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节
留情地掐他坚硬的胳臂,一面儿问:“二爷你一走数日不见,才刚回来....与我就没旁事可做么?”
哪怕是先说说话儿....。
“没有!”常燕熹答的很干脆,甚而火上添油道:“我娶你为妻、不图你贤良,不图你钱财,更不图你感情,完全是见色起意,见一次做一次,不再有旁的。”
这便是娶她的初衷,自重生睁眼那刻起,他就想了九九八十一种折磨潘莺的手段,以报前世里锥心背叛之痛.....
他眸光深邃,看她的反应,是哭是闹或是如前世那般从此冷漠相对,他都有法子治她。
潘莺愣怔着看他,这话说的真够伤人心,不过.......一把握住他的胳臂,蹙眉问:“你又吃药丸子了?”
常燕熹呆了呆,什么药丸子....瞬间恍然过来,慢慢地噙起嘴角:“那是自然,一下子吃了两颗。”吓死你!
潘莺如他所愿地神情大变,咬着牙道:“我不是不让你再吃么,这丸子吃多对身骨总是不好,下次勿要吃了,总会寻到法子治你这病症的。”
这毒妇,是在担心他么?!常燕熹沉着脸色想。
潘莺观他不语,暗忖现和一个吃了大力回春丸的男人,讲道理都是白费,他脑子里皆是不受控制的本能,还是解毒要紧。
索性伸手去把他那里探了探,果然.....两颗的药效威力甚猛。
“你要做什么?”常燕熹有些不明白。
潘莺忍着臊意自解衣裳,娇媚地瞪他一眼:“还等什么!”
常燕熹虎躯震三震。
再讲常元敬大步往院子来,丫鬟婆子各自在做活儿,常嬷嬷连忙过来见礼,他冷起声问:“你们老爷可在房里?”
常嬷嬷嗫嚅:“老爷是在房里,不过正困回笼觉,不允我们进去打搅。”
“他还有闲心困回笼觉!”常元敬表情阴郁,厉喝:“你去通传!”
“唉哟!我哪里敢,二老爷那脾性,大老爷还不晓么!”常嬷嬷盯瞧他脸色,陪笑说:“不然等他醒了,再去书房找您去?”
他听得愈发生气:“好!好!我使唤不动你,我自去叫醒他。”说话上踏垛穿前廊,不会儿已至寝房前,湘竹帘未卷密遮,他正愈擡手揭开,忽听男人笑声粗嘎女子娇声嫩语,混着深浅喘息,接着是一番惊天大动,床榻嘎吱嘎吱,只道干柴烈火,却似地荡山摇。
这正是:妾有千尺情,郎有万丈意,一枕巫山雨,流云追快活。
常元敬黑着脸辄身返至明间,寻把靠门的椅子坐,丫鬟婆子不敢怠慢,斟茶倒水小心伺候。
他拿过桌上金刚经翻阅,忽见个穿红衣的女孩儿抱着只花狸猫,蹦蹦跳跳要往房里去,常嬷嬷忙拉住她,轻声嘀咕几句,她便乖巧的往回走,遂大声道:“嬷嬷领她过来。”
那女孩儿似乎很怕生,躲在常嬷嬷的身后不肯现真容,常元敬皱眉问:“你可是潘巧?今年几岁?”
常嬷嬷陪笑道:“她就是巧姐儿,不过五岁余年纪。”又低头拉她手劝慰:“怕甚,这是安国府的大老爷。”
那女孩儿这才怯怯露出脸儿,形容尚小,却生的十分精致,他再问:“是你在园子里骑鹤,还用石头打伤常瓒常楚他几个?”说到最后又不确定了,怎看都是她被欺负的份!
常嬷嬷笑说:“大老爷恐是弄错罢,这事儿还须得眼见为实才得判!”
常元敬默了稍顷,指着巧姐儿道:“一早二爷把常瓒他们训诫可属实?”
巧姐儿点点头,忽然抱着猫往门外一溜烟跑了。
“好没规矩!”他原还待要问仔细,只得作罢,却也蹙眉呵斥,常嬷嬷退到一边不敢作响。
常元敬本不是个会等人的人,却因闷着口气偏不走,这一等足等了一顿饭工夫,方听得房里起了走动声,有丫鬟捧水进去伺候。
再等片刻,才见常燕熹过来,仅着荼白里衣裤,敞着怀,露出精壮的胸膛,往他对面一坐,接过壶倒满一盏茶,一饮而尽,又斟满,嘴里道:“简直渴死,被那小妖妇要榨干。”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壹贰叁章兄弟真利用假情深夫妻同甘甜共患难
常元敬沉声叱责:“衣裳不整,满口粗鄙,像甚样子,青天白日,一味宣淫,成何体统!若是传扬出去,国公府百年盛誉尽毁你手中矣!”
