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斜阳坠山,繁花锦霞。
远山苍翠,隐匿庄重道观。
古道石阶,三两香客下山归家。
金甲耀眼,无数禁卫军闯进庆安观。
将道观团团围住,惊得香客抱头鼠窜。
南宫盛蓉一身淡藤色劲服,端丽冠绝。
她手持软鞭,玉容噙愠似有寻仇之势。
姜栋与禁卫穿梭在道观中,庆安观的道长盘膝打坐不动如山。
很快,姜栋奔到南宫盛蓉身旁,低语道:“寻遍了,并未发现温若飏的身影。”
南宫盛蓉未有错愕,转而命道:“去,赵太医府上。”
一众人,风风火火离开。古刹道观,恢复宁静。
残月颓然,夜至星稀。
震天动地似有万马奔腾而来,百姓人心惶惶纷纷避让。
不久,赵宅被重重包围。
禁卫凶神恶煞的叫门声,惊得犬吠四起。
赵宅的下人,方开了一道门缝,便被人破门而入。
下人连滚带爬,一路惊呼通报。
“老爷,不好了,来了好多禁卫军……”
赵太医身着褐色常服,正与家眷用晚膳。
闻声亦是惊慌失措,匆忙迎了出来。
禁卫分开让出一条道,南宫盛蓉如风而至,咬牙切齿道:“赵院使,可否借一步说话。”
玉晏天死后,赵太医便被惠安帝封为太医署首席院使。
赵院使心惊肉跳,领着柳眉倒蹙的太女去了宅中书房。
二人入了书房,姜栋便守在书房外。
烛火不安跳动,映得赵院使面色凝重。
南宫盛蓉毫无耐性可言,恶眉恶眼喝道:“事到如今,赵院使是主动交代,还是要本太女动刑。”
风驰电掣间,软鞭如灵蛇伏击,重重抽向赵院使的左胳膊上。
赵院使强忍疼痛不敢喊叫,跪地龇牙咧嘴道:“殿下,今夜可是为永诚王一事而来。”
南宫盛蓉收回软鞭,阴沉威胁道:“既然知道,便将你知晓的一切相告,若有隐瞒,你这赵宅只怕难有活人,见到明日之光。”
赵院使颤颤惊惊颔首,又摇头恐惧道:“若陛下知晓,下官一样是死……”
南宫盛蓉厉声打断:“你没有资格谈条件,是否要孤,即刻命人动手,送你全家上路?”
赵院使冷汗涔涔,权衡再三伏首悔恨道:“下官这一年多担惊受怕,便知会有这一日。下官奉命送永诚王鸩酒上路,殿下绝无可能放过下官。”
“赵院使,孤只问你,永诚王当真服毒而亡。”
赵院使恍然如梦,愕然仰首道:“殿下在怀疑什么,那时永诚王确实服毒身亡,毒是下官亲手调制的,绝不会有错,根本无生还的可能。”
南宫盛蓉不由握紧软鞭,难道又是她猜测错了。
终究是她痴念,不愿接受玉晏天之死。
赵院使察觉太女无方才戾气,似有几分惆怅。灵光乍现,猛地喊道:“殿下莫非疑心毒药被人换了,这决计不可能。永诚王毒发症状并无异常,不可能在下官眼皮子底下作假。”
南宫盛蓉心神七上八下,看来赵太医并未撒谎。
当务之急是寻到温若飏,但愿事有转机。
她稳住心神,仍旧厉声道:“赵院使是个明白人,孤今日来找你之事,莫向陛下提起。”
“下官,明白,明白。”
赵院使连连叩首保证,直至脚步声远离,方敢摇摇颤颤爬起。
夜云追月,犬吠不宁。
一出赵宅,姜栋忍不住询问:“殿下,有何收获?”
南宫盛蓉疾步而行,答非所问道:“速速回宫,莫让陛下察觉什么。”
姜栋不解回道:“如此阵仗,只怕陛下早已知晓。”
南宫盛蓉飞身上马,笃定道:“不会的,ʟᴇxɪ有人不会让他知晓,速速回去。”
太女未明言,姜栋自然稀里糊涂,惶惶不安上马飞驰。
马蹄惊飞夜鸟,乌鸦盘飞扰梦。
翌日,早朝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