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放长线

第33章放长线  樊清扬边走边回道：“冯继尧现在被杀，应该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他早就成了青莲帮的眼中钉，现在青莲帮找他麻烦，所以就杀了他。第二种就是逃脱罪名。”

张小虎疑问道：“什么？逃脱罪名？人都死了，怎么逃脱？”

樊清扬回道：“先看看冯继尧的尸体再说。”樊清扬暂时没有真凭实据来说明第二种猜测。

张小虎听得有点糊涂，但是见樊清扬没有正面回答，便没有追问下去。

樊清扬二人快步走到停尸间。梁洛笙刚要关上门，樊清扬一手拦住，差点被门夹到手。梁洛笙见有人来，开门问道：“怎么是你？你，你来干什么？”

樊清扬推开门走进停尸间，回道：“洛笙，你能不能分辨出来这具尸体的真伪？”两个捕快将尸体按放在案子上。

梁洛笙见樊清扬一脸焦急，急忙走到冯继尧的尸体前，用手抚摸着冯继尧的面骨，又摸向其颈部后面的风池穴和风府穴两个穴位。起身疑道：“不对啊？他没有用易容术啊！”

樊清扬总感觉不对劲，走到冯继尧的尸体前，又仔细的查看一番，从面部五官来看，面前的男子就是冯继尧本人。梁洛笙见樊清扬心存疑问，便接着跟他查看。张小虎也凑了上来，三人一起观察着面前的尸体。

梁洛笙摇摇头道：“面部真的不知道是用什么办法弄的，真是太完美了！”

樊清扬心想，上次见冯继尧的时候他发现冯继尧的右手有很多茧子，一个商人按道理来讲，不应该有这么多的茧子。他立马抓起尸体右手，但尸体的右手的确有很多的茧子，不过与冯继尧的右手茧子有些区别。

梁洛笙见樊清扬端详尸体的右手许久，便问道：“你看什么呢？”

樊清扬将尸体的右手放下，回道：“上次我跟三成一起去万隆珍宝打探查探的时候，发现冯继尧家中有很多的机关，而且冯继尧似乎会些功夫。”

梁洛笙大惊道：“什么？冯继尧会武功？”

樊清扬指着尸体右手上的茧子道：“你们看尸体右手的茧子形状应该被人动过手脚。”樊清扬又翻开尸体的左手，见上面的茧子跟右手有些不同，又是指肚的位置。

梁洛笙好奇的走上前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又道：“这上面的茧子确实是人为造成的。我在京城学医的时候，师傅说伪装杀人的方法有很多，易容自然是最高级的了，其次就是破坏尸体，移形换影。凶手应该就是用的这招。”梁洛笙旁边桌子抽屉中找到了一个黑色的药瓶丢给樊清扬。

樊清扬见黑色药瓶上没有标签，问道：“这是什么？”

梁洛笙笑道：“这叫千腐散，是一种穿肠破肚的毒药。不过加上一些水，就可以腐蚀人的皮肤！”

张小虎头一次见这种药，急忙问道：“大小姐，光靠这种药就可以了吗？”

梁洛笙笑道：“哪里有这么简单。这千腐散用功有三种用法。下毒，腐尸和溃身。”

张小虎急忙道：“我知道，我知道，凶手用了第三种方法，溃身。那么腐尸为什么不用这种药粉？”

樊清扬抢在梁洛笙之前，道：“应该是时间，血囊虫腐尸的速度很快，而这个千腐散要花费一些时间。”

梁洛笙见樊清扬分析的头头是道，心生佩服，竟然忘记了自己还在生他的气呢！

梁洛笙指着樊清扬手里的黑药瓶道：“千腐散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才可以达到尸体右手的腐蚀的程度。看来凶手是精心策划的，水跟千腐散的比例调和的相当好！这样上面的茧子应该很自然。”

