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谢时予一觉醒来,烧已经完全退了,就见人靠坐在自己的床头,侧着身没动。
他微愣,以为她是睡着了,轻轻地将自己的被子盖到她的身上。
孟宁青其实只是坐的累了,想躺一会儿,根本没睡着,被子盖到自己身上时,她便转了个身,“你醒了?”
说着,十分自然的抬手摸了下他的头。
她暗自有些惊讶,要么说这人神奇呢,睡了一觉还真一点事都没有了。
而谢时予也有些怔愣,他看到的便是孟宁青贴过来,眉眼还笑盈盈的,整个人十分的松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孟宁青伸了个懒腰,在这跟他躺了一个下午,人也懒洋洋的不行。打算起身动一动,谁知她才起来,手腕就被人拉住了。
谢时予的声音还是有点哑,“你去哪儿?”
“我躺累了还不能动动?”孟宁青挑眉看着他,眼底带着几分打趣,“你行不行啊?躺着么久骨头不酥么?”
她眼底闪着光,让谢时予移不开眼,同时心脏在不受控制得狂跳着,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他不自觉的将人又抓的紧了点。
眸色深深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孟宁青便由着他这样的打量,被看的久了,她手被抓的有点麻,尾音有些上扬的问他,“看够了没?”
谢时予不答,仍是这样看着她,过了几秒,才压着声音问:“青青,你什么意思?”
他的嗓音还有些睡醒后的哑,强压着的声音却透露出几分不确定。
孟宁青忽然不忍心在逗他,声音也不自觉软了几分,却又故作稀松平常,“你想是什么,就什么意思。”
“啊——”
她话音才落,手腕便又是一紧,随后天旋地转的便重新躺回了床上,男人手撑在她的脸侧,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方寸之间。
谢时予深深地看着她,或许是太过的来之不易,亦或是早就做好了得到不想要的结果,做持久战的准备,以至于现在得到,反而有点不敢确定了。
孟宁青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眸子,那样灼灼的看着自己,她忽然就有点心疼。
抬起手轻戳了下他的脸,故意换了个轻松的语气,道:“你再不想想,那就算了哦。”
她嘴角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收回,便被灼热的柔软封住。
谢时予狠狠地吻着她的唇,带着让人不安的侵略感,像是渴求已久的猎物,恨不得将其吞入腹中,这样猎物就再也跑不了,完完全全的只属于他自己。
孟宁青被吻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地想推开他,但却使不出一点力气来,这样的推搡更像是一种撩拨,让男人吻的更凶了。
她的眼角不受控制的被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谢时予终于肯放过她,到底还是在最后一刻找回了理智,轻勾着她慢慢地吻着,描绘着她的唇齿,像是心爱的宝贝一样的珍视。
在两种极致的反差中,孟宁青的一颗心轻易被搞的七上八下的像是再坐过山车。她的心不由的软下来,手攀上了他的肩,像是有小虫子在她的血液里轻轻地咬着。
让她无意识的发出了一声低吟。
“嗯……”
谢时予脑子里的一个弦“啪”的一下就断了,原本撑在她脸侧的手改为轻抚着她的脸颊,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恨不得将人融进骨血里。
腰间的一丝凉意暂时拉回了孟宁青的神志,在察觉到两个人正在干什么时,她急忙叫停,“等、等一下!”
谢时予闻声停了下来,垂着眸看着她,无声的询问着,还带着几分迟疑的不确定。
似是在控诉她的出尔反尔。
孟宁青只是觉得,这才退烧就要做这种活动,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
但又想起之前,她只是稍微质疑了一下,这个男人那奇奇怪怪的胜负欲甚至不惜顶的高烧证明自己。
所以还是选择换个说法,毕竟这个人以后归她了,她还是要为他的健康把控一下的。
“我饿了。”她找了一个相当正当的理由,“我们出去吃饭。”
谢时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松开了她。
这次,两个人去了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孟宁青故意的,故意消耗他的精力,这样回来晚了,他也就没什么心思干些有的没的了。
酒店外就有公交车。
孟宁青刻意没叫车,拉着谢时予就去了公交车站。据说,感受一个城市最方便的方式,就是搭着城市公交最长的那条线,跟着车子一站站的走走停停,看陌生的人上车又下车。
一路沿途的街景、行走的人群、店铺,那是每个城市独有的味道。
两个人并排坐在最后一排,太阳渐渐落下,只留下一点余晖,整个天空都成了橘粉色。
鼻息间是熟悉的味道,带着点夏日的清爽,肩膀的布料随着车子的晃动而时不时的碰撞到一起,轻轻地摩擦,又分开,然后在下一个转弯处再次碰到一起。
这种感觉很陌生又很美妙。
他们从没一起坐过公交,就在这样在有人上车又有人离开的列车上,他们坐在一起,看到的一切光景都是一样的。
这很美好。
谢时予之前来,也是为了工作,除了酒店附近,再远的地方也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