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料峭寒 - 郡主她追夫火葬场了 - 两块煎饼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38章料峭寒

夜色沉寂,灯火寂寥。

气候已然回暖,黯天也来得渐渐晚了些。

刚喝完一场酒,张六郎摇摇晃晃地走在小胡同里,许是刚从温香软玉的美娇娘怀里出来,他脚下的步子多有飘然之相。

“你就是张家六公子?”

年轻男人的清隽五官被月色与阴影笼罩,两种几近对立的色调应在他的面容上相互试探、彼此制衡,周身气场神秘诡谲,又妖治。

一袭藏青色长跑贵气横生,双臂慵懒地环在胸前,腕间不是宽阔的广袖,而是被清冷月光照得凛然的银护腕。

还没见过这么美的男人,张六郎心里咯噔一下,酒气早就散得干净,也顾不上发被拦路的火:“你谁啊?”

沈酩殷嘲道:“真有意思,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在外面说我坏话了?”

说他坏话?

张六郎失神一瞬,兀得反应过来,这人是沈酩殷!

他慌了:“我可没说过你坏话,别随便冤枉人!”

“哦?没说过啊?”后背从倚靠着的石墙上分开,双臂自然下垂,脚上的皂靴缓缓靠近,每一步都带着男人不容置否的危险气息:“可我的人怎么亲耳听到听见了呢?”

“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六郎吓得直后退,忍不住回头看有没有过路的人能救自己一命,可这个时辰黑灯瞎火,哪里有人呢。

又是一声微乎其微的轻笑传来,他后脊发凉,有些不敢去与之对视。

沈酩殷笑得和善:“这里是蜀京,是天子脚下,我是朝臣,又能干什么呢,不过是想请张六公子看场戏罢了。”

“看戏?”张六郎身形一僵,不可思议地抬起脸,目光正好撞在那对青峰剑眉中央的朱红砂上。

他颤着身子吞咽一口,小腿还在发抖,口气却是一反常态的硬气:“我不去,谁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才不去!”

耐心被消磨殆尽,沈酩殷瞥了眼脚边的落叶,字字如冰:“去或不去,可由不得你。”

一个时辰后,却涟漪盯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闺房的男人,沉默良久。

习惯性地眨了两下眼睛,又逃避似的朝窗外看了眼,忍不住腹诽:这男人真的不是猴子成精吗!她不就开了一小会儿的窗户吗,怎么进来的啊!

深吸一口气,认命般合严实窗棂,她扭过头:“你怎么来了?”

红润的唇瓣一张一合,沈酩殷有些挪不开眼:“想来就来了。”

却涟漪眉梢一抖,没好气地说:“你以为这是客栈啊。”

注意到他不正经的目光所聚之地,却涟漪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巴,脸颊悄无声息地发热,无暇顾及起因,音色混浊:“你在看哪里!”

没有避讳太多,沈酩殷靠近过来,将她的书顺着取下,又收拢在自己的掌中端详。

果然是结结实实挨了几十手板,原本稚嫩的肌肤伤了厚厚一层,尤其是承力最严重的那块,赛过樱桃,甚至还在发烫。

心疼攀上瞳仁,他从腰间拿出备好的小玉瓶:“抹上这个,三四天就会痊愈。”

他的眼睛生得太过动人,饶是看过许许多多年,却涟漪也不觉得厌烦,反而喜欢得不行。看穿他的言下之图,她干脆顺了这份心意:“那你帮我涂吧,我手疼。”

“这算是恃宠而骄吗?”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故意问道。

却涟漪才不惯着他这个臭脾气:“不涂算了。”

说着,佯装要把手收回来,可还没动弹,就被面容的人紧紧锢住,成了动弹不得的案上鱼肉。

他眉眼含笑:“涂,当然涂。”

牵着“恃宠而骄”的小姑娘坐下,他轻车熟路地拔开药瓶瓶口的红色布塞,然后用食指蘸取少许,慢条斯理地抹在那面川字纹上。

他的动作很轻柔,一圈圈地抹匀药膏,像是在她掌心作画般,因为指腹的薄茧,引得却涟漪还有些酥酥麻麻的痒。

手掌下意识瑟缩,她委屈地叫苦:“疼。”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招人疼模样,沈酩殷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在山庄的那次,他也是这样,跟她挨得很近,手就贴在小姑娘娇气的肌肤上,不过上次是帮她揉肚子。

喉间生涩,他不自然地咳了声,故作镇静:“我轻点。”

小姑娘如黄鹂鸟的笑声近在咫尺:“骗你的,一点儿都不疼,就是有点痒。”

没脾气地看她一眼,沈酩殷没做声,但手底下的动作轻柔了不少,就跟没听到她的诚实曝/露般。

“我师父回京了。”

他冷不丁道。

猝不及防的一句话把却涟漪吓得不轻,后者反应迅速,捉到了重点:“那你的经脉?”

“恢复了。”他浅笑,如实回答。

难怪他一溜烟就从窗户里进来,这是轻功非凡啊。

却涟漪喜怒形于色,大剌剌得没有遮掩之意:“你武功是不是很高啊?说起来这么多年我好像还没见你跟谁打过架?你跟我大哥谁更厉害一点……”

如小鸟一般的叽叽喳喳开始了就很难停下来,沈酩殷也不打断,就静静地听着,嘴角挂着微乎其微的弧度,手上继续帮她抹药。

见她终于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才一一作释:“算不上顶尖高手,但寻常的习武之人也进不了我的身;习武不是为了打架,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至于跟你大哥比,应该还是比他强一点。”

“大言不惭,”却涟漪撅起小嘴,红艳艳的粉俏看得他心更痒了:“我大哥可是年轻一辈武功最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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