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骄阳悬空碧空如洗,百花争艳飘香数里。
城门匾额,苍劲有力描金三个大字——东山城。
“太傅,侯爷,前面便是东山城了。”
领头的骑兵名曹勇正值壮年,禁卫郎将之职。
曹勇望见城楼,向马车上二人禀告。
庄太傅撩开帷幔欣喜若狂:“到了,一个多月终于到了。”
玉晏天今日着了件月白深衣,风度翩翩清雅俊朗。
明明是面如冠玉,他却冷面无情。
他幼时困在家中,这东山城于他来说如同陌路异乡。
“晏天,为师的夫人去年秋天便先行回乡了,为师归心似箭啊。”
玉晏天闻后高喊命令道:“暂停前行。”
车夫得令勒停了马车,马匹呼哧喘气嘶鸣一声。
玉晏天恭敬拜别道:“老师,让禁卫送您回府,晏天年少离乡记ʟᴇxɪ忆已有些模糊,想在城中走上一走追忆往昔。”
庄太傅归家心切也不阻拦,玉晏天拎着包袱下了马车。然后对领头的禁卫下令道:“尔等送完太傅,便先到驿站休整。有事本侯自会通知尔等。”
“是,侯爷。”
曹勇郎将领了令,护送庄太傅先入城回府。
直至车轮辗转声低不可闻,玉晏天方才缓缓举步慢行。
玉晏天行至城门口,城门守卫例行盘问。
“尔从何来?”
守卫口吻粗野,玉晏天慢条斯理从怀中掏出证明身份的铜制符牌递上前,又故意虚弱咳嗽了几声。
守卫嘴脸翻得极快,登时跪地参拜将符牌高举过头返还。
玉晏天接过符牌有气无力道:“免礼。”径直离开向城内走去。
那守卫起身与身旁另一个守卫,窃窃私语道:“不是说玉府长子在京城病入膏肓,未有几日活头了,怎会出现在此?”
另一个守卫小声道:“你可看清楚符牌真假?”
“符牌千真万确假不了。”
那守卫一脸笃定,另一个疑惑不解:“这就怪了,今日先是太傅又是侯爷,这东山城怕是要热闹了,算了,又不关你我之事。”
“那倒是。”
两个守卫若无其事,重新盘查过路来往之人。
玉晏天在城中随意找了家酒楼,要了几样菜肴,便向店小二打探一些事情。
“小二,你可知道玉国公府如何走?”
玉晏天掏出一块碎银子赏给店小二,那店小二接了银子热情答道:“这位公子您出了小店,出门一直往东走,东街上最气派的便是玉国公府。”
玉晏天自然知晓如何去国公府,那店小二嘴碎多问了句:“看公子穿着不凡,这身上的蜀锦衣料普通人家可穿不上,公子莫不是国公府的亲戚?”
玉晏天淡淡答道:“是有些关系,只是许多年不曾往来,今日路过准备到国公府上一拜,也不知国公府如今是何情况?”
店小二听闻与国公府有关系不敢怠慢,将他知晓的情况如实相告:“这玉府宫里有两位娘娘,在这东山城可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玉国公有两位公子,大公子早些年入宫参选秀男,封了侯爷一直养在宫中……”
店小二突然神神秘秘,四处张望一下。
此刻时辰尚早店内并未有几位客人,可他仍压低了声音道:“那大公子是个病秧子听说就快要不行了,待他没了,玉家二公子便要接替他的爵位,日后说不定就是驸马爷了。”
玉晏天险些哑然失笑,他这条命被这么多人惦记盼着他早登极乐。
“哦,为何我听到的是玉家大公子近些年身子渐好?”
玉晏天淡定抿上一口茶,等待店小二回答。
店小二为玉晏天续上一杯茶,瞧了一眼掌柜子生怕被掌柜子误以为在偷懒,这才答道:“这东山城里都这么传,我也是听旁人道听途说罢了,公子也别当真。”
“那玉府二公子为人如何?”
玉晏天眼色深沉,记忆中还是孩童时期的二公子。
店小二不自然笑了下,却推脱后厨还有事溜了。
玉晏天并未逗留放下一块碎银子,起身潇洒离去。
他依着记忆一路往东走,街道两侧有不少小贩摆摊做生意。
偶有二三年轻的女郎路过,冲他大胆抛上一个媚眼。更有壮胆者直接阻拦:“这位俊俏的公子面生的很啊……”
玉晏天寒着一张冷脸,眼神冷厉旁人自觉无趣也便自动让道了。
青砖高墙,奢华气派的朱红正门,彰显身份的朱扉金钉纵横各七。
正门上方黑漆匾额,“玉国公府”几个描金大字醒目端庄。
幼时玉晏天曾记得门口并无看守,如今这正门竟有四名看家护院的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