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禁地
一旁的足足看到只能干着急,他现在的身体肯定跑不过西二西三,嘴里只能发出个“呜呜”的声响。
“...”玄般般惊觉背后掌风,紧要时候堪堪躲开,那西四却趁机掏出自己的法器长剑朝她刺去...
玄般般眼中狠鸷尽显,她赤手抽出肩上的剑,好似完全没有伤痛的感觉,血顿时将她的手染成湿红一片,倒是本就赤色的裙子上面血迹不甚明显,她侧目看过去那小弟子,那西四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法器也不要了,哭着就跪下朝足足磕头认错。
“...足足师兄,是我有眼无珠,您大人有大量,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顶撞了师兄和师姐,求师兄高抬贵手,饶...饶我们一命!”
西四猛地跪下磕的头破血流,西二西三见状也不再端着,也接连跪下朝足足认错,大有一挣比谁磕的厉害的势头。
但玄般般像是着了魔,觉得自己体内有无数力量急于释放,只是在等一个发泄口,一个可以让这些力量释放的缺口...她甚至察觉不到足足在扯她的衣袖,她的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诱导着她,蛊惑着她...于是她如那声音所愿,将羽扇从容一挥,边缘紫光顿时化作锋利光刃
眼看她就要朝地上的那三人喉间划去,关键时刻足足将她顶开,不能眼看她铸下诛杀仙门弟子的大错!
玄般般霎时转身对足足冷目相视,对它将自己推开的行为极为不满,她皱眉,语气不善道:“你做甚么,不让我杀他们是吗,那我就挑断他们仙骨,毁他们修为,断他们根基...”
“住手,般般!”
玄胤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玄般般体内的昆仑镜正是渴望厮杀的时刻,怎会因为一句劝阻就会收手?所以玄般般并未听玄胤的话,反而受昆仑镜驱使,更加速向西二和西三两人使去。
玄般般七翎扇收回不及,那一扇最终还是打在了玄胤身上,玄胤硬生生直面抗下玄般般或者说昆仑镜这一击,一缕血丝直接从他嘴角溢出,来不及收的七翎扇直接划伤他胸口...
许是玄胤的血飞溅到她脸上,玄般般立刻冷静下来,与其说是冷静,不如说是突然停住,玄般般脸色惨白,红色的液滴在她脸上对比鲜明,反而更增添了一股妖冶的残暴之感,她整个人仿佛被钉在那里,耳朵里轰鸣一声,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直到方才飞溅的血液流到她眼里,她的眼皮才下意识微微眨了眨...
她呢喃张口:“师父...我...”接着整个人就再无力气混倒过去...
“玄胤师尊,师尊,你可以帮我们做主啊,这金翅鸟和这玄般般突然发疯,不仅打死了师兄,还...想废掉我们修为...”
玄般般的声音被西二西三等人的话盖住,他们飞跑过去,将呆在那的玄般般蹭倒,玄般般浑身力气仿佛都被掏空,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玄胤先是走过去解开了足足的禁咒,足足立马解释道:“不是的师父,是师姐为了护我,才...才做出这些的,是他们先挑衅在先...”
足足虽被打的浑身是伤,但他还是先跑到玄般般跟前,用羽翅将她护在怀里,“师父,要罚就罚足足,和师姐无关!”
因外人在,玄胤自然不好太过明显的偏袒,现下只想赶快将般般与足足俩人带走,昆仑镜现身引发异象,恐不就就会引来西王母等人,他严肃道:“我自会调查清楚,你们俩先随我回,剩下的人先将受伤的人送去医治...”
却奈何玄胤话还未讲完,天有异象,到底是引来了西王母,西王母看身下几个弟子死的死,伤的伤,立马招人来将那几个弟子带回去疗伤,接着大怒要问责。
玄胤自是偏袒自己弟子,站在了玄般般与足足前面,西王母不知为何,本来大怒,但看到玄胤后,怒气减缓了不少,但她却似乎并不打算饶过玄般般。
因此她道:“与你无关,是玄般般作恶,况且你去拦她还被她打伤,玄般般势必要罚!”
当然要罚,不然怎么堵这悠悠众口?
但这,却惹怒了足足。
足足拖着满是伤的身体将玄般般护在羽翼之中,凌厉的目光将对面人一一扫视而过,犹如刀锋横扫,狠辣的目光里透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与憎恶,他不管不顾的冷眼道:“今日,不管是哪位,谁敢动我师姐玄般般,谁就是与我不周山足足为敌!”
不仅是足足,而是整个不周山!