常燕熹眼底掠过一抹嘲讽,捏着盏道:“我乃一员武将,不拘泥这些小节,只重内修则外理,形端则影直,比那些衣冠楚楚却怀揣兽心者,不晓要堂堂正正多少。”
常元敬听得刺耳却不表,只问:“常瓒一身的鞭伤,可是你今辰训诫之故?”
常燕熹冷笑:“那几个有娘生没爹养的顽劣之徒,竟要将巧姐儿丢进荷花池里淹死,依府里家法律列,这种日后必辱没门楣的子辈,我就是取他二人性命亦不为过!”
常元敬到底宦海沉浮数年,初听乍怒迅速抑忍,甚还微笑道:“妇人爱子如命,言语添油加醋在所不免,怪我偏听旁信,就来兴师问罪,他几个如此顽劣,你怎么惩训都不为过。只不过到底是常氏子孙,你这脉支庶不繁,还要留下他们性命在。”顿了顿又说:“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终日朝堂忙碌,确是对他俩疏于管教,如今这般不成器,委实愧对祠堂端摆的列祖列宗。”
伸手不打笑脸人,常燕熹淡道:“堂哥心底有数便好!”把盏里茶吃尽,觑他无走之意,心下明镜,笑了笑:“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外人只当你武将是个糙性子,却是最胆大心细。”常元敬称赞:“我也不与你虚以委蛇,你如今贵为东厂督主,常在皇帝身前走动,得请你办桩事儿。”
常燕熹静听下文,他接着道:“司礼监随堂太监沙公公病哉,掌印阮芳荐了几位给皇帝挑拣,其中有御药房太监范祥,聪明狡黠有才能,由其顶补随堂太监最为合适,不过据闻太后向皇帝一力举荐她身前内侍太监魏清,这魏清奸诈无情,只效忠太后及她外戚,亦是司马昭之心,若皇帝碍于孝心收其入监,日后要除去会颇费周折,是以范祥能否顶补,皆靠你来斡旋,亦是对秦王表衷最佳之机!”
常燕熹待他言毕,默了片刻,吃口茶才慢慢道:“我已知!你静候我的好消息。”
常元敬不曾想他答应的如此爽快,很是惊喜地笑了:“总觉你自回京后、对我持有诸多敌意,却原来不过是我一场多想!”他又叹息一声:“伯父母过逝时你尚年幼,我身为堂兄,较你年长,所谓长兄如父,我自认还算尽责,就连娶妻也十分谨慎,娇艳妩媚之姿的不娶,聪明伶俐的不娶,性子乖张的不娶,家室深厚的不娶,只唯恐这等娶回会苛刻了你。蒋氏无姿无脑无才,却性子宽厚大度,为人还算亲和,对你更是悉心照顾,这么些年来,看着你日渐出息,我甚是欣慰。常氏宗族近亲远戚数百人,有才能者屈指可数,家大业大皆靠我苦苦支撑,如今却是不同,有你我兄弟同心同德同舟楫,这百年的基业必能繁盛延展,后世子孙尽享富贵荣华。”
常燕熹平静道:“养育之恩自然心底铭记,只要堂哥顾念血脉亲情,待我一如初衷,我亦愿将你敬重!”
常元敬听得心底一沉,有些迟疑问:“此话却是何意?”
他摇摇头,放下茶盏问:“我还有旁事,堂哥好走!”
常元敬也不多留,撩袍离坐,走没两步似想起什么,语气意味深长:“我观你生龙活虎的!你同我实话,你那话儿可是好了?”
常燕熹奇怪地看着他,嘴角缓缓噙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堂哥想要我的回春丸子?明说就是,你等着,我去房里拿给你。”
“又混说。”常元敬清咳一嗓子:“这种东西吃多总会伤身,还是少食为妙,钱秉义入府问诊前,你更应休身养性、远离女色视为正途。”
说着两人迈出明间,恰见潘莺正弯着腰、在为巧姐儿擦拭衣上蹭的一片白灰,她穿着玫瑰紫薄衫、月白绉纱裙子,乌松油滴的发盘髻,仅戴着一枝家常银丝绞缠的蝴蝶,明明看去很素雅,却就是有股子风流气儿乱窜,你目光到哪儿,它就缠到哪儿,总令你撇不开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