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节 - 世无双 - 大姑娘浪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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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节

金购得,搁园中供观赏之用,岂容她抱颈趴背放肆骑乘,若是伤了死了,她赔的起么!我等命她下来,竟是耍赖不肯,无奈之举,只得折柳条子把她驱打以示训诫!”

蒋氏晓不得理,训瓒哥儿:“她不过是个五岁稚童,只有玩心,哪里知白鹤贵重,你可讲道理,怎能用柳条子打她,意气用事!”

又朝常云常楚怪责:“你俩也不晓拦着些。”

常楚还待要辩,被梅姨娘用力暗戳一记后腰,虽不敢再多话,愤恨却涌满心底。

蒋氏看向潘莺笑道:“小儿不睦皆因眼生面疏,那白鹤又是瓒儿心头肉,一日不看也得看三回,一时情急之争,弟妹勿要见怪。”

潘莺亦笑:“岂会呢!再过数日便要搬去定府大街的宅子,她(他)们想这般玩闹都不成。”抚抚巧姐儿后背:“衣裳汗透,稍会凉风吹了又闹病。”起身命春柳端了针线笸箩,同她几人告辞,径自离开。

待走远难见影,肖姨娘再忍不住,噗簇簇流下眼泪来,蒋氏让梅姨娘带瓒哥儿等几回房,四下无人,她才道:“你哭什么,好没出息,有这空闲、不妨多思量怎么笼络回二爷的心。”

肖姨娘用帕子蘸蘸眼角:“如今还能怎地?老爷只肯带她去定府大街,我闹也闹过,求也求过,皆是无济于事。”

蒋氏哼了一声:“不是我说你,若你不是我姨妹,才懒得管这些闲事,一直怎么交待你的?趁他心在你身上,早怀子嗣,早怀子嗣,你若能听进耳里半句,如今也不会陷入这般境地。”

肖姨娘嗫嚅:“我又何尝不愿....”想到二爷已难以人道,不由悲从中来:“如今是愈发不能了。”

蒋氏默了片刻,才劝说:“怕甚!你不能,她照样也不能,我倒有个法子!”遂附耳嘀咕一番,肖姨娘听得又惊又喜,起身欲要拜谢,蒋氏拦住笑道:“谢倒不用,我不帮你还能帮谁呢!二爷的脾性吃软不吃硬,你再去死缠烂打,只会另其对你更生厌恶,现温和顺从方能以退为进。”

肖姨娘顿觉拨云见日,自然她说什么都觉有理。

这厢暂不提,且说潘莺回房继续做针线,待过午时后,命仆子备马车在二门,牵着巧姐儿路过雨桐院,恰遇燕十三在练剑,闻知潘衍出府去会友,问他可要一道去定府街的宅子看看,燕十三反正也闲着,让她们等等,自去院里洗漱换衣,不肖半刻已赶将上来,进马车与她们同坐。

巧姐儿看燕十三坐她俩对面,从阿姐腿上挣脱下来、挨挨到他身边坐:“燕哥哥!”

燕十三不耐烦地瞪眼,忽瞟见她额上有一团红痕,涂了薄荷膏,指着问:“怎么了?”

巧姐儿笑嘻嘻回:“被石头砸的!”

“石头?”燕十三不信:“谁敢砸你?”

巧姐儿道:“和阿姐在园子里玩,几个哥哥从假山上往我扔石头。”

“夫人怎能袖手旁观?”燕十三心底莫名火起,朝潘莺质问。

“伤得并不严重!”潘莺嗯啊两声敷衍,揭帘子仍朝窗外看,他要是看见常瓒那几人的惨状,就不会如此义愤填膺了。

燕十三悻悻收回目光,仔细打量那团伤痕,都红了,还不严重!怎样才算严重?再往下就要伤着眼睛.....脸色渐沉,擡手摸摸她的额面:“痛不痛?”

