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发
花落和花思紧紧相拥,久久不肯松手。
花思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小六,我这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你吗?”
花落伸出右手,将花思嘴角上的血迹擦去。
指尖是温热的。
“真的是你,你没事,太好了,师父说你死了,我不信,果然我是对的。”
花思又哭又笑的,把花落都逗笑了,但是花思的话一说完,花落的笑意瞬间消失了。
花落问道:“四姐,师父说我死了?什么时候说的?”
“上次见面时,应该是在芒种的时候吧,你去见她了吗?肯定没有吧,她要是见了你肯定很开心。”
花思一直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大家也都选择性地告诉她一些事情,尤其在她嫁入长白宗,成为长白宗的人以后,更是像被动脱离了忘忧门。
花落迷茫了,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毕竟是她当母亲一样敬爱着的师父啊。
花思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她问:“小六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花落强颜欢笑道:“没有没有,能看到四姐过得开心,我就开心。”
“你还说呢,你没事也不早点来找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小五尸体火化的时候我好难受,好心痛,我当时就想,你一定不能再有事了。”
花落静静地听着四姐说话,看着四姐,眼神温柔,刚才没想明白的事情瞬间明了了。
师父不告诉四姐实情,才是最好的。
什么都不知道,才能没有烦恼。
“四姐,对不起……”花落由衷地说。
花思愣了一下才道:“傻孩子,你对不起什么啊?”
花落不肯说,她不可能把她和月暮成了夫妻还生了个女儿的事情告诉花思。
就让她继续无忧无虑下去吧。
虽然希乐会因此少了一个一定会很疼她的姨母。
“你说不出来为何对不起我就不要说,我不喜欢听你说对不起。”
花落无言以对,眼中满满的都是感动。
花思牵起花落的手,将她拉到石桌前。
花思拿起另一根糖葫芦,将没拆油纸的那一根递到花落面前,“来,我们一起吃糖葫芦吧。”
花落刚伸手准备去接,就听到一陌生男子的声音,“花思,你猜刚才谁来了?”
花思上前去接那名男子,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喜悦分享给他:“思义,你猜我见到了谁?”
思义想了想后道:“是不是你那个最小的师妹?”
花思惊呆了,好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还不简单吗,你看你手里拿着一根糖葫芦,桌上放着的那根,应该也是糖葫芦吧,你肯定是睹物思人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经常和她一块偷吃糖葫芦。”
花思皱眉道:“不是这样的,我见到她了的,你没看到她的人吗?”
“没有啊,院子里除了你我,再没有其他人了啊。”
花思急道:“怎么可能没有其他人了呢,你看啊!”
花思边说边转身,结果就和她丈夫说的一样,没有其他人,只有一根没褪去油纸的糖葫芦静静地躺在石桌上。
“怎么回事?小六呢?她刚刚明明在这里的!”花思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可花落就是不见人影。
“好好好,我相信你,她可能是怕我,所以就走了,好啦,外面凉,你身子弱,别在外边多待。”思义像哄孩子一般地哄花思,轻轻地推搡着花思,将她退回屋里,不忘顺走桌上的糖葫芦。
直到他们屋子的门被关上,花落才敢出来,她看到长白宗的人对她师姐很好,那样就够了。
师姐过得开心,那就够了。
花落不敢多逗留,她轻轻地来,就轻轻地走。
路过前院,她才发现,思仁没走,他坐在前院的客座,悠哉地喝着茶,旁边两个长白宗的小徒战战兢兢的,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思仁见花落回来了,这才起身离开。
两小徒嘴上客气地说着“思仁长老慢走”,心里早就敲锣打鼓,一遍遍地说着“不要再来了”。
花落不反感思仁跟上来,毕竟她和月暮要出去的话,说不定还要靠思仁帮助。
只是她没想到,思仁竟会一直等她。
他们默默无语地走着,花落不敢看他的脸,但是感谢的话还是要说的:“谢谢你。”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那怎么可以?我......”花落还想说什么,就被过来迎接他们的月暮打断了。
“花......”若不是现在在长白宗的地盘上,月暮早就冲上去抱住她了,哪像现在这样,花落两字都不敢念全。
花落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既然心愿已了,那还是快快动身为好。
花落道:“我们走吧,可以继续往南了,先从长白宗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