此话一出,饶是西王母也不得不沉思,为了几个弟子与不周山为敌,自是不值当,孰轻孰重根本不用比较。
玄胤见玄般般与足足伤势不能再拖了,他慌忙坐下运气帮两人疗伤,“养不教师之过,今日我两个徒弟犯下大错,玄胤愿意代为受罚!只是他们如今都身负重伤,还是应当尽快待下去医治才好,之后再去查明此时真相,既不冤枉谁也绝不姑息做恶之人...”
此时一个娇弱的声音响起,她在西王母旁劝道:“娘娘,您看那足足也被打的重伤,想来两处都有错,,何况如今玄胤师兄也身负重伤还是应当及时疗伤,不然在此处停留越久师兄的伤越来越重...”
闻言,玄般般失魂落魄的抬头,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西瑶的声音。
西瑶本来不欲露面的,何况她素来与玄般般不合,这次她虽替她说情也不过就事论事。
当然,这一点也不耽误她讨厌玄般般,一如她从那日上元节后一直讨厌一切关于雪红果的食物...
这时玄女也赶来此,深深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玄般般,她正色道:“玄般般不能动,受伤的弟子,我来救...”
醉花阴深处,玄辩和羽迦在树下并肩而立,不知名的花瓣随风飘落,羽迦一身华丽服饰,裙尾宛若凤凰羽尾散开,华美的不敢让人直视;而玄辩则是罕见的穿了一席黑色锦袍,平添了几分孤傲冷淡之意,令人难以亲近。
月光倾斜在这俩人身上,一个高冷一个孤傲,在拒人千里的气质上还真十分般配。
“她与足足不挺登对吗,,从小一块长大,足足也挺依赖她...”羽迦先开口。
“你越界了,羽迦。”玄辩转过身来,幽红的眸子在夜色中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光芒,好像嗜血的鬼罗。
“就因为我出言警告了她几句?你就心疼了?还是因为我要把她与足足凑在一块,你不愿?”羽迦自嘲一笑,随后对上那对红眸,绝色的容貌是掩盖不住的不甘,她咬牙道,“玄辩,你究竟知不知道她已经对你生出了不一样的心思,还有刚才昆仑镜失控一事,也是你在暗中推波助澜吧,你就不怕她知晓真相后再不愿与你有半分瓜葛吗?”
玄辩没有立刻回她,却在闭上双目细心感受花瓣飘到脸上那一刻的温柔,可无奈一阵风拂过,将那花瓣吹得变了个方向,没有等到预料的温柔,他冷淡睁开眼,将手掌摊开接住那片花,而后盯着花沉沉说道:“我自有我的打算...”
回想刚才玄般般发间的紫英石,里面有玄辩的法力,可以帮助昆仑镜觉醒,羽迦冷漠一笑,她自言自语道:“可怜的昆仑镜...”
玄辩手中那片娇嫩的花已被他紧握在手心蜷成了一团,再松开手时,花瓣已成了粉末随风飘散...
玄般般不出意外被关在了禁地的悬绛宫,而玄胤被罚在书阁禁闭,罪名是教徒无方。最后西大也没有死,只不过受了重伤,灵骨受损,不过却不知何原因,西大并没有咬着玄般般重伤他一事不放,恰恰相反,他对此事绝口不提。
倒是足足被他奶奶在他脚上戴上了环钏,禁在了不周山...
不知道是不是昆仑镜的原因,虽是在妖魔混杂的悬绛宫,那些妖魔只敢嚎叫却并不敢上前接近玄般般的屋子。
玄般般被关在禁地的这些日子脑子乱成一团麻,她怎么都想不通,一向和她势如水火的西瑶为何会愿意站出来帮她,还有足足...
她心里不踏实,愈发不踏实,心神不宁,以至于怎么都睡不着,以前也不是没一起闯过祸,但这次却不一样,他俩没在一起受罚,不仅不在一处,眼下足足还还被送回了不周山。
还有师父...她最不愿伤害的人,她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一刻脑子里只有厮杀的快意...
玄般般抱紧自己,整宿都对着那烛台发呆,听着外面鬼哭狼嚎,眼看着蜡烛一点点烧尽,天也灰灰泛白...
想到师父的眼神她的一颗心就狠狠的揪紧,可随机这种难受就化作了凌厉愤怒地滔天怒火,这怒火是对自己。
“都这种时候了,师尊还不忘让我们来给这祸星送衣物,她倒好,恩将仇报打伤师尊,要我看,就该把她逐出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