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伤 - 无一幸存 - 小贪狼星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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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伤

刚走到诊所门口的刘军山看到此情此景愣了一下。

他只知道是警察找他了解情况,不知道是开着警车直接停到他门口这么显眼啊!要是被街坊邻居知道了,以为他犯事了怎么办?

他犹豫了两秒钟,脚步顿了一下。

陆藏看见刘军山的身影,和张武城交换了个眼神,后者立刻把年轻男人押上警车,一群人飞快地消失在视线中。

“刘医生您好。”陆藏转过身看着刘军山,摘下口罩和绒线帽,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和两人刚才的通话记录证明递上前,“我是来跟你了解情况的,我姓陆。”

刘军山从阴影中走出来,目光还停留在警车离开的方向。

他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小心翼翼地伸了伸脖子:“陆先生,刚才这是?”

陆藏扯了扯嘴角:“同事执行任务而已,和我们没关系。”他侧过身指了指诊所大门,“我们是在诊所,还是......?”

刘军山回过神来,忙不迭走到门口蹲下身子打开卷帘门,“哗啦”一声巨响,卷帘门一冲到顶,抖落下一片雪花。

“不好意思,请进请进!”刘军山侧开身子,拍了拍头顶的雪,随手打开灯。

诊所里立刻通亮。

“去办公室吧。”刘军山走在前面,陆藏跟在他身后,将整个诊所的规模和设备尽收眼底。

和一般的诊所一样,刚进门左侧是三张书桌,墙上挂着值班医生护士的照片和名牌,右边是一拍椅子,旁边陪着挂水的不锈钢架。对面是透明玻璃的药方,拐弯过去就是病床区和一个打针的小房间,办公室是最里面的那间。

墙像是刚刷过,墙角的地砖有裂缝。

“这诊所时间很长了吧?”陆藏边走边问道。

“十几年了。”刘军山打开空调,转头回答,“这里虽然偏僻,但是诊所对人流量的需求没有那么大,也习惯了。”

屋子里的空气还是有些阴冷,他搓搓手,看着这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年轻人。他的手里还捏着他的证件,黑色的皮质和人民警察的凹陷字样让他感觉自己的心情有些沉重。

他有些无措的张了张嘴,指着办公室:“进来谈吧。”

刘军山打开上锁的橱子,从里面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记录本,递给陆藏。

“这是我们诊所的流程,病人看病的时候做信息登记,身份证一般都要求出示,而且记录本也是五年换一次。”他解释道。

陆藏接过来,在折角的某一页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就算是有信息,也是一年前的事了,为什么还能记得?”他抬头问。

刘军山苦笑:“也算是幸运,我对这个女生印象特别深刻。”他歪头看向窗外,“那天也是下大雪,时间比现在还晚一点,大概是十一点多,我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一出门就看到了她。”

他探头过去,指了指那个名字:“就是她,张帆。”

陆藏看着那不是很工整的字迹微微蹙眉:“这是她写的?”

刘军山一愣,随即摇头否认:“不是的,这是护士替她登记的,她当时情况有些复杂,我们还商量过是否为了保护她的隐私可以不登记,但后来还是决定按规矩来。”

“什么复杂情况?”陆藏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刘军山突然站了起来,冲着他笑笑:“不好意思,有些东西我习惯记在本子上。”他走到衣架旁,从包里取出一个黑皮本子,翻开,“我这两天想到的都记在这上面了。”

他靠在椅背上,开始回忆起一年前那个大雪天的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每天晚上都是在八点左右离开诊所回家,可是那天下大雪,大概是从五点多开始,下的很大,我就在诊所里一直等雪停,结果没想到一等就到了十一点,后来实在是等不了了,我就准备冒雪回家,可谁知道还没出门,就看见这个女孩冒着雪走过来,动作不太利索,还差点被门口的台阶绊倒。”

“护士跑出去想把她扶进来,她还坚持要自己走。”

这倒是她的性格,陆藏想。

可是隐隐约约,心底又有一些不痛快。

“她的身上有好几处淤青,都是摔伤,额头也破了个两公分那么长的口子,被她用头发遮住,掀开的时候血都凝固成了一片;脸上脖子都有指印,膝盖摔破了,裙子下摆也碎了。”刘军山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对面的年轻人,他的脸色可怕到他几乎不敢继续说下去。

“继续。”

刘军山吞了口唾沫,继续回忆道:“其实最严重的是她的后背,有两条鞭痕......”

“鞭痕?”陆藏似乎有点不敢详细,猛地抬头看向他,周身散发的寒气比外面还要让人冰冷。

“是。”他叹了口气,“所以我才记得这么清楚,一道在背心左,心脏的方位再往下两公分的位置,从右上到左下,大概一厘米宽,十厘米长;另一道在左腰,比较严重,当时看到的时候还在往外渗血。”

他在自己的身上大概比了比位置。

“那天给她处理完伤口也快一点了,我和几个护士计划睡在诊所,也给她留了床位,但是她坚持要离开,留下钱就走了。”刘军山说道,“我们几个当晚的医护还担心了好几天,尤其是给她包扎的护士,几乎念叨了一个多星期,后来也没听说哪里又出事,再加上工作忙,才慢慢忘了这件事。”

陆藏用了足足二十秒的时间去消化这段话。

“她后来有没有说什么?”半晌,他才把翻涌的心绪强忍着压下,缓缓开口。

刘军山摇头:“她一直没说话,这期间也没有喊疼,对我们很配合,让她抬手就抬手,护士从她外套口袋里找到了身份证,说要去登记的时候她也没说什么。”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沉稳的嗓音中有几分不忍,“从医二十几年,什么样的病人我都见过,我当时问她发生了什么,要不要帮她报警,她拒绝了。”

他说:“我当时看她年纪不大,以为是家庭暴力之类的,再加上她不愿意我们帮忙报警,也就......”

陆藏顺着登记表看下去,最后一列的备注是病因,在这一列,张帆这个名字后面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外伤。

可是单单是听着就知道,那是不能用简单的“外伤”两个字就一概而论的伤痕。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章瑶的口供已经不可信,但是她也死了,死得太巧。

陆藏现在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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