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 一表三万里 - 吴若离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都市言情 > 一表三万里 >

第93章

回了王府,山泡子仍舍不得回自个的院子,被梦榆一把抓住,咯咯咯咯地笑着,被扛走了。

韦鸿停牵着莒绣往屋里走。

东南院不小,但是人很少。除两位主子,就一个冬儿,一个跑腿的小厮兼门子,还有一个做杂事的婆子。

两人才绕过影壁,他便忍不住,拉住她亲一亲,抱怨道:“今日你都不理我了,往后每回只和她们玩一会儿,成不成?”

莒绣愧道:“好。你们在外头,是不是热到了?下回再出门,你只管忙你的去,有姑姑在呢,小郡主身边,也有护卫的。”

山泡子肯回家,那是因为她们应承了过两天还带她去。要不然,她像只猴儿一样,倒吊在秋千架下,不肯走。

韦鸿停忙道:“没有的事,正巧有些事要办,就趁这会办完了。过两天,你身上好了,就能用冰了,暂且再忍耐一下。”

他们这些人糙惯了,所以她在里边陪孩子,他就吹哨让办事的人,直接来庆山外回事。一样办完了事,她也有个消遣。

回了房,他交代一声,说要先去拎水回来让她洗澡。

莒绣心疼道:“找个人来做这事吧。”

王妃叫人抬过来的东西多,那会他搬上搬下好几趟,看着都觉辛苦。这里边的浴桶又大,要提几个来回,水才够。

他知道她怕热,每日都要给她备水洗一洗。昨夜,莒绣数过,他提了八大桶,六桶给她用,他两桶。

他不依,坚持道:“我不喜人进内室,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就当每日练功吧。”

他这一说,让她想起了梦榆姑姑的提议,便道:“那我也来提吧,姑姑让我跟她学功夫呢。学功夫的人,是不是都要勤练力气?”

他定定地看着她,委屈道:“她虽年长一些,但功夫不如我。莒绣,你不找我学,却更喜欢她?”

他这模样,像极了今儿争抢着要挨她一块做手工活的小娃娃。

莒绣被他逗得咯咯笑,连手里的铜盆被他摸去了也不知。

他将铜盆放下,牵着她一块往外去,又道:“我比她厉害许多。好娘子,你跟我学就成了。她呀,总是坐不住,没那个耐心,教不好你的。”

莒绣哄他:“我先应承了姑姑,总不好反悔。不如这样吧,我跟她学,也跟你学,好不好?”

他外头做着买卖,又兼了王府一些差事,先前忙得分身乏术。如今一刻不离地守着她,岂不是要耽误?她和姑姑待一起,他也能腾出些空来。

韦鸿停懂她的性子,知道拗不过,便点头道:“也好。学武功,很累人的,我舍不得你吃那些苦。凡事有我呢,你就学着玩,累了痛了,务必要告诉她,千万不要逞强忍着。”

莒绣笑着偏头去看他,柔声应道:“好。”

他拎着大桶的热水,健步如飞,为了逗她,还出其不意地跳了一段。

莒绣先是惊,见桶里的水轻微晃荡过后,稳稳地回落,她又笑起来。

不论经历了多少,成长了多少,他心里藏着的那个顽皮少年,始终还在,多好!

尽管前夜老先生诊过脉,说是已无大碍,留了特制的清毒药汁子给她。用过晚膳,他又叫人去把朱大人请了来。

复诊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酒。

老人家把过脉,薅住守在一旁的他,双手紧紧地拽着他袖子,皱巴着脸控诉:“好你个停小子,还骗上老人家了!说好的每日两坛呢?”

“她如今怎样了?”

“大好,多养养就行了。哼!你自己看看,这是人做的坛子吗?”

就算不是大酒缸子,好歹也要装个十来斤才好意思叫坛吧!

老人家气愤难耐地松开手,从自己袖里摸出两件袖珍瓷器。

莒绣一见这物,赶紧抿嘴憋笑——这酒坛子,和茶盅一般大小,上边还煞有介事地铭了“酒坛”二字。

韦鸿停听进前一句,很是满意,斜睨他一眼,冷声问道:“这是不是有一对,这字,是不是念坛?”

“你!”老先生急得跺脚,又变了脸,可怜巴巴道,“啊哟喂,木瑛子这几日就要回了,老朽的命,要交代在这啦。你就不能行行好,容我痛快一回两回的。”

韦鸿停见娘子憋笑费劲,横走了两步,隔在两人之间,又问他:“要喝酒也成,你先说说看,那日在宫里,你究竟喝了多少?”

老头眼珠子乱晃,唆了两口气,抓抓头,气虚地答:“两三……五六坛吧,嗐,那坛子也是个小气的,虽比这大一些,也没大到哪去呀!”

韦鸿停指指外间,道:“说了两坛就是两坛,没得商量,不过,那儿还有一壶。”

老头眼睛一亮,立时就要往外溜,只可惜被韦鸿停给揪住了。他急道:“我有急事,我有急事呢。”

韦鸿停不多劝,只道:“我这屋呢,每日会让人送一壶进来。我只尝个味,剩下的,倒了可惜。倘若……”

老头大喜过望,忙道:“你家这新娘子,身子娇贵,我看呐,就该每日来切个脉,时时注意着。你放心,我有空,我有的是空,我准时来,你可不许找别人啊!嘿嘿。”

这安排多妙啊!少是少了点,可就算木瑛子回了来,他照样能躲在这解解馋。

韦鸿停得了他这一句,将手松开,老头利索地蹿了出去。

他转身,莒绣忍俊不禁道:“老大人怎地那样贪杯?”

韦鸿停叹道:“酒是他命根子。他年纪上来了,我们要管着些才行。只是,不给他喝也不成,那一回,才戒了一日,人就病倒了。不是装的,是真的连气都上不来了,也是奇了。”

“我那叔叔,也是个一日离不得酒的,饭可以不吃,酒不能不喝。他喝了酒,就爱说话,天南海北,能说的,不能说的,一谷脑往外嚷。对了,那时,我和方书音说了猪开口说话那事,就是从他这听来的。后来王妃知道了,提醒我不要和她交心,我这才想着,单留出了一颗丸子。”

她说起那事,没了那些情绪。韦鸿停却仍有些心惊,牵着她坐下,摇着扇子道:“那猪说的,是‘我朱靖来了’,那是个姓朱名靖的之魂,使了些妖术投生了过来,妄想着谋朝篡位。王爷他们这些年,留京少,在外游历多。为察访民情,整治腐败,督查军务,也为清除这些异世余孽。方书音无意间从你这得了这消息,上报到王爷那,以自己多方打听查证为名,揽了这功劳,只字不提你。王妃不喜她行事,这才提醒了你。”

莒绣往外间瞧瞧,小声道:“这个……能说吗?”

神神怪怪的,还涉及朝堂秘事。

韦鸿停道:“你放心,院里只有自己人,且都离得远。”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