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下咽的布里欧修 - 位面拉面店 - 曼代宁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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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不下咽的布里欧修

东门内的残余很快被内外两队人马夹击歼灭殆尽。先到的是城郊的数千名外围丧尸,胸前还有新鲜的血迹,腐烂的手指露出指骨勾着铁丝网哐哐作响。外墙坚如磐石,这点丧尸暂时还不成气候。

眼看着东门内部安全了,所有的队伍都追着丧尸不自觉地都往北门汇,荷枪实弹的战士们把所有丧尸都围堵在北门,顺势全歼门内的丧尸。门外的丧尸却肉眼可见地慢慢多了起来。

在北门的聚集地,张广再次给所有人投影了实况转播。此时再往外跑找地方躲已绝然来不及了,事到如今所有人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听张广的在厂区最中心挖环状壕沟躲起来,寄希望于她的猜测。

百万数量级的尸潮,凭这几百号人想活命简直是白日做梦。战壕里没有无神论者,看到尸潮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在心里给自己判好了死刑,山穷水尽倒不如寄托玄学,否则人真的要发疯。

尸嚎声越来越大,延绵数公里,仿若空谷传响。严寒也抵挡不住扑面而来的恶臭。抵达的丧尸将厂区团团围住,仿若围城。全方位的压制让铁丝网连成片地战栗,慢慢地扭曲变形,极度的恐惧压迫得人喘不上气来。

空气仿佛被穿破发出“咻”的一声,不远处发出巨大的爆炸声,积雪和炸碎的残骸被气浪吹得很远。

“都撤到战壕里去!”

轰炸声如奔雷般连绵不绝地响起,所有人在战壕中紧掩双耳,互相依偎在一起。爆炸碎裂的残骸噼噼啪啪地落了一地,有些甚至落入了战壕中。除了丧尸的残肢她们还看到了别的,但大家对此都不约而同地不去深想。

十二点整,轰炸还在继续。四个头埋得鸵鸟一样的人耳边忽然一片寂静,她们神情恍惚地拉开大门,走进了店中。

店内放着轻松的爵士乐,空气暖洋洋的,满满的都是烘烤后黄油香味。让人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四人卸下紧抱着的枪,坐到自己常坐的位置上,眼前的一切恍若梦境。

周昭把准备好的坛肉端到她们面前,结果看到四人看到肉之后紧蹙着眉头把脸侧开,仿佛连味道都不情愿闻。

“对不起老板娘。我们今天中午吃不了肉了。有没有素菜或者主食,随便给我们上点就行了。”

周昭看她们灰头土脸精神萎靡,心中有了些猜测。把刚出炉的布里欧修黄油面包和肉桂卷配着草莓果酱和冷黄油给她们一人上了一小篮子。众人强打着精神吃了许多,第一次吃剩下了些打包带走。

旁边的铁路工把安全帽啪地扔在桌上,惊得四人一下子蹿了起来。

张阔按了按服务铃,周昭掀起帘子,俯身等着她提要求。

她一反常态,说起话来又尖又快:“店里常来的捉鬼师出了任务一般都吃些什么安神?就是她最常吃的,吃下来就能缓解任务后遗症的那种。给我们四个人一人来一份吧,那个现在还有么?有的吧?”

“给您上热可可行么?”

“好的,就上这个吧。快一点。”

四个人靠在椅背上慢慢啜饮着热巧克力,耳边是吉他琴弦缓缓拨动的旋律,和歌姬如天鹅绒般柔软的歌声。两小勺冰凉的打发奶油在温热的热巧克力中慢慢融化。十二点半,头一回她们还没收拾好就被自动传送回了战场。

轰炸已经结束了。

四个人举个杯子蹲在战壕里面面相觑,枪还落在店里呢!

无人机围绕厂区精准地炸出了一个同心圆,除了被气浪带过来些残骸,一点设备都没被波及到。近千万的丧尸,被猎尸人引出城后,被外科手术一样地消灭殆尽。四周一片静悄悄,只能听到有风在吹。

从战壕中爬出的猎尸人们无声地向张广敬礼,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地望向她,等着她告诉大家下一步该干些什么。尤其是白书,现在看她的眼神不说是看个神仙也差不多了。

热巧克力糊了一嗓子,她清了清嗓子。声音传得很远,在一片寂静中显得如此突兀,甚至都吓了她自己一跳。

“尸潮已经消失,厂区内上锁的车间房间也许还剩些零散的丧尸。大家以战斗小组为单位下午进行一些扫尾工作就可以了。感谢大家的配合,是大家共同的努力让我们一起度过难关。”

说完她就打算领着三个队员找个避风的地儿猫一下午,直到六点半打卡收工。

然后她就被热情的队长们团团围住,有要留联系方式的,有要请她吃饭的,还有热泪盈眶想要整队被她收编的。

左右现在是肯定走不了了,张广索性找了个会议室处理这些人情往来。

幸存的各位都掏出终端来,面对面建了个大群。几个队长又组了个小群。

吃饭是不能去的,一群呆瓜中午吃个饭把吃饭的家伙事儿都落人家那儿了,晚上必须取回来。改天,改天好吧?什么?你送我个碗???

