容笙,随之发出一声冷笑,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了下来,她居然能从季容笙口中听到喜欢二字。

这句迟来的喜欢,并未让沈念感到半分的欢喜,却尽是嘲讽。

“你不信孤?”季容笙见到沈念疑惑的神情,面色不虞,自从他拥有了前世的记忆,他无一刻不在后悔,无一刻不想着去弥补她,弥补自己前世的过错,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可他越是渴望沈念留在他的身边,沈念却总是将他推开。

让他最痛苦的事是沈念这一世不爱他,她看他的眼神是害怕,是厌恶,更是疏离,唯独没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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