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徐暮护着梁辞下车的时候,眼神刚好和那个嬉皮笑脸的男的对上视线,徐暮冷笑一声,和后面紧跟着的换位置那男的使了个眼色。出了站就看见在等着的柳笛,避开他伸过来要接行李的手,徐暮快速地和他说了几句,柳笛立刻把手里的车钥匙递给梁辞,然后就盯上了徐暮说的人跟了过去。
柳笛把车停得显眼,徐暮一眼就看到了自家的车。
“柳笛跟着过去,不会有什么事吧?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不用。”徐暮利落地把行李都给放后备箱,打开后座的车门让她先上去,“先在这儿待着,我去买点吃的。”
徐暮带着热乎乎的包子豆浆回来时,柳笛也回来了,“老大,事情都办妥了。”
“先吃点。”徐暮坐到副驾驶座上,给柳笛也分了一份。
他们两个坐前面聊公司的事情,梁辞听了个大概,又有人来闹事情了,但是这回闹事的人手段高明了点,不敢直接到店里耍无赖,而是把他公司的人挖了好几个走,都是各个部门的小干部。
职位高些的,公司给的工资高,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是长久的好处,不可能会为了一点好处而背叛公司。再说,对方的人好像也不是那么有钱,能给足够多的好处。但公司里的一些小干部就不一样了,要是对方许诺个差不多的岗位,又一次性给足够多的好处,还是很容易反水的。
被挖走的人都去了另外一家服装公司上班,并且现在已经做出和他们衣服款式差不多的衣服,甚至即将开始出售。这个动作还真是够快的,也说明了他们内部的一些图纸被盗窃了。
是现在就职的人做的,还是已经离开了的人做的,都还查不出个结果来,倒是已经报了警。
不只是如此。
柳笛看了眼徐暮,道:“钟惟学那儿有新消息,程家和柳家的人举荐他进了一个考察团,过段时间要出国去考察,时间是两年。咱们要不要......”
“除了他之外的人呢?陈媛和他还没离婚?”
“是,现在看来,他老婆应该早知道了他还有后路,所以一直都忍着没离婚。至于另一个女的,钟惟学每天住在家里,但是经常去看住在外面那母子三人。他附近的邻居都知道,破罐子破摔,现在也不装了。”
徐暮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去查一下看看和我们作对的那家公司,和程家有什么关系。”他还记得,程铮的母亲安淑婉这几年生意做得不错,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也涉及到了服装行业。
柳笛下意识地从后视镜看了眼梁辞的表情,没看出什么,也就继续专心开车了。
他的这个动作被徐暮尽收眼底,但什么也没说。后面的车程,车子里安安静静的,他偶尔也回头看了眼,发现梁辞没睡着,而是趴在车窗上看外面。
心里又开始打起鼓来,他下意识地认为梁辞肯定是无条件先站在他这边的,但是没得到最终的话,他还是觉得心里惴惴的。
距离学校开学还有十来天,梁辞跟着回来就只能住在徐暮家的客房里。
家里还维持着他年前离开时的模样,就是客房得再好好收拾一番。
带回的行李都给搬了进来,梁辞转头就开始找抹布搞卫生,徐暮则是去烧开水。柳笛觉得他们两个人应该还有话要说,不打算继续待下去碍眼,道:“老大,我开车回公司了,下班了再把喵喵和汪汪送回来。”
“等一等。”徐暮回客厅里翻行李,把阿婆收拾进来的吃的拿了些出来,给拿了四份,让他带回公司去给杨涛、宋浩和方静分一分。
“都是家里老人家给做的,没带多少,你们拿点尝尝。”
柳笛觉得受宠若惊,想不到老大对他们还能有这么温情的一面。就是......老大是不是适应得太快了?说得好像梁辞家里人已经真的成他家里人了一样。啧啧......
“还有事?”徐暮看见柳笛还杵在门外,好像还想说些什么。
“没了。”柳笛收起嘴角边不太明显的笑,提着一大袋东西出门去,还贴心地把院门给关上了。
梁辞那边打扫完毕,还把床单什么的都给铺好了,正要找换洗的衣服,一偏头就看见徐暮站在门边,“烧好水了?那我先去洗?”
“等一等。”虽然家里就他们两个,但是徐暮此时比任何时候都要守规矩,以门为界,脚尖抵着门槛,站在门外和她说话。
对上她平静的眼神,徐暮插在上衣口袋的五指慢慢地握成拳,想了又想才问:“刚刚我说到程家,我没别的意思......”
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特意解释,这样显得自己好似很心虚,但是又担心着她会不会多想。
“我知道。”梁辞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徐暮,我们才是一头的。”
所以她是会无条件站在他这边的。
徐暮觉得自己胸口里好像揣着喵喵,正在闹腾着想要蹦出来直接扑倒屋子里带着温柔笑意的姑娘。手指松了开,此时想张开把人揽到怀里来紧紧抱住。
对视了许久,徐暮还是站在门外,悄悄地呼了一口气,把这个事情给略过,道:“我去给你提热水过去,你带衣服过来就行。”
转头走出去一步,又猛地回头来和她说:“家里只有一种香皂,要不我出去给你买你常用的?”
“不用,你给我拿块新的就行。”
“好。”但心里还是把这件事给记了下来,以后还得给她准备她喜欢用的。
听到他的脚步声走远,梁辞悄悄捂嘴笑了起来。这个时候的他,的确如哥哥说的,不太像是聪明的。
洗过澡,梁辞正要去兑热水洗衣服,徐暮就让她用洗衣机,挠了挠脑袋,道:“贴身的衣服你手洗就成了,其他的放进去洗,后面再一起脱水。”
怕她不会还不好意思问,徐暮让她把其他衣服扔进去,然后给她示范了一遍,才去收拾自己的房间,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才提了一大桶热水去洗澡。
洗衣机洗衣服要差不多一个小时,梁辞本来还耐心地等着的,坐在床边开着电暖炉烤火,头发边擦边烤火,就是等着等着自己就趴到了床上睡着了。这次坐车是睡得最不好的一次,刚刚洗完澡后一身轻松,困意就涌了上来,只要不是在学习的时间,环境又舒适的话,她总是能说睡着就睡着。
所以徐暮洗完澡出来,看见洗衣机已经停了下来,梁辞的水桶就放在洗衣机旁边,桶里还有她手洗过的内衣裤。
“梁辞?”没听到她应声,徐暮把干毛巾往自己肩膀上一搭,把她房间门推开了条小缝隙,发现她身上搭着一个被角,蜷缩着身子睡得正香。
轻轻地叹了声气,徐暮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进去,把被子展开严严实实地盖到了她身上,看到搭在椅子上的毛巾,伸手摸了摸她脑袋,头发都干了。
悄悄地退了出去,眼神落在洗衣机上,抬步过去给按了脱水。
回来这一路上,不仅是梁辞睡不好觉,徐暮也没怎么睡好,觉得脑子晕乎乎的。要不是梁辞来喊他,估计他还能继续睡下去,刚刚在梦里好像听到了梁辞说了很多话,吵得他脑壳疼,但是醒来后又半点想不起来她说了什么。
梦里的事暂且先不管了,现在梁辞看他好像在忍着一股怒火,但她脸还红着,所以他判断不出来她到底是不是生气了。
嗯,也可能是自己睡迷糊了,产生错觉了。
等和她出去吃完饭走回来,还是没听到她说一句话的时候,徐暮肯定了:梁辞生气了。
但是问她怎么了,她就“哼”了一声,加快脚步往家里走,然后回房间里反锁住门。他一头雾水,想着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