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贪腐干清宫。今晨御史台一…… - 万万没想到准太子是我 - 潇湘碧影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34章贪腐干清宫。今晨御史台一……

干清宫。

今晨御史台一封弹劾兵部尚书的奏章好是一滴水落入了滚油之中,朝臣们登时炸了锅。大臣们唾沫横飞,永和帝面色阴沉。章太后端坐在帘子后头,一言不发。

自打永和帝大婚,太后还政之后,按说她已不便垂帘。奈何当年主少国疑,年仅十五岁的永和帝便是大婚了亦是孩子,朝臣们欺上瞒下,弄的乌烟瘴气,章太后便恼的再次走到台前,强压住了这起乱臣贼子。次后永和帝日渐成熟,她就不时时坐于帘后听政了。只今日弹劾正二品的高官,她不得不来。

章首辅低眉顺目的看着牙板,心里却觉好笑。永和帝居然敢借着文正清凌虐.奴婢的小事,硬生生的牵扯出桩大案。左佥都御史贪污?也不瞧瞧他自家手底下都是些什么货色!

现京里少有人知道,西北安定卫已失守多日,前线将士休说兵器装备,连饭都吃不饱。朝廷拨下的军饷去了何处?章首辅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除却兵部与将领上下其手贪了的,不正是前日与这位帝王做了寿么?

明知前线战况、明知年成不好,那般奢靡的寿宴还夸手下办事得力,有脸怨愤太后牝鸡司晨!?

国家大事唯祀与戎,章太后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直击要害。永和帝以为把张继臣关在自己人手里便安全了,牵扯不出旁的了。殊不知那正是章太后抛出的诱饵。能把礼部侍郎关了,要不要把兵部尚书也一齐关了?从来贪污是窝案,再参礼部尚书,又如何?何况礼部可不仅仅只办了徇私舞弊的糊涂事!

是以,朝臣吵架的间歇,章太后缓缓开口:“近日朝中纷乱,前有礼部侍郎徇私舞弊,后有兵部尚书贪污军饷,成何体统!?”

次辅汤宏辩道:“太后,吴尚书只叫人弹劾,合该避嫌,然暂未定罪,说他贪污不妥。”

章太后扫了眼众人,轻笑道:“汤次辅说的有理。便是礼部张侍郎亦未有定罪。然接连两日三品以上高官被弹劾,且奏章写的细致入微,实乃本朝未有过之事,不得不慎。现华阳郡公正审礼部张侍郎案,诏狱也不是甚好去处。便与吴子英留些体面,叫刑部来查吧。”

朝中帝党脸色微变!刑部尚书康承裕妻蒋氏,乃锦衣卫指挥同知蒋兴利之姐妹、户部尚书谭吉玉之姻亲,明明白白的太后党。落到刑部手中,那还不是太后说甚是甚?几个朝臣急的直朝永和帝打眼色。永和帝也不傻,忙道:“自来朝臣多叫北镇抚司审,何必麻烦刑部?再则,倘或吴子英果真贪污军饷,合该去诏狱里受罪!母后以为何?”

章太后似笑非笑的道:“依你。”

永和帝愣了下,什么时候章太后这般好说话了?帝党的朝臣亦觉惊诧,虽达成了目的,却担忧太后的后手,心里难免发沉。因章太后的配合,此事很快敲定下来,朝议迅速进入了下一桩。

才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的杨景澄来不及换衣裳,上头便命北镇抚司出动缉拿兵部尚书。接连两个高官落马,这时再迟钝的人也知道不妙,一扫往日懒散,个个绷紧了皮,生怕遭了池鱼之殃。

张继臣与吴子英皆算“保护性关押”,办事的锦衣卫倒没受什么阻碍。尤其是吴子英,还十分客气的给了大笔的赏钱。杨景澄拿着手里沉甸甸的金锭子,嗤笑着摇了摇头。他们今日去了几百号人,个个得了好处,粗略算算少说有上万两。光凭这点,便知前线将士景况了。

往日不曾留意过朝政,杨景澄只恨章太后擅权,致使宗室过的憋屈。哪知当差没半月便接连见了好几个巨贪,可见永和帝也没英明到哪里去。纵然太后掌权在先,好苗子都叫她提前带走了,圣上你也别甚脏的臭的都往屋里拉啊!

尤其是兵部尚书吴子英案,虽说如今蒙古式微,每年不过来边疆打打草谷,可万一人家来个明君崛起了呢?凭着前线将士饭都吃不饱的模样,老杨家的江山还要不要了!

