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一】 - 缘是求非之另一种可能 - 醉后渔歌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小剧场【一】

1、领着袁恕回家理所当然遭遇三堂会审,吴是非路上就跟袁恕套好词了。就说他也是被拐的,当儿子传宗接代,天天挨打、被逼吃药,然后稀里糊涂跟一个不知是亲生还是拐来的同样智商有点儿问题的傻妞嘿咻,搞得现在性冷淡了。儿子是他跟傻妞生的,平时都是袁恕带,可亲。傻妞几年前就失踪了,听说又被转卖了,袁恕要跑定管是带着孩子一起逃离魔窟。

为了增加说服力,吴是非同当初自证一样,也当着众人面把袁恕的衬衣撩起来。触目惊心的鞭痕,战场上留下来的各种创伤,更有肌肉萎缩、脚趾缺失的那条右腿,统统展露人前。一一抚着看着,吴是非突然心疼了。谎言难以继续,她迅速将袁恕衣衫整好,不许人再看。又抱他,哭着说不分开。

所有人都明白,无法再将这样的两个人分开了。

吴妈早已心软,只是一时间没有想好该如何表态。

却听胖囧嘤嘤哭开了,捉着吴是非裤腿凄凉地喊:“非妈妈好!不要爷爷,爷爷臭,爷爷打人。非妈妈不要再丢了!”

吴是非心里愣了下,暗忖他说的莫非是温啓这老古董?可他也没打过谁呀!

狐疑之下看见胖囧飞快地挤了个眼,立即恍然这娃是在演,赶紧无缝连接配合他干嚎:“我没娘疼的娃呀,好儿子,不怕,干妈疼你一辈子啊!”

吴妈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抓起桌上各种糕点零食哄孩子:“宝宝啊,不怕不怕!以后谁欺负你跟姥姥说,姥姥帮你打他们,噢!”

吴是非眨眨眼:“姥姥?”

小胖囧也眨眨眼,可甜地唤声:“姥姥!”

就这样,老人家从善如流地认了袁恕是女婿。亲女婿!

而吴是非则老怀安慰:“我娃是个人才啊!”

2、下午的营业前准备时间,酒吧内只有丁槑和官皓。

隔着一尺宽的台面,一个在里,一个在外,都很沉默。

丁槑很少饮酒,官皓这天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姑娘看似娇小,实际酒量惊人。她已经连着喝第三杯了。三杯纯爱尔兰威士忌,不加冰。此刻依然神情自若,全无醉意。

再一次杯空,丁槑搁下杯子,叩击桌面,还要续。

官皓不动声色取下玻璃杯,却没有拿起威士忌酒瓶,反而将手边一杯盛在冷饮杯中的乳白色饮料放到了丁槑面前。

丁槑可爱地歪着头:“今天我失恋!”

官皓专心洗着调酒器,一声不吭。

“噢,对,你也失恋了!”

官皓擦干净手,自说自话拿走了丁槑手机旁的车钥匙。

“明天我给你开回去。”

丁槑笑了下,什么都不争辩,反倒拿起酒杯闻一闻,继而抿了一口。

“好香好甜呀!椰林飘香,适合恋爱中的人喝,而非失恋人群。”

官皓始终在擦拭、摆放,显得忙碌。

丁槑则自言自语般,絮絮叨叨地吐露。

“非姐——我从来没有叫过她非姐。好想也叫一声呐!我也比她小啊,为什么没有选我?她的心理评估明明是双啊!因为他更小吗?比我还小。啊啊啊,不服气呀!不服气看见他站在小非旁边,我居然觉得好配!气死了!”

“宝官儿你三十几了?四?五?为什么大家都忘了你其实比小非大几岁?你等她,从十八岁等到现在,甘心吗?”

“我二十八了,家里已经开始催了。”

“皓哥……哈,好奇怪呀!果然我们这一群太熟了,称呼上变不了了。”

“官皓,咱俩好吧!”

吧台里的官皓手里顿了顿,抬起头来,眸光很深。

“去洗手间洗把脸,回去吧!”

丁槑单手支颐,酒意微蒸,笑容里略带了几分妩媚。

“为什么不?至少我们都在同一个人身上耗费了童年、少年、青年时光,并且都是暗恋派。不觉得我们俩挺配吗?”

官皓依旧显得平静:“用一段速成的新恋情来填补失恋的空虚,很失你的职业水准!”

“心理学家的人生,一定要学会公私分明。”

“你的私太随意了。”

“噢?”丁槑忽跳起来撑住桌面探过身去亲吻官皓的嘴唇。他太过惊讶,竟忘记躲避。

两人的脸贴近着,能感觉到彼此呼吸的温热,官皓闻见了椰香裹挟的麦芽酒香。

触碰式的吻结束,丁槑拉开合适的距离,还微微倾着身,眼中玩兴尚浓。

“看,还不错,不是么?”

官皓盯着她,猛地伸手按住她脑后激烈地回吻。那不再是试探性的浅尝辄止,舌尖撩开唇齿,狠狠探入,霸道地将呼吸也掠夺。

有一瞬间,丁槑自觉大脑神经都酥麻了,只想尽情沉醉其间浑然忘我。

意识短暂回归,便感觉一只手臂落在了自己腰际,配合颈后的手掌一起强有力地拖拽,轻易将她拉过了吧台,旋即半卧半坐地落在了料理台上。

那一刻,丁槑浑噩地想:“这哥们儿原来力气好大!对啦,小非说过,宝官儿是陪练!陪练的意思就是打不跑,更打不败。真是可靠的家伙呀!”

3、谎言里各种无稽的编排,瞒过了周围人的探究,而事实上,袁恕当天就奋不顾身追着吴是非跃入风里,一道被带来了对他来说同样属于异界的这个次元时空。

茫然地落在了公路旁,被车水马龙惊得不敢迈步。就漫无目的地沿着道边走,看见收费站,直过去,未及开口,便听见了陌生的方言。他想这里应该不是吴是非生活着的城市,他怕开口言语有失泄露端倪,被当作异类驱逐,就永远找不到吴是非了。因此他索性作哑,教胖囧也作哑,笨拙地写歪歪扭扭的字,执拗地画吴是非讲过的城市名字。

于是人们当他是流浪的痴儿,将父子俩送往救助站,找来了志愿者耐心地沟通。理发、洗澡、更衣,至少他们看起来变成了这个世界上的人。

滞留了一段时间,也通过简单的体检发现袁恕头部有创伤后遗,志愿者们愈加相信他的各种怪异是因病所致。他总写一个地点的名字,总画一名女子的素描,好心人便相信他应该来自于那里,潜意识在召唤他回归。一张火车票送父子俩远行,但出了熙攘的车站,袁恕依旧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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