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哑巴亏

第59章哑巴亏  梁洛笙走到窗旁，望着怡红院，问道：“有什么计划吗？”

樊清扬回道：“暂时我们还得观察一会儿，袁毅今晚很可能会来!”

罗三成坐在樊清扬二人身后的椅子上，喝了一口水，问道：“樊大哥，你一路有没有发现袁毅的探子？”

樊清扬笑道：“自然发现了，这个人我在京城的时候见过，以前在江湖人称‘铁脚’，后来归顺了陈太师，一直帮陈太师打探消息，他不归袁毅管制，直属陈太师。”

罗三成问道：“他叫什么名字啊？‘铁脚’？咋的？他脚是铁做的还不成？”

梁洛笙差点笑出声来，回道：“我说表哥，你这问题也太离谱了吧！”

樊清扬回道：“他叫孙泰，据说可日行千里，轻功不比我差！而且用招阴毒，擅长暗杀，京城好多阻碍陈太师的权贵都是他亲手处决的！”

就在三人交谈之时，梁洛笙突然看见不远处一个身穿棕色云纹锦袍，左手戴玉扳指，右手拿着白纸扇的男子正大步向怡红院走去。她急忙喊道：“樊大哥，你看，袁毅真的来了！”

樊清扬冷笑道：“在京城就这副德行！硬装阔少爷！”

罗三成起身凑了上去，问道：“樊大哥，咱们现在要当‘麻雀’吗？”

樊清扬笑道：“当然，有些人本来就碍手碍脚的，先让他指手画脚一阵子，等一会儿咱们再过去。”樊清扬见袁毅这一身打扮并不像是来查案的，反倒是来享受的。

袁毅大步迈进怡红院，老鸨见有贵客进来，急忙跑过来迎接，将袁毅引到楼上去，可是袁毅刚走不到一步，就被楼下的琵琶声牵住了脚。

樊清扬透过怡红院的窗户见袁毅正慢慢地转过身，此时街上的行人竟然全都停下了脚步，欣赏怡红院内传出来的美妙乐章。

上次樊清扬来怡红院听曲儿的时候尚未发现街上的人竟然也如此痴迷于玉卿弹奏的曲子。

梁洛笙拄着下巴欣赏着玉卿弹得这首《踏古秋清》，自打梁洛笙第一次见到玉卿的时候，她就感觉会跟玉卿能成为好姐妹，可是接触的时间实在是太少，根本没办法促膝长谈。

罗三成自小就对音乐没有感觉，平时也就是听听图个乐，称不上欣赏。

樊清扬已经是第二次此曲了，还记得五年前，他路过距离丰南城的一个小镇，在一家酒馆也听过这个曲子，但是那个弹琵琶的是个男孩，他长相俊美清秀，皮肤白嫩，倒不像个街头卖艺的。

樊清扬见他可怜，一身破旧衣衫，面前一个赏钱都没有。樊清扬那时感觉少年好似几天都没吃饭了，面颊都有点凹陷了。他便给了少年一些赏钱。

樊清扬感觉玉卿弹得这个曲子更轻柔，音调并不强劲，听起来更轻松愉悦。而他在小镇听得那次，曲子倒也挺柔和，但曲子里夹杂着很多戾气，听不懂的肯定感觉不出来，但听得懂的就会感觉曲音焦燥。

曲子尚未结束，袁毅在老鸨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老鸨顿时惊慌失措，连连点头，随后袁毅从怀里拿出两张银票放在了老鸨的手里，然后就走上了楼。

不一会儿，杏花阁的门被打开了，袁毅走了进来。樊清扬见其点了些东西，开始摇着手中的折扇，翘着二郎腿，好像在等什么人。

樊清扬心想，袁毅一个人来的，怡红院附近应该埋伏了不少人，按袁毅的性格，来妓院肯定是要叫姑娘的，怎么今天一个女子都没有跟着老鸨上来。

这时曲子突然停了，厅内的男男女女又拿起酒杯，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得不停，厅内气氛再次恢复正常，男女眼神中再无一丝纯洁，满满地色利。

樊清扬见老鸨走到玉卿耳边小声说几句话，玉卿点了点头，便起身整理下衣衫，抱着琵琶跟着老鸨上了楼。

不一会儿，杏花阁的门再次被推开，老鸨带着玉卿走了进来。袁毅立马回身，露出笑脸，示意玉卿赶紧过来。

樊清扬见老鸨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玉卿屈膝施礼后，袁毅便让老鸨出去。老鸨猫腰连连点头，快步走到门口，赶紧将门关严，若无其事地走下了楼。