闹哄哄的把吴子英一家扔进诏狱里,即刻展开了审讯。诏狱是何等残暴之所?昨日不过是杨景澄不想担责,才文绉绉的叫人看守观察。今日秦永望亲自主持,但有嫌疑的不论男女,皆直接上轮鞭子再说!一时间审讯处鬼哭狼嚎,只把吴子英与张继臣这对邻居吓的冷汗直冒。

刑讯一直持续到晚上,各家查出了不少奸细。大抵章太后是女人之故,深知女人的长处,两家子的正院丫头果然好些有问题。尤其是那等外头买来无依无靠的。该消息迅速往外流传,不消三日,各家各户的外头买来的执事大丫头皆遭了殃。

北镇抚司的审讯在持续,各府家下人的明争暗斗也在蔓延。要知道外头买来的奴婢极难出头,能做到大丫头的哪个没有一身本事?风声一出,为保自身利益,个个使出了浑身解数,有去主子跟前表忠心的、有求府内干娘走动的、有托相好的姐妹说情的、有急急寻合适的家生子要联姻的,弄的各家府邸鸡飞狗跳。正值秋收入库的时候,点数查账挤在一处,更是忙乱不堪。

瑞安公府亦难免受了影响,这日傍晚,拖着一身疲惫的杨景澄去正院里请安,瑞安公夫妇并楼英兄妹正围在炕上闲话。见杨景澄进来,楼英腾了个座儿给他。

正欲打探朝中两件大事,便听楼兰气鼓鼓的道:“不曾想外头买的那般坏,把主家的机密都抖落了出去。唬的我把青黛撵去做了粗使,省的叫她祸害我。世子哥哥屋里也有外头来的,你千万仔细!”

杨景澄顿时无语,青黛他倒是认得,毕竟上辈子睡过么。三四岁上头进的府,为人很是细致谨慎。凡举楼兰日常动用之物,没有记错的。可谓衣食住行皆妥妥帖帖。人家一个无依无靠的多不容易,好端端的祸害人家作甚,你又不当家!

楼英揉了揉额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是个男人,便是关在府里,重心亦在读书习武上。尤其他正羡慕杨景澄,想着科举总归大面上是公平的,近来皆在头悬梁锥刺股,一时没防备,就叫楼兰做出傻事来。靠着瑞安公府这棵大树,不至于安顿不了一个丫头。楼兰使性子,他便想把青黛调到自己屋里,哪知楼兰不知搭错了哪根筋,一直跟他闹,兄妹俩现正闹别扭呢。

楼兰还在掰着指头数:“世子哥哥屋里的,欣儿、石英、双玉、小琴全是外头的,你可得长点心,休叫人骗了!”

楼英再忍不住,喝骂道:“闭嘴!”

楼兰从未被哥哥凶过,顿时眼泪汪汪,捂着嘴便哭了起来。章夫人忙道:“罢了罢了,你世子哥哥自有分寸,不消你个姑娘家操心。”又喊丫头婆子,打水来替她洗脸。

在一旁喝着茶的瑞安公,眼神不自觉的往小儿子睡的小床上瞥了好几眼。虽说姑娘家不求她上进,但楼兰也太……看来小儿子自己得多带带,省的叫亲娘养废了。

好半日,楼兰哭够了,却是脱了妆。章夫人索性使人送她回屋。杨景澄下半晌在衙里没吃好,等着吃宵夜,也提出告辞,一家人便散了。走出正屋的大门,楼英冲杨景澄拱手:“那丫头口没遮拦的,我替她给你赔不是。”

杨景澄笑道:“何必外道。只是你也得说说她,听风就是雨的,不是当家的行事。府里养个得力的丫头不容易,青黛打发去做粗使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楼英没好气的道,“她屋里的碧云倒是家生子,可平日里粗心大意、笨手笨脚的。我看她离了青黛,着凉了倒好!”小姑娘家家的,日常只读书做针线,看不出甚好歹。待到有事时,方见真章。

因此,往日他因不想楼兰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在此处上防杨景澄如同防贼。可今日楼兰所为,真真叫他忧心。竟盼着杨景澄愿娶他妹子就好了。不然这等笨姑娘,嫁谁家不是遭罪?

杨景澄在心里默默道,楼兰的丰功伟绩你还没见着呢!青黛那丫头跟着她确实可惜了!想了想自家院里的景况,登时有了主意,于是笑眯眯的道:“不过是个丫头,你也不用愁。我屋里有个连翘是几辈子的家生子,人也算机灵,我拿她与大妹妹换青黛如何?横竖我那头最大的便是外头来的,也不差青黛一个了。”

楼英无力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杨景澄笑着劝慰道:“哪里愁到了那般地步。将来叫母亲选几个能干的陪房便是了。再则别选门第,只看人品好、家世简单的,不怕他穷,咱们统共一个妹子,嫁妆能亏了她?”

楼英听完更愁了,心道:他果然看不上我妹妹!

杨景澄才不想招惹楼兰,毕竟是章首辅的外孙女,倘或沾上了点什么闲言碎语,把人硬塞给他,那得多糟心!拍着楼英的肩,再三保证定寻个好妹婿后,拍拍屁股走人。

回到东院,杨景澄进门就把叶欣儿唤来,叫她拿连翘去换青黛。叶欣儿不由惊讶的张大了嘴,连翘?不是那个跑正院跑的最勤的丫头么?这就……又送回正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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