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 皇叔与娇娇 - 九月榴红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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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田氏一边哭一边骂:“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们等着瞧,待我的盈儿嫁入高门,来接我的那一日,我定会撕烂你们的皮。”

几个干粗活的婆子围在一起,哄笑不止,其中一个粗嗓门的婆子,手叉着腰,一把揪住田氏的襟口将她提了起来,在田氏的面上唾了一口,“我劝你别再做梦了,你作恶多端,害死夫人,大小姐和少将军必不会饶了你。如今将军府是少夫人当家,家里赏罚分明,少夫人雷厉风行,以身作则,约束后宅,眼里揉不得沙子,少夫人最恨的便是内宅争斗,妻妾相争的那一套了。”

陈婆子索性坐下,翘起了二郎腿,嘴角含着一抹讥诮,“老爷虽然糊涂了一辈子,又被你蒙骗了一辈子,但老爷因你丢了官,也看透了你这毒妇的坏心肠,最不想见的就是你了。”

田氏坐在地上拼命的摇头,她不相信沈懿会对她如此绝情,沈懿最宠爱的就是她了。自从她嫁入沈家,就连侯府嫡女都不放在眼里,她生下了一子一女,为将军府开枝散叶,她虽说是个妾室,却比嫡妻还要风光,她将沈懿的心牢牢地抓在手里,让沈懿对她言听计从,如今萧暮云死了,她才是将军府的女主人。

她气得将那难闻的恭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那股令人窒息作呕的气味,让她觉得恶心想吐,那恭桶上残留的液体溅在陈婆子的粗布衣衫上,陈婆子暴怒非常,一把揪住了田氏的头发,狠狠地撞在了一旁的石凳子上,田氏被撞得头晕眼花,额头瞬间血流如注,鲜血淋漓。

陈婆子又一巴掌扇了过来,打得田氏眼冒金星,耳中嗡嗡作响。

“还以为自己是那个耀武扬威,趾高气扬的田姨娘吗?敢得罪我陈婆子,也不打听打听这后院由谁说了算,仔细我扒了你的皮!少夫人说了,日后你便是这后院里的最低等的奴婢,人人都可使唤你做事,夫人还说了,这后院里的恭桶都归你,刷不完,不许吃饭。”

陈婆子冷哼了一声,怒道:“若我是大小姐,定不会轻易放过你这个毒妇,我定拔了你的舌头,削去你的四肢,让你流尽每一滴血。对了,你不是指望你那宝贝女儿来救你吗?我听说沈盈跟了个老太监,哈哈哈,对,你没有听错,太监,一个没有根,甚至都不能算做男人的人……..”

陈婆子笑得乱颤,肥胖的身体不断地颤动,她一脚狠狠地踩在田氏的头顶上,让她的半边脸彻底地陷进了泥地里,那恶心的恭桶就滚落在她的脸侧,那股令人觉得难闻作呕的味道直往人口鼻里钻,几欲让人窒息。

田氏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声声的呜咽,泪流满脸,连一句话完整的话说不出。

陈婆子轻嗤了一声,颇为惋惜地放开了田氏,冷笑道:“实在可惜了,好歹也算是这府里的小姐,虽说是个庶出,可惜却不知洁身自好,相貌倒是不错,倒是可替儿子讨来当媳妇。我儿子相貌虽差了些,但好歹也算是个真的男人。”

陈婆子说完大笑不止,田氏的脸痛得要命,感觉无数颗细小的碎石子扎进了脸颊的肌肤里。

她这张脸涂抹了无数的香膏细养出来的,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心里却觉得越来越绝望。

她嘴里喃喃地道:“不会的,不会这样的……盈儿会嫁入高门,她会来接我,会让我过上好日子的……我会比夫人还要风光……”

田氏想起了陈婆子的儿子,陈麻子,人如其名,满脸的疮疤,脸上都是坑坑洼洼,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麻子。

想起陈麻子的那张脸,田氏靠在地上,不停地作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婆子奚落羞辱了田氏一番,这才终于放开了田氏。

田氏从地上爬起身来,用袖子胡乱抹去脸上的血,她拖着一身的伤,浑浑噩噩地提着恭桶去了河边,赌气将恭桶丢进水里,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大哭。她总觉得全身都是那股难闻恶心的味道,她将手放在冰凉的河水里搓洗,搓得手掌通红,好似要将皮都要搓掉了,却仍觉得腥臭无比。

最后跳进了河里。

丹霞院中,花怜推门而入,见沈念坐在窗边,将手中的斗篷披在沈念的身后,劝道:“小姐,入秋之后,天气寒凉,还是披上这件斗篷御寒,若是沾染了寒气,会伤了身体。”

