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 东宫娇藏 - 日月百百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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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只等着入夜◎

刘之昂缓缓解释道:“眼下城中贫者尚有劳力,而富贵人家空有钱财,殿下是想用官宦商贾的有余之财去救济这些贫苦百姓,好让他们在这饥荒年月有事可做,有钱可收,不至于饿死。”

这道理说出来,屋内的大部分人都听得懂,还有小部分继续发问道:“那西湖边的歌舞宴会呢?听闻殿下在汴京从来不喜奢靡宴会,而现在可是场场不落,难不成殿下之前在汴京的模样,都是在官家面前装出来的不成?”

刘之昂摇摇头:“西湖宴会越奢靡,能带动的城中产业就更多了。”他举例道:“如夫人小姐们,为了赴宴每日都会定不少的衣裳首饰,而夫人们赴宴之事,随性的小厮马夫具都在宴外守候,他们的吃食只能从外采购。”

一侧的官员小声道:“光是围着这西湖宴席,就能有不少百姓寻到出路了。”

众人纷纷点头,但还有人不依不饶道:“那粮价飙升该如何解释?若太子殿下的治理真有奇效,那粮价也该回到往常价格,而不是如现在一般居高不下!”

刘之昂皱了皱眉头:“这还不好说,大人们且耐心些,月余之后再看吧。”

刘之昂的话已经打消了他们不少疑虑,眼下粮价的事情不能一蹴而就,也只能再观望看看了。

转眼到了早春三月,杭州地处南方,三月里的天气比起汴京暖和了不少。

西湖池畔草长莺飞,城中只要是勤快的几乎都有活可做,不至于饿死,但粮价还是依旧居高不下。

湖畔宴席开的频率也少了些,裴幼宜还是第一次这么讨厌才能加宴席,想想当初入宫的时候人家不让她去年节大宴,她气的不行现在想来,真是有些五味杂陈。

三月里天气好了些,裴幼宜坐在中心亭的边缘,望着湖中池水荡漾,心绪飘向远方。

赵恂来宴上的时候,就看见她这一副娇憨样子,想着自己这几个月真是忙的不行,加上自己也不好总是出入齐国公府,这些日子只在外面的庙里与她见过几次面略说了几句话。

赵恂一遍应付着宴上的各种恭维笑脸,一边不自觉的往裴幼宜那边走着。

但宴席上男女不同席,即便是离裴幼宜最近的地方,二人也只能隔着一汪池水,遥遥相望。

裴幼宜冲他甜甜一笑,并生气这段时间赵恂没来找她的事情。

赵恂是太子,理应心怀天下子民。

裴幼宜在杭州也没有什么熟识的玩伴,在宴上吹风还不如回家呆着。

但齐国公可是分外喜欢这种场合,于是裴幼宜唤人去告诉父母一声,随后就自己先回家了。

她刚准备上马车,姜都知就追出来了,递给金儿玉儿一份包裹:“近些日子殿下去偏僻农户处探查情况,得了些野果子酸甜可口甚是好吃,带了些回来让府衙厨房做成蜜饯了,吩咐奴才给姑娘送来一包。”

金儿接过,裴幼宜笑着从马车中露出小脸。

“回去告诉你们殿下,别总想着拿这些小恩小惠的搪塞我。”裴幼宜转念又说道:“什么时候有空让他歇歇,来我家吃口便饭。”

姜都知应下:“殿下也说呢,估计这几日就有时间了。”

裴幼宜眼睛笑眯眯的:“那我让我爹给他送拜帖。”

姜都知躬身,裴幼宜把马车窗户关上刚要离开,又想起了什么,摆摆手唤来姜都知。

姜都知噙着笑附耳过来,就听见裴幼宜带着些气,娇嗔道:“都知,你看着太子些,我见那姚云英近些日子眼睛都要长到殿下身上去了,别让她使了什么手腕!”

姜都知笑笑:“姑娘放心吧,我都看着呢,绝对不让那姚云英近了殿下的身。”

裴幼宜满意的点点头,关上窗户走了。

路上金儿把蜜饯包裹打开,裴幼宜吃了一口,确实是在汴京鲜少吃到的水果,赵恂巡视的路上也能想起她,算是有心了。

随后她就想起了姚云英的事。

原先在汴京,只说这姚云英家在江南,却不知这江南就是杭州。

从汴京走的时候皇后娘娘给了宣德候夫妇不少盘缠,初回杭州之后他们也算是过了一阵子风光日子,买了不少仆人侍女,结果没多久就赶上了杭州饥荒。

皇后给的银钱也不够支持一大家子的开销,宣德候府先是遣散下人,随后又缩减用度,勉强算是撑了下来。

但经此一事,在杭州豪贵圈子里,宣德候一家没少被奚落。

姚云英虽是国公之女,但在西湖宴席上,连大亭子都来不得,只能坐在外围的小亭子里。

裴幼宜路过的时候二人还互相打过招呼,毕竟是同在宗学里上学的情意,见了面总要客气一下。

姚云英全然没有了当初的傲气,穿的衣裳也远不如在京中那时奢华,看上去有些小家子气。

回齐国公府的路上,金儿说道:“这几日我跟这些侍女们都打听了,听说宣德候夫人有意让姚云英下嫁城中富商,但是她死活不愿意,因为这,侯爵夫人都气病了。”

玉儿使劲咽下口中的蜜饯,夸张道:“她不会是还存着要嫁给太子的心思呢吧!”

裴幼宜一愣,随后摆摆手:“三年之期虚无缥缈,她也不是那种痴人。宣德候府家底薄,想找个富商做姑爷无可厚非,为了家族估计姚云英能想的明白。”

玉儿凑过来,神情严肃道:“姑娘可千万不能这么想,姚云英可是在宫中住过的,若论富贵,哪里还能比上宫里?她见过大富贵,这民间的富贵哪还能入得了她的眼?”

裴幼宜:“你别危言耸听说得她好像要破釜沉舟似的。”

玉儿点点头:“正是啊,姑娘,现在怕的就是她见了太子,又起了什么心思,准备破釜沉舟,生米煮成熟饭!”

裴幼宜都笑了:“你这说得是哪的话,都是大家闺秀,哪做得出这种事来?”

她扭头转向金儿:“她说出这种糊涂话,你也不管管她。”话音刚落,就见金儿也是一脸愁容。

裴幼宜难以置信道:“金儿,你不会也这么想吧。”

金儿斟酌道:“奴婢不敢妄言贵女,但是昨天晚上宴席散场之前,我来车上帮姑娘娶斗篷,看见宣德候府的一个下人正与府衙派给殿下的车马夫交头接耳,我悄声凑近听了听,宣德候府的人似乎在买殿下的行踪。”

裴幼宜心道自己真是大意了,她听进去金儿和玉儿的话,虽然已经嘱咐过了姜都知,但等回府之后,她还是写了一封亲笔信让金儿亲自送给太子手上这才放心。

晚上金儿出了门,过了两个时辰才回来,冲着裴幼宜笑了笑:“姑娘放心吧,我是看着殿下看了信才回来的。”

裴幼宜点点头,躺在床上已经准备睡了:“殿下可说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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