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节 - 世无双 - 大姑娘浪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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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节

薛掌柜说:“世间除你之外,谁能分辨的如此仔细,待这笔买卖后,拿了银两,我们各走异乡,此间他们就算察觉异样,也再寻不到你我踪迹。”

道长沉默了会儿,叹口气道:“让我想个法子。”吩咐拿铁锹的黑袍人几句,另个也走了。

燕十三到此已全然明白他们所干勾当。

也就三两句话功夫,黑袍人回来,有两人擡着个少年,那少年被五花大捆,难以动弹,燕十三以为死了,细看却是活物,双目圆瞪,惊恐外透,口里唔唔不停,似哀求若呜咽,难以听清说着什么。

一个黑袍人拎着火炉过来,用钳子夹着一块和田白玉,开始放在上面炙烤,他们都没说话,包括道长和薛掌柜,很耐心地再等着什么,只有那少年还在声嘶力竭叫着,薛掌柜抚着胳臂起的鸡皮疙瘩:“大半夜里叫的瘆人,把他嘴堵上吧。”

道长道:“你懂什么,叫得越响越好,这样他的喉管肿胀充血最适吞玉。”

待那玉发出滋滋烈响后,两个黑袍人过去将少年的口掰至最开,那人挟着热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戳送进喉口,就听咝咝如冒烟的两声儿,少年烫烧着喉咙,本能地一口气咽下,热玉便随气入喉,进入喉间血管密布处死死卡住,开始随之一胀一缩吸汲血色。

少年还没有死,血愈鲜活旺腾,玉也会很艳丽。

黑袍人把他拖进坑里,开始埋土,插根管子度进空气,让他慢慢地死。

道长道:“你去回常督主的讯,十日后给他,一手交银一手交货。”

薛掌柜低笑:“还是你最有办法。”

燕十三浑身僵直,只觉那月亮都变得惨淡无光,忽听“呱”的凄厉一声,扑簇簇飞来一只黑乌鸦,收翅停在树枝上。

它睁着赤红的眼瞪着他。

那几个欲离开的人也擡头望来。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壹叁壹章以武剑试潘二郎寻常话探枕边妻

燕十三摒住呼吸,手握短匕,亦目露凶光,直勾勾瞪着那只乌鸦,月影笼进云里,眼前骤暗,乌鸦忽然张开双翅,“呱”的又大叫一声,直向天际飞去了。

道长皱眉看那黑影远去,自言自语:“难道他们来了?”

“他们是何许人?”薛掌柜问。

“少知为妙!小命得保。”道长不肯多说,转身朝月洞门外走,抻腰打个呵欠:“你可要歇宿这里?”

“我连夜赶回去。”薛掌柜回头后望,乌浓浓夜色直往他脸上扑,不由打个寒噤,亦加快了步伐。

燕十三眺望他们走远,方心落原处,他知晓为何玉器铺子怎会怨气冲天、这里血腥气味弥漫不散了。

有道是:清晨林鸟争鸣,唤醒一枕春梦,窗牖日阳透满,照亮一榻浮生。

常燕熹醒转,也没惊动潘莺,自起身持剑至园中,晨风扫叶,落花零落,红日渐跃,青云翻滚,正是练武最宜时。他仅穿荼白里衣裤,纳息吞气,恰见潘衍路过,遂叫住他:“与我来比剑法。”

你谁呀!潘衍懒得理睬,佯装未听见,走几步后,忽觉颈间汗毛倒竖,余光瞟到一抹银光悄然而至,不及多想伸出两指来挟,却是一把青龙剑。

他冷哼一声:“我若武艺稍有不精,大抵已命丧于此。”

