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这人,本王杀了便杀了。”
那采花贼的头颅还在脚下不远处,陈灼轻蔑笑了,顺势,抬脚就踢了下。
看似没用力,但咚咚咚,头颅却在地上滚出老远,划出一条血线来。
霎时,屋里的人,小倌,官兵,看到这滚来的头颅,皆是面如土色连连后退,更有小倌被吓到想大叫出声,看到那修罗般的人物只能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而陈念也被她哥哥的这些行为弄得要崩溃了。
牙齿打战,指尖捏的泛红,小姑娘低着头咬着唇,正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疯子就是疯子,不会变好的。
以前的哥哥再也不会回来了。
如今的哥哥……只会威胁她,伤害她,还总勾引她,要让她生出怪病来……
哥哥是坏蛋。
对这哥哥的恨和厌越来越深,紧接着,啪嗒一声,大颗大颗的眼泪砸了下来。
陈灼却浑然不知。
对她天然的占有欲和爱|欲,此时让陈灼理智渐失。
他的眼眸逐渐染了猩红,切切实实地生出了对陆良清的杀意。
此时的他,当即又想挥剑砍下这男人的头颅。
眼底的杀戮欲望越来越重。
尽管陆良清是朝廷命官,还是刑部侍郎。
“武宁王是何意思?”
陆良清面上表情不变,朱红官袍虽是染了血,却丝毫不影响他身上的清正之气。
“本王什么意思……”
陈灼仍是嚣张至极,他倨傲地抬了抬下颌,握剑的拇指轻顶剑柄,轻微用力,唰一声,一道剑刃寒光忽地闪过陆良清眼底,闪过屋内每一个人的脸上。
利刃划过,落下鲜血。
陈灼拔剑了。
剑尖离陆良清极近,不过毫厘之时,在他胸膛处顿了下,陆良清垂眸瞥过,并未后退。
陈灼冷冷一笑,剑又指向地上的尸体。
鲜血四溅,众人瞳孔震颤之时,那采花贼的四肢都被砍了。
人群里的小倌皆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弱不禁风一推就倒,哪见过这般血腥场面,有个小倌“啊”了一声惊恐大叫,后其余小倌亦是纷纷尖叫,跑到外面去呕吐了。
林采薇亦是,当众砍头又分尸,她这大小姐也没见过,被吓得几近呕吐,也赶紧跑了。
屋内便只剩下刑部官兵、陈灼、陆良清,以及陈念。
“砍他脑袋都是小事,若是本王将他碎尸万段剁成肉泥,大人又能把本王如何?”
那柄长剑方才砍完采花贼四肢,雪亮剑锋上浸满了鲜血,剑尖虽仍指着地上的尸体,但陈灼那双杀意浓郁,让人胆寒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陆良清。
这剑他想挥向谁,已很是明显。
仿若下一刻便会手腕一转,直接提剑指向陆良清,一剑封喉。
“求武宁王高抬贵手!”
屋内气氛已然是剑拔弩张,陆良清的下属见此赶紧跪下。
这一跪,屋内的刑部官兵尽皆跪在陈灼面前,除了陆良清。
他仍然挺直脊背,如雪中松竹一般,面上亦是不见丝毫惧色,缓缓回:“在下只是秉公执法,望王爷莫要触犯律法,为难下官。”
登时,陆良清下属喘息未定,心瞬间高悬于顶,忙道:“望武宁王不要介意,我家大人脾性如此,绝无冒犯王爷之意!”
砰砰砰,有人磕起了头。
陈灼倒是笑了,眼底居高临下,掌控一切的愉悦感越发明显。
在他眼里,这群人不过人是蝼蚁而已,他一只手就可捏碎。
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也敢觊觎他武宁王的妹妹。
这人若是他今日当众杀了,朝中也无人敢说半句。
浓烈的占有欲和醋意,还有由之引出的杀意,让此时的男人极其狂妄,嚣张。
陈灼叹息一声,他放开了抚摸着少女肩膀的手,似是对她此时濒临崩溃的情绪一无所知,薄唇又凑近她耳边,滚沸气息拂过少女耳垂,男人的唇似是将将要亲了上去,可当感受到她肩膀的颤抖后,最后又抽离。
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吻舔咬,他近乎大发慈悲般的,在外人面前,给了他这个妹妹最后一丝羞耻心。
尽管他这个疯子,当真想如此做,想用这样一种方式告诉陆良清,他妹妹动了春心的那个男人——
陈念是他的,从里到外,从头发丝到脚,从皮肉到血液骨髓,身上每一处地方都是他的。
旁人染指半分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