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 我为女帝管后宫 - 星森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三十三章

薛霏霏从凤仪宫出来,欲抄近道返回璇玑阁,却不期又碰上了霍嘉丰和黎简成。

“薛大人。”霍嘉丰和黎简成与她见了礼。只是黎简成板着一张脸,显然还在生气。

见状薛霏霏笑道:“方才在皇后宫中,贵人语出惊人,倒是叫臣十分敬佩。”

听她这样说,黎简成很是愣了一下:“我还以为……”

薛霏霏当然清楚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便笑道:“听闻贵人的父亲乃是越州都督,我听过不少关于令尊的传奇,心中着实敬佩。今日见着贵人,可知虎父无犬子,贵人不愧是黎都督家的公子。”

黎简成显见的是高兴了,他嘿嘿笑了两声,颇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如今我进了宫,不能效仿父亲镇守边疆,保护百姓,很是惭愧。”

“话可不能这么说。”薛霏霏盈盈笑道,“贵人进宫伺候皇上,做一个贤内助,也不容易,也是一份功劳。更不用说方才当着李氏两位美人的面,贵人不卑不亢,很是彰显了将门气度。”

她这话说得黎简成愈发不好意思了:“还是薛大人想得周到,是我钻牛角尖了。”

薛霏霏笑着点了头下头,这才看向一旁的霍嘉丰,却没同他搭话,只告辞离去了。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黎简成忍不住叹道:“原先都传说这位薛大人吓人,可如今看来,我倒觉得她十分亲和,就跟我家中大姐姐似的。”

霍嘉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酸道:“什么亲和?贵人您怕是没见过她凶人的样子。”

“是么?”黎简成并未意识到这位琅嬛阁画师那股莫名其妙的怨气,相反更加欢欣鼓舞了,“我还听说薛大人身手很好,改日有机会我一定要去向她讨教一番。”

可不是好么?她拖着个受伤身子还能击杀几名高手,虐你这个小年轻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霍嘉丰自己都没察觉到,他心中的怨气更是高涨了。

第二天他还生着气呢,就有忍冬进来说周大统领请他过去吃酒。他不敢耽搁,换了身衣裳就出门去了。

谁知下了周家来接的马车,抬头看见门上的匾额:薛宅。怎么到这儿来了?霍嘉丰满头疑惑。

周硕却在门口等着他呢,见他来了,忙拉着他进去:“昨儿得了十来个好西瓜,我给师妹送了些来,恰好孙婆婆也在,治了点小菜,她们都不喝酒,我一个人没意思,就把你叫来了。”

早就料到自己是个作陪的,这会子酒席摆在了薛宅,霍嘉丰还挺高兴的。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没出息,可能见上薛霏霏一面,他还是乐意的。如今调去了琅嬛阁,就甚少能见上她了。

薛霏霏同孙婆婆正吃西瓜,见了霍嘉丰,她示意他看向廊下的那只背篓:“里头的两个你拿回去吧,也给连翘他们尝尝,这可是上供的,有钱也买不着。”

“那怎么好意思?”霍嘉丰搓了搓手。

薛霏霏道:“知道你拿不动,只给你两个。要是觉得好吃,就叫立春回头来多拿几个回去。”她说着看了周硕,“我一个人哪吃得完许多。”

周硕憨笑:“你嫂子说了,你早日成家,就不愁吃不完了。”

薛霏霏白了他一眼,继续吃瓜。

薛霏霏不以为意,霍嘉丰听了却是心里一动,奈何人家没意思,他也只能坐下同周硕吃酒。

一壶酒还未过半,廊上悬着的铃就响了起来。薛霏霏神情一凛,站起来就出去了,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都这么晚了,谁会来?”周硕疑惑。

孙婆婆也摇头:“不知道,且看看吧。”

一时薛霏霏回来,身后还跟着秦远。

“原来是你小子。”周硕放松了下来,招呼了他,“快过来喝一杯。”

秦远却一脸的严肃:“师兄,现在可不是喝酒的时候了。”

“怎么了?”孙婆婆问。

秦远看了薛霏霏,薛霏霏道:“永宁宫的李美人殁了。”

“什么?”孙婆婆也站了起来,“怎么回事?是哪个李美人?”

秦远道:“是李宗平,说是暴毙而亡,具体死因还未知,所以皇上派我来请师姐和孙婆婆进宫去。”

薛霏霏已整顿完毕,扶了孙婆婆就要走。临走前她还不忘叮嘱了周硕和霍嘉丰:“记得把我院子收拾好了。”

霍嘉丰觉得奇怪:“昨儿我见那位李美人还好得很呢,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周硕晃了酒杯,轻轻哼笑:“后宫的事复杂着呢,你我这样的想破了脑袋也不会知道的,也就师妹那样的能去查了。”

霍嘉丰顿了顿,问道:“她不累吗?”

周硕觉得他这个问题很有些意思:“她从小学的就是这些,别的小姑娘还在为了一朵花儿一件衣裳哭鼻子,她就已经跟着师父料理后宫的事了。要说累,她处理那些事就跟我们吃饭一样简单吧,你吃饭会觉得累吗?”

“会呀,”霍嘉丰诚实地点头,“有时候都嚼得我腮帮子疼。”

周硕眯着眼看他,像是不认识他一般:“要不是你对师妹有救命之恩,我真难以想象她会认识你这种人。”

霍嘉丰以为他是在讽刺自己,还正难过呢,孰料他又点头道:“不过也好,大概就是认识了你,她才有了些人味吧。”

什么叫有了些人味?霍嘉丰想不通,却也不敢问,只能陪着这位大统领继续喝酒。

薛霏霏和孙婆婆进了宫,忙活了一夜,却丝毫没有进展。原因很简单,剩下的那位李美人不肯让她们对死者进行检查,也不许她们带走李宗平的人做盘问。

“陛下,我这堂兄素来有心疾,如今去了,定是心疾发作。我们燕人素来讲究完整,这些太医却要将我堂兄拉去剖腹,这不是给我们难堪吗?”李文暄拉着陈明月的手哭诉。

陈明月已经安慰了他好久,也知道他说的话不假,李宗平的确有心疾,燕人也的确讲究丧葬。可突然暴毙的人,按规矩总该检验一番,验明死因才好下葬,尤其是在后宫死去的妃嫔,无论如何得给家人一个交代,更何况李宗平还是燕国人。

“孙院正,只看外表的话,可是心疾发作引起的?”陈明月只好转向孙婆婆问道。

孙婆婆答道:“启禀陛下,若是只看外表,的确像是心疾发作引起的暴毙而亡,但只是外观,真正的死因还得臣解剖验明才能作准。”

李文暄一听眼圈又红了:“我堂兄都已经没了,你们还要往他身上扎刀子,还是不是人了?”

见他情绪激动,陈明月忙安抚道:“孙院正也只是按规矩办事,不能让美人死得不明不白。”

“臣知道陛下在担心什么。”李文暄擦了眼泪,“陛下放心,燕国那边臣自会修书回去,言明堂兄是心疾发作而亡,不与其他人有什么干系。只求陛下能让我堂兄完完整整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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