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两次被先生得手
魏远慕拉下她的手,低头在她唇上嘬了一口:“不准说什么?”
拇指摩丨挲着她的手心,激得她一阵激灵,没出息地瘫软成了一团云。山中林寂,心跳如雷,她红着脸回答:“你明知故问!”
他不依不饶:“我不太知道。”
云倾越急越恼:“昨夜之事你也占够便宜了!你还想怎样?”
“我占便宜?我只记得第一次是你主动按住我不放的。”
“那第二次呢!”云倾捏紧了他肩上的衣裳,恨不得就这么掐死他,“你敢说不是你?”
“是我,”他承认得倒是挺大方,还有些理直气壮,“第三次也是我。”
云倾别过脸去,第三次的时候她早就睡得迷糊到不知道东西南北了:“……你真讨厌。我以前竟不知你这么讨厌。”
魏远慕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讨厌我也认了。我就是怕你会后悔,所以有些事我才要多做几次。我要让你记得清楚一些,你别想着把我拉进来之后自己离开!”
印象中,魏远慕并不是个很疯狂的人,更多的时候他喜怒不形于色,沉稳内敛,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也正因为如此,云倾很喜欢他,却一直都不确定他的态度。
直到昨天夜里,一切都变了。
是,昨夜他确实问过她会不会后悔。
她很喜欢他,能跟他在一起怎么会后悔呢。
听到他说要娶她,那一刻真的就像做梦一样,她多希望梦永远不会醒。
可是今天梦还是醒了。
面对他的追问,云倾无助地摇摇头:“我……我不是后悔,我只是……”
“你在怕什么?”魏远慕一语中的,“你怕武阳将军。”
云倾慢慢将手从他手中抽出,垂下眸子,掩不住泛红的眼角。
她又像以前一样,仿佛将他推离了遥远的世界之外:“长大之后我才知道,为什么你读了那么多书,还是有看不完的书。为什么你那么勤奋好学,夫子还是永远对你不满意。阿聿,来安宁寺并非我所愿,你能明白吗……”
他明白。
正如他永远无法让魏夫子满意,他也无法救云倾。
他们各自陷在泥淖之中,四肢被责任缠绕着,连喉咙都被捆紧,紧得无法喘息。或许终有一日,他们会僵硬成完美的傀儡,眼中失去颜色,心也失去跳动的能力。到那时,把过往一切鲜活美好的记忆也统统遗忘。
昨夜回屋之后,魏远慕翻来覆去地想,只要今天的云倾还是不后悔,那他就去求皇帝赐婚。无论前路有什么在等着他们,他不想在乎了,他只想为了自己,为了她,去做一次属于他们的决定。
但如今,他目送着她离开,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深知自己没有挽留的资格。
……
两日后,夜。
山中阴晴难控,总是多雨。晚上阵阵惊雷过后,雨意越来越大,似有不倾山海不罢休之势。
再有两天他们就该启程回去了,前后七日,时而如白驹过隙,时而又度日如年。
“哐啷”一声,魏远慕的房门被粗鲁地推开。
忽然闯入的冷风催得烛火晃了晃,险些惨遭熄灭。
魏远慕已经洗漱完准备歇息了,身上披着外衣,正在桌边翻书走神。他没想到如此雨夜,云倾竟然会过来找他。更没想到她狼狈地淋了雨,满身湿漉漉,长发和衣衫上都滴着水。
他慌忙上前,想也不想便将外衣脱下来裹在她身上:“你这是怎么了?”
门外狂风呼啸,雨声急遽。她的声音破碎而飘摇:“阿聿……”
她的身体似乎很冷,隐隐地在发抖。为她擦去雨水,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竟然在哭:“谁欺负你了?”问完便想到了答案,“姚平业?又是他!他欺负你了对不对?”
云倾状况不佳,不管不顾地上前拥抱他,扯着哭腔,哼哼唧唧地吐出一句:“我好难过,帮帮我……”
帮?
魏远慕的脑袋“腾”地一下就乱了,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他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公主做这种事!”
这话说的,不知道究竟是在指责武阳将军,还是真的做了某种事的他自己。
其实这次不完全怪武阳将军。虽然将军确实有意引云倾,但是屡次讨不着好后,把酒重重地放下便生气地走了。武阳将军本就脾气不好,性子急,糙人一个,没那么多耐性。
云倾独自望雨出神,一时魂不守舍,误喝了武阳将军留下的酒,回过神来,已是满头冷汗,气喘吁吁。
刚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云倾本不想过来,情急之下甚至选择跑到院子里去淋雨,淋得浑身冰冷头晕犯疼,身体里的痛苦却一丝不减。傻站在雨中哭了半天,越哭越想魏远慕。
以前就算她有天大的麻烦,就算她碰到再丢脸的时刻,魏远慕也不会嫌弃,不会责怪。只会默默地为她解决麻烦,只会可靠地把她护在身后。包括上一次,他那样隐忍克制的性子,到头来却跟她做了那么昏头的事。
于是她哭着哭着,一度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满脑子只想要马上来见他,最后跑到他房间来,见了他更是委屈到了极致。
屋里很静,屋外很吵。
她抽泣的声音比叫嚣的雨声更清晰,刺痛着他的心脏。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一手揽着她,一边去将门关上,又从里头锁好。他虽然是个读书人,但是抱起她来轻轻松松,将她抱到床边上温柔放下,先给她盖上被子,怕她着凉,又去把窗户也关好,蜡烛一一吹灭。
一室昏黑。
云倾紧张地躲在被子里,因为寒冷而缩成一团。
他走过来坐在床边,哄着她说:“先把衣服换了,湿衣服穿着容易着凉。”
他们明明都清楚,她在他这里根本没有衣服可以换,但她还是听话地照做了,谁让他是先生呢,不管是教课还是照顾她,都是可以让她无条件去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