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飞往奥地利维也纳的航班上,有人闭目养神,有人轻声细语,这班飞机的乘客,大多是去旅行、探亲欢度春节的。
独有顾轸,不知道自己此行目的为何。
他只是因为这班飞机时间最适宜,且有余票,便买了头等舱的机票。
临时买了一个背包,去车里拿了充电器之类的,此外什么行李也没有。
昏昏沉沉地闭眼而睡,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大脑仿佛被重锤敲打过,沈蹊在转身的一瞬,说的那句“我们不合适”,反反复复在脑海回荡。
生平从未被拒绝过。
或者说,生平从未这样主动地去追求一个人。
得到的是冷漠的拒绝。
“顾轸,你的自尊呢?”顾轸在心底问自己。
坐飞机本就不舒服,饶是头等舱也不舒服,何况心事重重,抵达维也纳时,顾轸感觉自己晕乎乎的。
好在这儿已经来过几次,一切都熟悉得很,顺利入住酒店后,顾轸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
起床后在城市里随意走了走,购买了一些衣物,这才坐火车出发去自己熟悉的某滑雪场。在火车上,遇到了华人一家几口人,看样子也是去滑雪的。
有个女孩就坐自己对面,十分热情地询问顾轸一个人过来的吗?
顾轸礼貌笑笑,点了点头,不想开口说话。
旁边还有一对情侣,约莫是年轻女孩的亲戚,为了缓解气氛的小尴尬,男生把话题岔开了,说道:“这个滑雪场我们还是第一次来,也不知道是否如网上评价的那样别致。”
年轻女孩说:“哎呀表哥,两个同学推荐的,应该不会有错啦。”
顾轸不便听他们说话,把头转向车窗外,看皑皑白雪,银妆素裹……
*
滑雪小镇上有一个中央缆车站,缆车总站处分布着许多小旅馆,顾轸挑了一家看起来干净舒适的旅馆入住。
租好滑雪用具,就坐缆车去滑雪道。
顾轸对滑雪并不算特别专业,但起码也是可以上红道,偶尔还能去个□□的人。
所以级别最低,适合初滑者的蓝道,他完全没有考虑。
可是也不知道是自己太累了,还是太久没有滑雪,顾轸连栽了几个跟头,万幸脚没有崴,只不过在最后打算收场回旅馆时,被后方的滑雪者撞到,两个人同时摔在雪地里。
一声尖厉的“啊,小心”,让顾轸明白,这个女孩也是个华人。
取下面罩,顾轸才知道,正是缆车上遇到的那位年轻女孩。
此时天已经要黑了,女孩的脚有些轻微扭到了,顾轸扶了她起来,她活动了一下脚脖子,爽朗地说:“还好,没有大事,真是不好意思,我还是第一次上红道。”
“没事,多练练就好了。”
他打算离开时,女孩说:“等等我,我也回去了。”
一路上闲聊,顾轸得知女孩名叫邝藜,也是家住北京,来德国探亲和旅行的,跟着亲戚朋友一起过来滑雪过年。
更巧合的是,他们住同一个旅馆。
顾轸简单在外面餐厅吃了个晚餐,总觉得身体非常累。
这种征兆,十有八九是要生病了。
果不其然,半夜里就感觉扁桃体非常不适,接着更是直接发起了低烧。
顾轸迷迷糊糊地想,这也许就是因为受了打击,才一蹶不振,连抵抗力也下降了吧。
明天一觉醒来,便是国内的农历大年三十。
小时候过年还是很有趣的,妈妈还在,爸爸也很乐意陪伴,还有爷爷奶奶也在身边……
现在他被喜欢的女生拒绝了,独自在异国他乡生着病,看来注定要过一个潦倒的新年。
*
这次出来实在仓促,也没有带常备的药,次日睡到中午才感觉烧退了一点,只是喉咙吞咽痛苦。
挣扎着起床,去餐厅想吃点儿热乎的东西,可惜这儿是奥地利,只有烤肠、牛排、土豆、面包之类的东西可以吃。
尽管如此,顾轸还是想办法点了一道当地有名的肝丸子汤,叫了烤肠,勉强着吃了些食物落肚,再去镇上的诊所拿了些药片。
回来的时候,恰好又遇到了邝藜。
当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他们刚从滑雪场回来。
邝藜见他一副病秧秧的神态,关怀地问:“顾先生,你是不是生病了?”
“普通感冒,扁桃体有些发炎。”顾轸答,人在这个时候,再不矫情也希望听到他人的关怀。
邝藜的表哥说:“哟,这可就要小心了,吃药了吗?”
顾轸举手示意袋子里的药。
邝藜说:“扁桃体发炎,吞咽很难受的,这儿的食物又不像国内那么丰富……”
刚要继续说下去,她表哥又道:“今天是国内的大年三十,我们等下借了旅馆厨房包饺子,顺便做一桌子年夜饭,你一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