沈念点了点头,从花怜的手中接过茶盏捧在手中,听着花怜回禀后院田氏的遭遇。

她微微颔首,眉眼一凛,“给田氏找最好的大夫,别让人轻易死了。”

沈念看着窗外落了一地的白海棠花,雪白的花瓣落了一地,宛若一地洁白的初雪,自暮秋之后天气寒凉,再过几日便要迎来长安城的第一场初雪了。

她身上海棠花枝的月白斗篷衬得她肤白胜雪,气质冷若寒冰。

她抬手接住了那飞舞的白色花瓣,用力地握住,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再过两个月,安排田氏和阿耶见一面。毕竟阿耶对她情深似海,得知田氏在府里做的都是下人的活,吃了许多苦,定然会心疼的,阿耶应该时时都想要知道田氏到底过的如何了。”

沈懿被罢了官,家里的大小事都由兄长做主,他知道田氏过的不好,受尽了苦楚,却又无能为力,这才是如同百瓜挠心般难受。

不知父亲在难受之余,会不会反思自己,因为自己的糊涂和错信,害了阿娘的性命呢?

花怜觑着沈念的脸色道:“小姐,老爷受了鞭刑,发了高烧,已经卧病在床,紫萱堂的下人们来报,能否为老爷请大夫。”

沈念轻嗯了一声,寒风吹动着她襟口的短小的狐狸绒毛,轻扬她垂落在身后的发丝,她脸色苍白如雪,更有一种令人难以接近的美。

“为阿耶请最好的大夫,为阿耶用最好的补药,我要让阿耶和田氏往后活着的每一日都痛苦不堪。”沈念说着最狠的话,却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她伸出手,颤抖的指尖接住那一片打着旋儿落下的白色花瓣,她缓缓抬手,看着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半响,她抚去脸上的泪,轻唤了一声,“阿娘,我要让他们为你赎罪,让他们活着的每一日都会后悔,都会痛苦不堪。”

花怜似想到了什么,又道:“小姐,田氏自昨夜便鬼鬼祟祟的,听陈婆子说,田氏好像和车夫王二勾搭上了,总是在得空之余,偷偷溜出去东侧门偷看王二。”

沈念点了点头,轻抚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小腹处传来的轻微的疼痛,她缓缓握紧了双手,她强忍着痛,笑道:“知道了。花怜,你去安排吧。”

若是阿耶知道他深爱之人的真面目,又当如何?若是阿耶知道因为自己丢了官,失了势,在田氏的心里还不如一个赶车做粗活的下人,他又会如何想?

阿娘已经被他们逼死了,至于阿耶和田氏的爱恨纠葛,也该做个了结了。

“花怜,去请张太医过来一趟。”

花怜道了声“是”。躬身退了出去,去请张太医过来问话。

半个时辰之后,张太医从丹霞院出来,径直便出了府,上了摄政王的马车,恭敬地行礼。

摄政王望着张太医,笑道:“如何了?可瞒过去了?”

张太医擦拭了额上的冷汗,点了点头。

沈念见到萧夫人吐了血,便已经有所怀疑,只怕萧夫人的死因另有蹊跷。

张太医医术高明,一定知道了这个中的原由,但摄政王早对张太医早有嘱咐,决定不将萧夫人真正的死因告知沈念,待查清楚了到底是何人所为,抓到了幕后凶手,免得让沈念日夜忧心。

她刚经历了丧母之痛,又有了身孕,此刻她身心脆弱,这个时候,她一定不能出事。

谢长庚手里捻着一颗白玉棋子,劝道:“沈娘子素来聪明,以好友的身份,我还是劝殿下一句,事关萧夫人的病情,我觉得你还是对她说出实情的好。不管怎样,事关她的母亲,她必不愿你瞒着她的。”

“本王知晓,但她的身子太弱了,从凉州回京后,便一直没能得到好好歇息,吃不好,睡不好,如今又有了身孕。那人对萧夫人下毒,只怕还有另有图谋,那人躲在暗处,防不胜防,本王不能拿她冒险,即便是她日后会怪本王,本王也不得不这样做。”

谢长庚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耸了耸肩,一副拿他没办法的神情,又问道:“那可查到什么线索了?”

季凌洲轻皱着眉头,修长的指尖轻捻着棋子,他已经查过榭水庄,甚至严刑拷问过庄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见过有什么可疑之人来过,在榭水庄,一直是田氏的人监视着萧暮云的一举一动,摄政王让人将榭水庄的下人分别关在不同的屋里里审问,都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

萧夫人所中的毒是□□,每日将少量的□□下在茶水里,即便当日萧夫人没有跳井,服从□□也同样会要了她的命。

他派人查过这几天去药馆买过□□的人,查到长安城一个神秘的院子,但那伙人却早就已经撤离了,并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只能先派人在暗中保护沈念,那人既然害了萧夫人的命,便一定会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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