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剪不断

第93章剪不断  洛城中央广场空空如野，在梁守城的组织下，百姓都提心吊胆地散去了。他便吩咐官兵和衙门的捕快衙役清理现场。七王爷被带回洛城府医治，佐木元藏和柳生十五郎的尸体被抬回了衙门。

于震海帮完忙跟樊清扬打了一声招呼便离开了，樊清扬跟赵迁在后台嘀咕了几句后，赵迁也离开了。

梁守城打算给秋叶公主一个交代，毕竟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跟东瀛有关，待东瀛二皇子来了肯定要质问他们，梁守城打算启奏朝廷希望，把事实都说出来，以免给洛城带来灾难。

秋叶公主自然知道此次之行给七王爷等人以及洛城百姓都带来不小的影响，便答应将事情说清楚，以免引起中原和东瀛的误会。

由于事情复杂，梁守城不打算公开审理这件案子，而是在内堂进行审问。

夜晚时分，衙门内空寂静无声，内堂里坐满了人。经过刚才中央广场事件的洗礼。梁守城等人都未缓过神来，尤其是秋叶公主。

樊清扬命人将佐木元藏和柳生十五郎等人的尸体先带到停尸房保存，待二皇子来了以后再做定夺。

梁守城吩咐两个衙役先准备些茶水，再拿些口粮给大家垫垫肚子，润润喉咙。

秋叶公主此时也换上了普通装饰，，樊清扬见她今日穿着一身白白蓝秋菊和服，头上插着一只金缕百叶钗，一双乌黑发亮的双眸一直扫视着屋内的几个男子，好像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赵迁并未出现在衙门，樊清扬将他派回京城监视陈太师最近的行动。梁洛笙换了一件淡粉百褶裙，在马车上她也简单的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樊清扬笑脸盯着梁洛笙，心想，简简单单打扮一下便如此美丽动人。梁洛笙坐在梁守城的身边见樊清扬一直盯着自己看，心怦怦直跳，稍微侧了一下脸。

罗三成和张小虎站在门口的位置虽是等候差遣，梁守城见人都到齐了，起身道：“这件案子算是告了一段落，嗨……七王爷身受重伤，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梁守城不知不觉的就发起了牢骚，梁洛笙在他身后拽了拽梁守城的衣角，梁守城立马振作一下精神，又道：“樊捕头给我们大家讲一讲到底怎么一回事吧！”

樊清扬起身道：“大家都在场，有关佐木元藏的事情我就不再详细的说了。不过有一点我要先提醒秋叶公主，东瀛跟中原的关系还需要你在这里维持，若是二皇子来了以后，这件事情不能圆满的平复。”

秋叶公主自知这次出行闯了大祸，要是宣扬出去，回到东瀛肯定会被自己的父王训斥一顿。她点点头道：“我自然会将事情说得圆满，以免影响了两家的和气。”

樊清扬点点头，这时送茶水和点心的衙役走了进来。梁守城急忙道：“大家先吃些东西，喝喝茶水!”

茶水点心放在桌子上以后，大家便开始行动起来，梁洛笙见站在门口的罗三成和张小虎还都饿着肚子，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过来自己那些吃的。

罗三成和张小虎一同摇头，梁洛笙也知道，这两人肯定是顾及自己的身份。樊清扬这时拿着两个点心走上前道：“三成，小虎，你们也吃点！”

梁守城喝下一杯茶水以后，问道：“樊捕头，柳生一族跟佐木元藏和陈太师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樊清扬犹豫一下，心想，若是秋叶公主将知道的关系宣扬出去，很可能会对揭露陈太师的罪行有所不利。渝前辈让自己不要调查此事，也是怕惊动陈太师，无法将一干人等连根拔起。

樊清扬道：“梁大人刚才也在场，他们三家都是利用关系，由于柳生一族被灭，我们尚且不知道背后的阴谋！不过佐木元藏应该也算是个皇子，但是应该东瀛天皇的私生子。心灵扭曲造成他最终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梁守城点点头问道：“我们在大马帮并未搜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全都被七王爷烧光了。二皇子要到洛城了，朝廷那边我怎么交代啊？”梁守城打算看看樊清扬的建议。

樊清扬内心矛盾，一边要正事案件的始末，一边要听从尚书大人的命令。他见眼前的每一个都在注视着自己，好像把希望也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时间压力满满。

樊清扬寻思许久才道：“东瀛这边就交给秋叶公主，尽量不要将中原和东瀛两边联系在一起，否则对谁都没有利，这会儿佐木元藏和柳生一族都已消失，我建议还是将责任放在两伙人上。”

秋叶公主点点头道:“只有这个办法可以维护两方的权益了。”梁守城也感觉这是现阶段最好的办法了。

梁洛笙双眼盯着樊清扬，见他一脸惆怅，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她能感受到樊清扬心中的纠结，让他做这么大决定确实有点难度。