玉卿似乎有些紧张，紧紧地抱着怀中琵琶。樊清扬在不远处就能感觉到玉卿的情绪，袁毅笑呵呵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开始坐在一边喝了一口杯中酒。

玉卿抱着琵琶，坐在袁毅的对面，右手调整了下琴弦，开始弹奏起来。袁毅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手指还在桌子上有节奏地上下敲击着，色迷迷地上下扫视着玉卿的面容和身体。

梁洛笙见玉卿跟袁毅单独待在一起，心里有点担心，急忙问道:“樊大哥，咱们不过去看看吗？”

樊清扬摇摇头回道：“现在不是出手的时机，咱们再等等！”

梁洛笙心想，袁毅是个贪图美色之人，把玉卿跟他放在一个屋内肯定不安全。

罗三成问道：“樊大哥，袁毅可不是什么好人，把玉卿姑娘那么放那，能行吗？”樊清扬见梁洛笙和罗三成都担心玉卿的安危，可是眼下这个时候绝不能鲁莽。他心想，一方面要确定玉卿的身份，一方面还要了解袁毅来的真实目的。

樊清扬咬咬牙，摇摇头道：“现在还不是好时机，再等等！”

梁洛笙也是没有办法，现在办案还真得靠樊清扬。她自己只能在一边听候差遣，可是见樊清扬这般无情，心里确实有点生气。

罗三成也只是出于正常人的反应，他心里还是听从樊清扬的。这会儿功夫，玉卿已经弹过一曲，这时袁毅拿着酒杯走到了玉卿身边，然后将酒杯递给玉卿，嘴里好像说让玉卿喝下这杯酒。

玉卿明显犹豫了一下，但是也接过了酒杯，侧脸掀起遮面，抬袖将酒喝了进去，然后将遮面重新挡在了嘴前。

袁毅翘着脚，连连拍手，色淫淫地看着眼前宛如皎月的玉卿，眼神充满着占有欲。玉卿将酒杯放在身旁的桌子上，刚要起身，袁毅突然一把将玉卿按倒在地，回手一掌，将身后的灯火全都打灭。

樊清扬暗道：“不好！”只见屋内顿时一片漆黑。

樊清扬一步跨出，从同福客栈的二楼直接飞到对面的怡红院。梁洛笙和罗三成紧跟其后。樊清扬顺着窗户闯了进去，刚落地，便听到屋内传来叫喊声和哀求声。

樊清扬顺着声音找去，见不远处有两团黑影纠缠在一起，他急忙过去一把将上面的男性身影拽了下来，紧接着就是一掌，将其打到一边。

突然一对纤细的胳膊将樊清扬拉了下去，并紧紧地抱住他。就在这时梁洛笙二人也跟了进来，急忙让老鸨过去掌灯，老鸨将烛火点燃，只见樊清扬竟然被玉卿紧紧地抱住，白嫩光滑酥肩已经裸露在外，衣角也被撕破多处。

梁洛笙顿时心生醋意，刚走上前两步，樊清扬赶紧挣脱开，向后撤了几步，起身道：“老鸨，你过来!”

梁洛笙玉卿衣衫不整，一双眼睛充满着恐惧，吓得抱膝卷缩在一边。她心想，看来玉卿是被吓着了，刚才也是情急之下才抱住樊清扬的，想罢心里醋意消去一半。

老鸨赶紧跑过来道：“樊大人，樊大人，有什么事吗？”

樊清扬低沉道：“银票给我放这，然后关好门站在墙角！”老鸨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喊道：“樊大人!小的知罪了，小的知罪了！随后哆哆嗦嗦地将怀里的所有银票掏了出来，然后放在樊清扬身前。

樊清扬抽出袁毅给他的两张银票后，又将其他银票还给了老鸨，又道：“三成，你站在门口守着，不准任何进入。”

罗三成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梁洛笙背对着袁毅，尽量不然他认出自己的，扶起玉卿，坐到一边，站在角落里。

袁毅慢慢站起来，捂着胸口，笑道：“樊大人来的真是时候，怎么？你也相中玉卿姑娘了？”

樊清扬不愿意理会袁毅，走到玉卿面前问道：“你没事吧？”

玉卿摇摇头回道：“没事的!樊大人！刚才这位客官可能也是……”樊清扬示意玉卿不用帮袁毅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