樊清扬将药瓶放在桌子上，走到梁洛笙面前道：“我怀疑主谋就是冯继尧！咱们面前的这个尸体也是个高手，而且惯用手是左手，右手上的茧子跟左手的完全不同，尤其是指肚的位置！”

张小虎这才明白刚才樊清扬为何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原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

梁洛笙点头道：“指肚的面积比较小，不太容易腐蚀。一会儿我看看尸体里有没有楼兰草，如果有的话，说明受害人早就被选定了。如果主谋是冯继尧，那么这个人应该跟冯继尧长得很像，甚至是亲兄弟！”

梁洛笙的分析令樊清扬对其刮目相看，暗道：“这丫头脑袋转得好快啊！”

就在三人讨论案情的时候，梁守城迈着大步走了进来。梁洛笙见自己父亲走进来，急忙道：“爹，赶紧关门，谈要事呢！”

梁守城回身把门关严，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行如平常，笑道：“你这丫头，有什么秘密怕人知道？”

樊清扬走上前抱拳道：“大人，我们发现了带你问题，正在商讨！”樊清扬将尸体上的疑点和刚才三人讨论出来的猜想简单的阐述了一遍。

梁守城大吃一惊，问道：“真是老冯干的？他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樊清扬回道：“即便他不是主谋，也可能是帮凶。毕竟他跟青莲帮来往密切。”

梁守城叹道：“这青莲帮在洛城哪里都不知道，我们怎么找啊？”梁守城开始打上了退堂鼓。

梁洛笙气道：“爹，你怎么又这个样子，找不到咱们也得找啊！你可别忘了，你是洛城府尹啊！你要是不能打起精神，洛城的百姓怎么办？”

梁守城被自己女儿说了一顿，点头道：“你这丫头嘴真是厉害，行了，我知道了，赶紧调查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还有冯继尧现在在何处！”梁守城说完便背着手，边走边摇头，自叹道：“嗨……后生可畏啊！”

梁守城走后，梁洛笙也将樊清扬和张小虎赶出了停尸间，又将大门锁上了。樊清扬也是拿梁洛笙没有办法，走前敲了一下门道：“自己小心点！”

停尸房内并无回应，樊清扬说完便跟张小虎一起离开了衙门赶去青囊医馆。

樊清扬其实并不知道门板后的梁洛笙一直在偷笑，也不知道梁洛笙暗道：“真是块木头！”

天气转暖，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迎面而来的春风，顿时抚平了人们焦躁的心。街道两侧树木抽新，偶尔能听见几声鸟叫。不远处似乎还能看见几处含苞待放的桃花，娇嫩可人。

路上，张小虎问道：“樊大哥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樊清扬回道：“青莲帮暂时应该不会来衙门劫狱，而那三人想解开穴道还得花上一个时辰。我们先去青囊医馆问点事情，顺便看看三成！”

两人扬鞭而下，马步飞快，直奔青囊医馆。

尚未等二人下马，樊清扬就看见上官拂云站在青囊医馆门前，不知作甚。

樊清扬走上前，抱拳道：“多谢上官兄出手相救！”

上官拂云笑道：“你我何必客气，三成兄已无大碍，接下来只要按方法排毒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时间紧迫，樊清扬从怀里掏出一张白布，打开白布问道：“这枚银针上毒是什么？”

上官拂云拿过银针，见银针跟昨天从罗三成背后取出来的一模一样。又放到自己的鼻子前嗅了嗅，摇摇头后回道：“先跟我进来吧！”

樊清扬二人跟着上官拂云进入了医馆，上官拂云从药箱中拿出了一个白瓷瓶，然后拿出一个腕，将白瓷瓶中的液体倒在了碗里，然后将银针放在碗中。

樊清扬见碗内的液体顿时变成了红色。张小虎惊道：“变色了！怎么回事？”

上官拂云将昨晚取出来的银针放在了樊清扬面前道：“樊兄，此毒名曰‘波若尼利’。翻译成汉语就是‘纳梵罗香’。是西域的一种珍贵草药，但是如果单独使用的话，这种药物就会成为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