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撕破脸皮
帕子覆盖在太后脸上,虽说砸着不疼,但太后的脸却黑成了煤炭。
暖春这动作,无异于在火上浇油。
帕子丢完后,暖春眼里闪过一丝害怕,只是她却倔强地梗着脖子,不肯认输。
太后说的那番话,她在一旁听着,只觉得离谱,只是看着皇后娘娘,眼瞧着就要被她迷惑了。
见不得苏安悦吃亏的暖春,冲动之下,拿着帕子便冲向了太后。
在暖春惹得太后生气的时间里,苏安悦缓过劲来。
她望着一旁的长鞭,顺手拿过,朝着太后所坐的位置甩了过去。
沉闷的一声响,长鞭划破风,带着凌厉的杀气,直冲太后。
太后眼睛瞪大,一时竟来不及反应,呆愣地望着飞舞过来的鞭子,一动不动。
鞭尾一转,从太后的脸颊前划过,鞭子与她的皮肤近在咫尺。
“下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苏安悦收回长鞭,顺手卷了起来,重重地拍在桌上。
太后被吓到了,苏安悦说话时她的眼神跟着鞭子所在的地方看去。
直到鞭子被摔在桌上发出声音,她猛地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安悦。
“你!你!大胆!”说话时连手都在抖。
苏安悦连一个眼神也未曾施舍给她,朝着暖春扫了一眼,走时看了看代桃的尸体,“寻块风水宝地……”
她深吸口气,“将代桃葬了吧。”收起脸上的表情,酝酿一下情绪,直至面无表情,这才踏出房门。
虽说苏安悦行为不敬,可太后此刻腿脚发软,又无人扶她,脑中闪过苏安悦凌厉的眼神,她倚着墙,一言不发,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门外围着一群宫女,虽说都在做着各自的事,只是那慌乱回头的动作却将她们的不认真暴露在外。
苏安悦没有心情去理会,她双手环在胸前,对在外等着的辇夫说道:“不用跟着本宫。”
苏安悦只身一人,从慈寿宫门出来之后,漫无目的地走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随意地走着,只是苏安悦潜意识里避开坤宁宫。
只要一想到坤宁宫,代桃的笑颜就会出现在眼前,苏安悦闭眸,揉了揉疲惫的眼睛。
先前还拿着鞭子吓唬太后的苏安悦此刻就像失了魂一般,整个人浑浑噩噩,满身颓然。
艳阳高照,只是苏安悦心中却被泼了一盆凉水,她感受不到半点温度。
天空似乎也感知到了她的情绪,太阳很快被乌云遮盖,大滴的雨水从空中滴落。
树叶上的水滴滑落,啪嗒掉落在苏安悦头顶。
耳边的雨声很大,屏蔽了周围的杂音,苏安悦与环境融为一体,她仰着头,任由雨水冲刷她的脸颊。
狂暴的雨拍打在脸上,有轻微的疼痛,却缓解了苏安悦内心的烦闷。
暖春的行为也有些过分了,先前她一直纵容着,想着有她在,这些行为也没什么。
只是今日一看,好似的确不那么妥当。
她现在还能护着,万一以后她失势,真的如梦中的那般了呢,还有谁能护着暖春。
苏安悦想着就觉得烦闷。
今日这样,算是与太后完全撕破脸皮了吧。
太后说的那番话,她放在了心上。
不然也不会轻易让太后躲了过去,只是代桃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电光火石之间,苏安悦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她就这样站在雨中发着呆,目光放空,两眼无神,脑袋思绪一团混乱,怎么理也理不清。
*
“皇后娘娘好似与太后娘娘吵起来了。”刘进喜弯着腰,微微抬着眼说道。
知晓苏安悦要去慈寿宫看望曾恩,赵鹤洲想着只是一个曾恩,不至于闹出什么岔子,他便没有跟过去了。
只是听刘进喜这话的意思,苏安悦与太后杠起来了?
“是吗?”赵鹤洲放下手中狼毫,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说说吧。”
他往后靠了靠,倚着听刘进喜讲话。
太后在苏安悦面前就没有占到过上风,赵鹤洲此时半点也不担心苏安悦会受到欺负。
刘进喜不知晓苏安悦关了门在里边发生的情况,他只说听到了一声巨响,像是鞭子抽人的声音。
说到这,刘进喜声音戛然而止,他愣了愣,突然想起了什么。
后宫中会使鞭子的除了皇后娘娘,便没有其他人了。
听到鞭子的声音,那可不就是就差没明摆着说太后受到了欺负吗。
瞧他这脑袋,可真是不灵光了,刘进喜懊悔地朝头上一拍,原先还在替苏安悦打抱不平,立马就看碟下菜,说了几句俏皮话活跃气氛。
他说起俏皮话来,像极了在唱戏,连不苟言笑的赵鹤洲,嘴角都勾起了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