常燕熹笑而不语,手持剑柄朝他胸前突袭,潘衍有气自不当让,瞬间两人激烈地缠斗起来。

有词云:登山遇厉瘴,行船遇斗风,高树遇菟丝,强龙遇精蛇,狂风遇暴雨,遇之不分伯仲;绿叶逢娇花,踏歌逢清风,席地逢软草,攀登逢长藤,展卷逢舒云,逢之惜惜相惺。

但见得:剑气如虹光万里,万点银星撒花落,踢蹬伸摆姿昂然,低徊反仰势勃发,风声扬起尘烟散,只为识他真面目。

这般直至红日跳出天界,清光大亮,常燕熹后跃两步,收剑入柄,潘衍把手里剑掷还他,从袖笼里取出帕子擦拭额上汗珠。

常燕熹将剑摆好,觉得浑身热气蒸腾,索性脱下里衣精赤胸膛,潘衍瞄他肩背点点红紫,以为是自己方才将他所伤,细看却是掐痕咬印不断,他在翰林院行走,也识得些人,解了些事,顿时心底大爽,嘲笑道:“你武功再好有何用,还不败在阿姐月甲细牙之下。”

常燕熹晓得被他瞧去,并不在意,噙唇淡笑:“床笫之欢的妙处在于,不比谁输谁赢,只比谁更快活。你......还不懂!”

潘衍把脸一沉,甩袖欲走,却听他慢慢道:“你使的剑法招式,应师承剑圣芦达,芦达亡于康定五年,他性子古怪,痛恨武林绝学,至死都不肯留下一纸半字剑谱,你又是从何处习得?”他有句话并未说出口,芦达仅有一位关门弟子,便是前朝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督主陆琛。

潘衍冷道:“要你多管闲事。”一径往园外走,待得远了,神情方露出些许懊恼,原当常燕熹不过一介莽夫,未曾想心机深沉至斯,大意了。

常燕熹望向他渐模糊的背影,沉吟着略站了站,再去洗漱干净,门前就听见巧姐儿咯咯地笑声,他的神色一柔,掀起帘子进房,潘莺坐在桌前剥鸡蛋壳,巧姐儿手里拿着红糖黏糕在吃,看见他高兴地喊:“老爷,老爷!”

“叫姐夫!”他道,去里间换了衣裳,出来往潘莺身侧一坐,早盛好一碗菉豆汤摆在那儿,不稀不稠,放得不凉不热。

他接过剥好的鸡蛋,一口咬了半个,再卷起软饼就着菉豆汤,边吃边道:“潘衍使的一手好剑法!”

潘莺怔了怔:“怎突然提起这个?”

“方才练剑时与他过招,若非其内力不济,倒能险胜我一二。”他问:“你不知晓?”

她讪讪道:“岂会不知呢!他是跟了谁练过一阵子剑法,听说是个什么仙还是圣的,十分的厉害。”

常燕熹擡首,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是么?”也没再多问,倒是巧姐儿揪着头上小髻,神气活现地说:“我也要学剑法。”

他微笑道:“好!”

“你别哄她,她可会当真,到时天天缠着你脱身不得。”潘莺拿湿棉巾给巧姐儿擦手。

“女孩儿会些功夫防身有甚不好。”常燕熹不以为然:“我不是也教过你!”

前世里他手把手地教,无奈她心不在此。

“你何时教过我?”潘莺眼底一抹古怪模糊难辨。

常燕熹才恍然说漏了,掩饰地端过香茶漱口,擡首见她还在等回答,遂附她耳畔低声戏谑:“昨晚还手把手教你来着.....榻上功夫!”

潘莺瞬间连耳带腮的红透,攥起拳头捶他,他握住她的手轻笑,巧姐儿歪头看看阿姐,在看看老爷,也嘻嘻跟着笑起来。

夏荷隔着帘子禀报燕少侠来见,潘莺连忙抽回手,命快快请进,一阵脚足声响,燕十三迈槛走了进来,巧姐儿高兴地喊:“燕哥哥!”

燕十三先给常燕熹作揖见礼,潘莺观他气色疲惫,先问:“可用过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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