巧姐儿喜欢看他关切的模样,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嗯,痛呢!”

燕十三听得咬牙,骂道:“妖孽,被几个孩童欺负,你说你还有什么用?丢不丢脸?”

巧姐儿不高兴了,从袖笼里掏出一颗桂花糖:“爹爹给的,不给你吃。”剥了丢进嘴里咂吧。

“爹爹!”燕十三冷笑:“愚蠢,你爹爹在天上呢。”

“哼!”巧姐儿抱起胳膊不理他。

这正是:知疼问暖两小无猜,言三语二小儿无赖。

潘莺从马车下来,领着巧姐儿燕十三先进了玉器铺子的门,伙计认得她们,忙过来招呼引座,一面儿斟茶,一面陪笑说:“薛掌柜在内室待客,还请夫人稍等片刻。”

恰有个丫头拿了只镯子要鉴真伪,他去迎接,巧姐儿不晓怎地,赖进她怀里不吭声儿,喂她吃茶也摇头不要,燕十三觉察腰间挂剑在鞘里突突直跳,他环顾四围低声道:“这里有古怪!”

潘莺心如明镜,只问:“谁有古怪?”

燕十三从袖里掏出照妖镜,照了一圈,再对准内室阖拢的帘子,摇头回话:“并无妖魔鬼怪在此。”

潘莺摸摸巧姐儿浑身冷汗,不敢再多待,抱着起身就往外走,伙计追来笑问:“怎就走了?”

她随便胡诌个借口离去,走至宅门前一棵古樟树下,让燕十三背着巧姐儿,讨过照妖镜对准玉器铺子,但见镜里是:

黑云滚滚遮天际,迷雾重重罩地面,乾坤昏沉沉,日月白惨惨,肤浸冰峭雪寒,心惊魂失魄散。忽闻怨声道道,惨哭凄凄,那冤情透镜,竟胜过窦娥百倍。

燕十三把巧姐儿往上托了托,开口道:“这股子冲天的怨念之气实在骇人,但得沾惹必陪一条性命。”

潘莺欲要说,却见薛掌柜和伙计送客出门,一位锦衣华服、满头珠翠的夫人,身侧跟着两个丫鬟,仔细打量面熟,还道谁呢,原来是龚尚书府的二房少奶奶高氏。

潘莺曾替她缝绣过一床被褥面儿,为人是极温柔和善的。

看着她上了轿子,丫鬟垂下轿帘嘎吱嘎吱沿着街道消失于人海。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壹贰壹章潘衍进宫面圣大考将军归府痛惩三童

再说潘衍拎着文物匣子、一早到宫门前等候庶吉士殿试,但见已有数十进士聚集,或站或蹲或靠或坐,或交头结耳或闭目养神或严阵以待。

这真是:千般姿万般势人间名利态,尽为跃过龙门大步通坦途。

且正四更时分,文武官儿正是上早朝时,轿子排着队络绎而进,看得这些进士们满脸艳羡。

潘衍轻揉眉间那点困意,肩膀忽然被拍一记,回头看是陆远,二人见过礼,陆远笑问:“伤可有痊愈?”潘衍回:“已大好!”想想问:“秦天佑你可去探望过?”

自春闱舞弊案结后,彼此再未见过面。

陆远摇头叹息:“他从昭狱出来后,被革除功名、此生终不得科考,待能下地走路,随父往南地经营买卖去了。”

潘衍没再多问。陆远低道:“听闻你阿姐和平国公府常大人结定姻缘,还未恭喜呢!”

潘衍不语,耳边传来马蹄哒哒,顺音望去,他那“姐夫”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威风凛凛由远近来。

他已闻常燕熹有些日未归府,不晓在哪里醉生梦死,胯下之物虽无用,但把新嫁的阿姐凉凉晾在房里,实在看着打眼。

早知如此不懂珍惜,又何必当初以他性命要挟硬迫强娶,愈想心愈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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