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杀光他们

李维秋楞在那，手忍不住的颤抖。

一道青色的光芒亮起，杨初的头颅飞起，翻滚着到了李维秋的面前。

方天画舔了舔嘴角的鲜血，用长刀指着李维秋，阴冷的笑，“他为你而死，值得收藏。”

李维秋双眼已然通红，不是泪水，是血色，看着滚到脚下的人头，他的身体开始发出金色的光芒，越来越亮，直至刺眼。

“你想死”

他动了，像一道光。

“少爷小心”，身后叫着的是结束战斗的李俊和林长风。

方天画横跨一步，举起长刀，看着金色身影越来越近，嘴角的笑意仍在。就是现在，他的刀挥了下去，简单，快速，他敢确信刀下就是敌人的首级。

李维秋感受到了头颅上的剑气，但是他没有任何闪躲，他的将军剑朝着方天画的胸口刺去，一往无前。

从远处看，一道金色的利箭穿过了绿色的屏障。李维秋仍站着，他的首级安然无恙，只是手在不停的滴血。

方天画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剑，直至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终于他的脸上再没了笑意。

“为……什”金色的剑光亮起，他的声音也彻底消失，只剩下一个头颅在空中掉落。

整个战场安静了许久，终于拿着弓箭的喽啰们反应过来，尖叫声响起，纷纷丢下弓箭四散逃去。

李维秋缓缓转过身看向对面山坡，一个硕大的弩车正对着他，弩车旁站着两人，与他对视一眼，疯了似的跑走。

李维秋纵身上了坐骑追去。

“杀光他们”，他的身影从林长风和李俊旁奔过只留下沙哑的声音。

林长风举起手中的长剑，吼道，“铁甲军，出阵，杀！！！！！”。

铁甲军早已目睹一切，武器早已出鞘，只有鲜血才能平复他们的心情。

这注定又是一场屠杀。

李维秋已然忘记了一切，麻木的挥剑，挥剑，剑光所过是鲜血，是肢体。鲜血染红了他的剑，他的铠甲，甚至他的脸上都是血迹。

这群人甚至连土匪都算不上，他们有还有老人，妇女，甚至还有孩子。这是他们所驰骋一个月所杀过人的亲眷，是他们曾经放过的人。

许久，直至这片山坡上再也没有站着的人。

青阳兽掉过头，脚步放缓。李维秋看到对面山坡上，铁甲们整齐，安静的站在那里，夕阳斜下，照在他们染过鲜血的红色的铠甲上，熠熠生辉。

青阳兽很慢的走过山坡。

李维秋靠近，看见铁甲军们的前方，杨初的尸体摆在那，头颅也已经归位。

他跳下坐骑，拔出将军剑，开始挖坑，一下，一下，用力异常。铁甲们就这样望着，安静而肃穆。

许久，两个方形大坑被挖了出来。林长风和李俊将杨初尸首放入一个坑内，其余士兵们则搬着青阳兽放入另一个大坑。一切都在沉默中进行。

李维秋捡起杨初的石铁剑竖在坟前，真气从双指间迸发，并指如笔想在剑身上刻些什么，但金色的真气在石铁剑却划不出痕迹。

“长风，借你的剑一用”，李维秋终于打破了沉默。

林长风解下自己的家传宝剑递给李维秋。

李维秋抽出宝剑，看着自己在剑上的倒影，伸出左手，从剑刃划过。手掌的鲜血涌出。

李维秋右手沾血，在剑上，写下“杨初之墓”。

士兵们整齐的肃立，有的眼中已然湿润。他们曾跟随杨初多年，早就视其为兄长了。

醉卧沙场，马革裹尸，杨大哥你终于如愿了。

……

终于铁甲军们走了，留下了这漫地的尸体和两座孤零的坟。

林长风命人带走了诛玄弩和那黑色长枪，而射杀杨初的诛玄箭则挂在了李维秋的腰间。

“世间能做诛玄弩的人不过百人，这弩的来源一定可以查清楚”，林长风念道。

“他们，都得付出代价”

“维秋，匪首已杀，我们该回去了”，林长风轻声道

晚风带着些许的寒意吹在李维秋的脸上，他呢喃了一句，“回去？”，紧接着便摇头道，“不，杨大哥说的对，必须让那些人明白，得罪云阳，要付出代价。原来不够，现在更不够！”，星光映着他的眼睛，那黑色的瞳孔不再清澈。

“少爷，咱们……”李俊在旁轻声安抚。

“是，我是少爷，你们……都得听我的”，李维秋的声音比这晚风还要让李俊觉得凄冷。

……

……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

李维秋带着铁甲横扫了无散部，他的将军剑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只是袖手旁观。他们盲目的冲击着一个又一个的部落。只要发现了云阳的物品，他们便毫不留情的屠杀。

其实许多是他们从其他地方交换购买而来。只是李维秋再也不在乎了。生命的逝去，让他改变了自己本就脆弱的想法，既然战争就是这样，那么我就加入，那么我就享受吧。

很快本就贫瘠的无散部，人更少了。

无散部也从此留下了这样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