大家最终最终都同意了樊清扬的建议，大家在内堂商议一会儿后也没见到七王爷过来。梁守城一时担心，散会后急忙回洛城府看七王爷的情况。

罗三成和张小虎护送秋叶公主回迎宾楼，一路上秋叶公主并未见到赵迁，心里有些惦记。

虽然赵迁长得不像樊清扬那么出彩，但不知为什么，秋叶公主心里竟然一直惦记着他。

衙门内空荡荡的，大家都忙了一天，樊清扬离开内堂以后就去了停尸房，他见停尸房内又多了两具尸体一具是段天磊的，另一具便是柳生源宗的。

樊清扬心想，应该是赵迁趁着他们在内堂商谈事情的时候将尸体都带了过来。他先走到了段天磊的尸体旁，见身下好像压着一张字条，拿起来一看，笑道：“这个赵迁！”

原来赵迁在纸条里说，因为自己下手重，一剑将段天磊给杀了。樊清扬不禁佩服赵迁的剑法大有长进，毕竟段天磊的实力有目共睹。樊清扬见停尸房摆放整齐的尸体，心有感慨，叹道：“嗨……都是命啊！”

樊清扬又走到柳生源宗的尸体旁，他好奇地搜查了一下柳生源宗的身体。他从柳生源宗的怀里发现了那个木制的燕子，还有一份残破的信件。

樊清扬见手中的这只木制燕子相当精美，仅有手指节这般大小，再仔细一看上面竟然雕刻着“飞燕”两个小字。他又打开那封残破的信，见上面写得竟然都是汉字，字体遒劲有力，只是信件好像烧掉了一些字眼。信纸上有多处烧漏的痕迹。

从信上可以看出应该是柳生源宗写给一个叫飞燕女子的情诗，情诗下面还有一排清秀的小楷。可以看出是这个叫飞燕的女子回给柳生源宗的话，上面写着，“谊存于彼，心另往矣”八个字。

樊清扬心想，若是这个叫飞燕的女子是自己母亲，看来柳生源宗曾经对她有过爱慕之心，不过被母亲拒绝了。难怪他帮自己将体内的两股内力融合在一起。

就在樊清扬手拿信件发呆的时候，梁洛笙悄悄地走了进来，她踮脚走近樊清扬，从后面捂住樊清扬的眼睛压低声音道:“不许动！”

樊清扬愣了一下，笑道：“洛笙？”抬起双手将握住梁洛笙纤细柔嫩的双手，随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樊清扬再也不想压制心里的情感了，他感觉自己可以活着从大马帮回来全是因为梁洛笙的不离不弃。

梁洛笙挣扎两下，哼道：“樊清扬!你别太过分啊！你，你，你欺负我！”梁洛笙委屈地看着樊清扬。

樊清扬一想，刚才确实是自己有些冲动，全然忘记了男女之别。可是他心中的情感怎么也没压制住。

樊清扬并未松开自己的臂膀，他深情地望着梁洛笙道：“洛笙，今生定不负你！”

梁洛笙见樊清扬严肃的表情差点没笑出声来，遂道：“你忘了我说的话吗？考验啊！天下哪有那么容易娶到的姑娘？”

樊清扬一听，确实有道理，紧忙回道：“洛笙，不管任何考验我都能应付！”

梁洛笙点点头道：“快松开吧！一会儿我爹回来看见改不好了！”

樊清扬见门外没人，慢慢地松开臂膀，问道：“洛笙，这个木雕和这封信先放在你那里！”

梁洛笙将木雕和信件接过来仔细一看，惊讶道：“这个燕子形状跟你送我的那把匕首上的一模一样！”

樊清扬点点头回道：“是的，柳生源宗应该与我父母相识，甚至对我母亲产生了好感，这封信可能就是他送给我母亲的情诗，但是被我母亲婉拒了。”

梁洛笙打开信件，嘀咕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看来柳生源宗确实对你母亲有爱慕之情，我挺好奇的，真想知道你母亲到底长什么样？”梁洛笙收起信件，转身走到门口回头笑道：“明天早上我要吃豆浆和油条，记得给我买来！”梁洛笙说完便离开了停尸房。

樊清扬心里美滋滋的，他还是头一次这么心甘情愿地为一个人付出。樊清扬走出停尸房，仰望夜空，见天空繁星无数，便坐在院内的石凳上沉思。

他心想，尚书大人阻拦自己追查下去，应该还有其他原因。佐木元藏口中的名单上到底写着是什么呢？正在樊清扬沉思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窜了进来。

樊清扬抬头见正是赵迁，疑问道：“你不是走了吗？”

赵迁抱着长剑漫步走过来笑道：“有样东西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