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冬去(五十三)
第73章冬去(五十三)可宇文将黎犯下这样的事,即便再有人出面回旋,想必也难逃一死,时间早晚罢了。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他少挨冷眼,少受折磨。
晚云默了默,不知如何安慰。此事无解,只有靠时间慢慢冲淡。
二人坐了一会儿,楼月找了过来。
看到谢攸宁的模样,楼月就不由得来气:“你怎么跑到这边来?害我在你屋里白等半天!”
谢攸宁道:“你到我屋里去干什么?”
楼月不答话,只蹙眉看着二人,索性走过去,径直坐在了二人中间,将谢攸宁和晚云被他挤得倒向两旁:“今晚冷,想上你屋里挤一挤,一起睡。”
“少恶心我。”谢攸宁推了推他,愣是没把他推走。
一阵寒风迎面而来,晚云缩了缩脖子,瞪楼月一眼,关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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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才走了两步,他又回来,从房外将她的直楞窗推开,似自言自语地说:“这么小的缝看得清么?”
开门时,裴渊毫无意外地看到了那脸上迷糊神色。
正巧裴渊执剑,回身一刺。
“那不一样。”谢攸宁恶狠狠地瞪了楼月一眼。
楼月也不推辞,随即站起来,依然巧妙地走在二人中间。
而后,裴渊出门。
谢攸宁一口气将药喝完,对晚云挥挥手:“阿晚,走,回去。”
裴渊目光瞥来,没有理会,继续练功。
裴渊道:“我去巡关,下午回来。你若无聊,可到我的书房待着,切莫乱跑。”
相较之下,凉州百子楼里的打戏简直幼稚。
*
重新窝回床上,晚云竖着耳朵,仍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卯时,是裴渊练功的时辰,风雨不改。晚云小跑到窗边,小心地把窗推开一道小缝,像小时候一般偷偷看。
楼月无所谓:“那东西,听闻是定亲用的?”
太阳还未升起,她用手揉了揉眼睛,边揉边道:“阿兄早。”
楼月的手向医帐一指:“里头都是大夫,就没人治个嗓子疼。”
果然,没过多久,门上叩了两声。
“与你何干?”
厚实的窗棂里,已经不见有光透出来,想必阿兄终于歇下了。
他一口气将她的婚事胡诌完了,晚云翻个白眼,不理他。
晚云过去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耐烦看那个,现在想通了,原来在小时候,她就从阿兄这里看到了什么叫精彩绝伦,什么叫目不暇接。
晚云点头打个哈欠,道:“知道了,我也可以去医帐,阿兄不必担心我,路上当心。”
晚云看向初升的月,微微叹息。
晚云还没开口,谢攸宁先说:“要你管。我嗓子疼,他给我熬药喝。”
裴渊“嗯”一声,转身走开。
楼月笑了两声,道:“你倒是快,年纪小小,都跑到我和三郎跟前去了。小娘子人在东都的吧?是同门师妹?不错不错,青梅竹马,知根知底,门当户对。”
裴渊练功完毕,随从进进出出,给他提水梳洗和更衣,隐约传来楼月师兄长师兄短的说话声。
“那阿晚可以随我待在凉州。”
晚云听着,只觉自己像个奸细,一心一意想从众多声音里面分辨出哪一个是裴渊。
“你发什么病?”谢攸宁恼了。
“登徒子是将军,奴家是小浪儿……”“有什么不一样。”
天还未亮,晚云就被院中的兵器声吵醒。
“登徒子。”谢攸宁一边骂一边,对晚云招招手,让她赶紧回屋。
*
一夜睡得迷迷糊糊。
剑光染着朔气,斩破呼啸的疾风,卷起一阵雪尘。
晚云忙应了声“来了。”而后,她迅速披了外衣,理了理,跑去开门。
楼月这才安静下来。
“云儿。”是裴渊的声音。
走回厢房,楼月长臂一搭,搂着谢攸宁的脖子回屋去了。边走边说些俗话:“既然右将军寂寞,让奴家好好伺候。”
只听见楼月笑道:“此处有个偷看的,稍后我收个戏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