还有收编,你们原本的队长是哪位?哦,牺牲了。节哀节哀。副队呢?哦,副队也牺牲了。年龄最长的呢?哦,岁数最大的是个医疗兵。正好我们队里的医疗兵还兼职侦察兵,有些忙活不过来。

另外两位一个是狙击手。这姑娘身手好极了,上午张广见她在西门外狙击,回回一枪爆头。另一个是个瘦瘦巴巴的十岁小姑娘。

那孩子灰头土脸像个小花猫一样,只有一双眼睛黑亮亮怯生生地看着张广。看了看这没有战斗力的一老一小,再看看年轻的狙击手,张广放心地收下了这三人。

张广看上的狙击手叫方楣,门楣的楣。小孩子名叫方闼,是方楣的小妹子,“闼”的意思就是门楣的门……

姐妹两个都管医疗兵叫“邹姨”,这位邹姨随身绑着她的医疗箱,张广还没下定决心接纳三人时,她积极得又是给张阔脸上被弹片擦伤的伤口消毒上药,又是把自己的缝线翻出来摆弄来摆弄去。搞得队里那三个呆瓜笑得那叫一个天真无邪,没心没肺!

截至下午六点半,厂区内幸存的队伍把整个厂区连同地库一道,地毯式地排查了一遍。张广领着自己新壮大的,摸鱼一下午的队伍,拉开了店门。

暖风扑面而来,混杂着浓郁的骨汤香气。四个呆瓜一进门,第一件事直奔自己的专座背上自己的枪,把中午顺走的杯还回去。然后扭过头来招呼新加入的三人随便坐。中午就几个面包打底,四个人现在饥寒交迫,饿得前胸贴后背。一人点了一大碗招牌豚骨拉面,中午的刺激还没缓过劲儿,于是她们特地注明不要叉烧,只要蛋。新来的三个也学着她们点了一模一样的。

吃了猪骨汤,但是没有吃叉烧肉,这就不算食荤了。尼姑听见这通歪理都能被气死。周昭在后厨的卤坛里舀流黄卤蛋,正好听到这几个不要脸的还在外面嚷嚷:“老板娘,给我们挑个大蛋!”,然后安静的店内响起了奔雷一样地笑声。

酒足饭饱,张广变了张脸给三个新人介绍起了规矩:“我的队伍要求不多,最重要的就三点:一是思想上要对团队忠诚,二是行动上要一切行动听指挥,三是纪律上要守纪律。

这三点你们如果做不到,现在说出来,相识一场也算是缘分。如果现在不说,以后就请时时刻刻遵守这三条准则。我说清楚了么?”

“你们都同意了,那我现在给你们简单介绍一下咱们团队的分工:我是队长。这位是步/枪手李平,机枪手刘安。这位是侦查通讯员张阔。

方楣在原来的队伍中是狙击手,现在依然做狙击手。邹姨继续做医疗兵。

关于战斗的决策上,我们实行军事民主制:训练中大家互教战斗方法;作战时,大家一起出主意想办法,解决战术技术难点,讨论计划如何执行;战后大家一起总结战斗经验。

经济上实行经济民主制:团队的支出由公账付,每一笔开支都会和大家公示,由大家监督每一笔支出。防止贪污浪费,和侵占战士利益的情况发生。

在政治层面也是如此,所有队员都是我们这支队伍的主人,组内的每个人只有分工不同,而无地位高低。任何战士都有权批评和监督我。”

板着脸说完这些,张广给每个人倒满一杯酒(除了方闼,她喝果汁),领着老三位敬新三位:“欢迎加入我们!”众人一饮而尽,把酒杯倒扣在桌上。看热闹的周昭的一颗心也落回了肚子里。

三人在终端申请了紧邻着四人的胶囊舱。一行七个人也算是正式同食同寝了。

一队人在店中谈完了正事,得吃得喝到深夜离开。周昭一边收拾一边不禁感叹,自己这都快成桃园了,是个熟客都跑她这来结义。

马上就要关灯闭店,风铃响了。进门的铁路工自己看起来都十分不好意思,用半是哀求的商量口吻问道:“还有什么么?随便什么都行,我刚下工,实在太冷太饿了。”

周昭让她放心等着,从牛肉面的汤底,牛肉鸡汤的汤桶中㧟几大勺到小奶锅中加热,另起一锅水烧开。从冰箱拿出自己打算明早抻面用的练习面切下两条抻长,再揪成小面片扔入沸水中汆熟,捞出,浇上热好的牛肉汤,最后再撒上一小把切碎的小葱,和油泼辣子一道端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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