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扪心问

第197章扪心问  夏风，凉丝丝。

小倩平躺在桑南城外的草地上，那样的安静。她双眼紧闭，好像在做梦一样，无忧无虑与萧公瑾生活在桑南城，每日嬉戏打闹，喝酒吟诗作乐。

萧公瑾心中的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樊清扬三人守在小倩的身边，没有上去阻拦萧公瑾，也没有出手帮他，因为这必须由他自己来解决，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萧公瑾飞身而去，右手潜龙剑转剑刺出，邱婷侧身做挡，突然消失。

萧公瑾四处张望，不见邱婷身影，却能感觉周围一阵阴风不停窜动。他回身一掌，直接将邱婷打落在地。

老鸨完全不能接受痛失外甥女的伤痛，这可是跟她相依为命多年的亲人啊！她哭着大喊道：“狗东西，老娘跟你拼了！”她嘴里骂着，趁着邱婷倒地，不要命地冲向她。樊清扬和梁洛笙刚要上前拦住她，邱婷突然起身，一个黑影闪过，只见老鸨颈部一道指甲印，紧接着被一只手将她的头颅硬生生地给拽了起来。

樊清扬左手出掌，掌风打向黑影，但却被一阵黑气化解。

黑影乱窜，落在了不远处。

邱婷蹲在地上，原本苍白的面孔占满污垢，口水不时的从嘴角流出。她已经失去了人性，变成了一只母狗，一只无情的野兽。她右手抓着双眼圆瞪的老鸨头颅，来回摆弄着头颅，好像在玩皮球一样。邱婷下一刻的动作令所有人不寒而栗。

邱婷长着血盆大口，嘴角已经裂开了一条血迹，她在啃食老鸨的脑髓，吃两口便会“嗷嗷”的叫上两声。

萧公瑾怒火焚心，右手后立潜龙剑，眼神怒视着邱婷，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不是人的“野兽”碎尸万段。

微风依旧在吹，吹得令人发寒。

邱婷双手手指一点点地抠在地上，手指深陷泥土之中，头不听的晃动，好像抽搐了一般。突然邱婷双腿一蹬，消失在了原来的位置，萧公瑾面前残影无数，左右晃动，速度飞快。

萧公瑾原地不动，冷静地观察邱婷的一举一动，忽然，萧公瑾右侧一道阴风扫过，他右手挥动手中潜龙剑横扫一剑。邱婷双手竟然死死的抓住萧公瑾手中的潜龙剑，拉着潜龙剑绕过一圈，双脚踢向萧公瑾。

萧公瑾左手出掌，挡下邱婷一脚。随即右手甩出一剑，直接将邱婷甩出数米远。

一道剑气飞出，如丝细雨。

萧公瑾甩出邱婷的一刻，右手一招“云霄雨雾”，剑气细长如丝。邱婷双臂挥舞，好像野狗抓开眼前的剑气。

樊清扬在一边见邱婷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强大的内力，心有不解，道：“洛笙，她好像又中蛊了！”

梁洛笙点头道：“樊大哥，她这次中的蛊可能一辈子都解不了了！”

樊清扬惊讶道：“什么蛊这么厉害？”

梁洛笙道：“这种蛊不光可以使人功力大增，还会让人失去人性！”

樊清扬疑问道：“就像何连康一样？”

梁洛笙摇头道：“还是有些差别的，何连康只会变成奴仆，还是有救的。而邱婷这个蛊应该已经入脑，完全抹去她的人性，当脑髓被蛊虫快要吸干的时候，她就会找猎物来吸干他们的脑髓来生存。”

樊清扬点点头，见萧公瑾与邱婷拆了几招，邱婷虽然双臂被剑气所伤，鲜血直流，可并未退缩，依旧狂猛无比。

萧公瑾余光每看小倩一眼，心就被一把匕首插了一下似的。他右手握住潜龙剑立于胸前，右脚驱步，飞身而去，“唰唰唰”三下，剑速平稳，这三剑并不快，一一被邱婷布满鲜血的手臂挡下。

樊清扬见邱婷每挡下一剑，萧公瑾便快速的再刺上一剑。要说赵迁和胡三的剑快，那萧公瑾的剑可以称上潇洒自如。

剑法强于技，气强于技。

用剑的高手到最后无非就是控气，到时候草木竹石皆可为剑。

萧公瑾脚下步伐转移飞快，每被邱婷挡下一剑，便又迅速出剑轻刺一下。樊清扬见萧公瑾和邱婷又连拆一十八招，两人拆到最后一招，在半空中交叉飞过，萧公瑾落地收剑，背对着邱婷。

樊清扬见邱婷落地的瞬间竟然一动不动，双脚好像长了钉子一样，扎在了地上。忽然，邱婷全身射出数道剑气，身体千疮百孔，鲜血脑髓迸射一地。邱婷残破的身体垂直倒在地上，已经没了动静。

萧公瑾慢慢地走到小倩的尸体旁，坐在她身边，侧身抚摸着她冰冷的面颊，那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女人，那个给自己带来乐趣的女人，那个缠着自己不愿让自己的离开的女人，就这样的永远离自己而去了。

爱？不爱？萧公瑾也不知道。

疼？确实心疼，即便不爱，也有几分喜欢和不舍。

樊清扬并未走上前打扰萧公瑾陪伴小倩的时刻，梁洛笙心中翻江倒海，前一刻还跟自己嬉笑打闹的女孩，现在却冷冰冰的躺在哪儿，不禁想起了玉卿，感觉生命太脆弱了，眼角的泪水情不自禁地落下。

梁洛笙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钻研医术，行医救人。生命无常，又抬头看看身边的樊清扬，念叨着，一定要珍惜身边所爱之人。

樊清扬与梁洛笙坐在距离萧公瑾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见萧公瑾双眼紧闭，似乎不愿意离开小倩。

梁洛笙小声道：“樊大哥，我们用不用过去劝劝萧大哥！”

樊清扬摇头回道：“萧兄一会儿便会好，我们静静地等候便是！”

梁洛笙点点头，依靠在樊清扬结实的肩膀上小憩一会儿。

樊清扬心想，从这里到川都也得需要六天的时间，最快的路程就是从桑南城到凉州城，再走小路经过峨眉山便可到川都了。现在他们无门无派，不知峨眉派和丐帮谁能出手相助。

“樊兄，咱们走吧！”

就在樊清扬思考时，萧公瑾已经抱着小倩的尸体走了过来，低沉道：“樊兄，梁妹子，请你们帮我将小倩和老鸨的尸体埋起来！”

梁洛笙这时也醒来了，见萧公瑾面容已经恢复常态，但是凝重的眼神里还是透着一丝悲伤。

樊清扬点头道：“萧兄，节哀顺变！”

梁洛笙也道：“萧大哥，别伤心了！”

萧公瑾道：“这笔帐我先记下来，我会杀了那个黑衣人的！”

樊清扬三人将小倩和老鸨的尸体埋葬在了不远处的一处空地。萧公瑾走到旁边的一棵较细的树，他一掌将树打倒，右手挥动几下潜龙剑，将树干削出一个墓碑的形状，然后立在坟墓前，萧公瑾并未用剑削出什么字，因为他根本没办法给小倩什么名份。

三人鞠躬行礼后便骑着马向南走。

午后，阳光明媚。

樊清扬三人漫步在林间，梁洛笙问道：“樊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凉州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