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公堂对质
赵珏对着赵庆一个眼神，朱管家和他的儿子就一同被带至堂前。
“小人朱富贵，小人朱首金拜见大人。”朱管家和儿子跪在堂前俯首跪拜。
知府一拍惊堂木：“罪人朱富贵，之前就犯了陷害赵记一事，现在还敢作恶，你可认罪。”
朱管家又是一拜：“回禀大人，小人认罪，铺子确实是小人去安排的，人也是小人派人去绑来的，还有之前赵记的事情都是老爷让小的做的。小人不过朱府区区一管家，也只是奉命行事。”
来时朱管家就已经想好了，为了保全自己一家，事情都自己揽下，但是自己也只是听命行事，之前自己还觉得老爷会念着自己从小跟着他的情分，既然老爷无情，就别怪他无义。
“好你个朱富贵，老爷我从小待你不薄，你居然背信弃义，还帮着他人陷害本老爷。”朱是书一听主管家的话，冲上去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
“大胆朱是书竟敢堂前无状，还不跪下。”知府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道，他真是被朱是书蠢到哭了，竟当然打骂前下人。
如果说刚刚朱管家还有些纠结和内疚，那么这一巴掌直接让他变得无比坚定，自己虽然是个下人，但是在朱府一直是内院一把手，从未如此受辱，何况现在自己已经不是朱府的下人了，更不能任由朱是书打骂。
此时朱是书也回过神来，别有深意的看了赵珏一眼：“回禀大人，朱管家之前已经认罪，现在又翻供陷害主人，说不好是受他人蛊惑。此人如此反复愚弄大人，他的话如何能取信。当初念在他从小跟着小民，他赔赵记粮铺的钱还是小民替他出的，早知道他是这种人，当初小民是万万不会帮他的，就当是小民瞎了眼。再说这妇人，以前说不嫁人不为妾，那是没见过我朱家的富贵，但凡进了我朱府的大门，有几个能舍得下这泼天的富贵。”
朱是书不愧是浸淫商场多年，几句话就将局面逆转。
“你胡说，为保我清白，我愿以死明志”林姨娘反驳道，站起来就向旁边柱子上冲去。
林诚反应迅速，死死的抱着姐姐，他眼泪哗哗流出来：“姐姐，我信你我信你，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姐姐了，你千万不要做傻事，招了他们的道。”
两姐弟抱头痛哭，世事如此，旁人虽动容，却也无可奈何。
林诚想起赵珏的话，一直告诉自己要冷静，他擦干眼泪“铺子是我家的，地契都还在我手上，铺子怎么会给你们经营。而且如果我姐姐甘心为妾，又怎么会让我流落在外。”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铺子的事情是朱管家他们做的，你应该问朱管家，还有要不是今日在府衙，我都不知道你是何人，又怎么会知道你在何处？现下知道是你家的，念在你姐姐伺候我一场，我今日做主，不仅这铺子归还你们，今后这粮铺生意也可以继续借我朱府名义做，你姐姐若是想出府，我也放你姐姐归家。”朱是书看到眼下局势已经逆转，冷眼旁观着，应答起来更是自如。
见他们无可辩驳，朱是书心下得意，如果没有其他的新证据，自己大不了把铺子还给他们，说不定还有个美名。
众人又议论纷纷，此时朱是书的话已经让很多人相信。
赵珏见朱是书依旧不肯认罪，心下知道现在情况已然对林诚他们不利，正思索着该如何应对。
“大人，小人还有一事要禀报，小人要举报朱老爷贩卖私盐。”朱管家心一横，事情确实是自己去做的，眼下也没办法证明和朱是书有关。那么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本来自己是不准备把这事抖出来的，可是如果自己今天不说，不仅要承担霸占铺子，强抢民女等罪名，如果今天朱是书没有被定罪，日后秋后算账，可还有自己一家人的活路？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说了，说不定知府会觉得自己举报有功，减轻自己的罪名。
赵珏深深看了一眼朱管家，这些天自己也确实没查出朱府更多的把柄，想不到这老家伙还有这手。
知府听闻朱管家的举报，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凝重。贩卖私盐可是重罪，若情况属实，朱是书必定难逃严惩。
“朱管家，你所言当真？可有证据？”知府厉声问道。
朱管家心中忐忑，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至于证据，应该就在老爷的书房里。小人愿以性命担保，若有半句虚假，愿受重罚。”
朱是书此时脸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朱管家会知道这个，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上爆出来。“大人，莫要听这狗奴才胡言乱语。我们朱府是皇商，怎么会做这掉脑袋的事情。他这是污蔑，我朱府从未参与过贩卖私盐之事。”
知府微微皱眉，这事若是真的，到时候自己就是大功一件，说不定就升上去了，他可得好好调查调查。他思索片刻后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朱府又是皇商，需上报朝廷查明真相。若朱府真有贩卖私盐之事，定当严惩不贷。来人，去将朱府围起来，苍蝇都别让飞出去一只。”
朱是书完全没有了刚刚的冷静，冒起了冷汗。当初自己被赵安压了一头，才听信了他人，这两年做起了这违法的买卖，可是他一直都很谨慎，没让其他人知道，这朱管家到底是从何得知。
眼下只能祈祷他们找不到证据，如果真被查出来，可就是死罪，朱府百年的基业可就要毁在自己手里。
知府他看了看堂下抱着的姐弟二人，他虽有些贪财贪色，倒也不是是非不分的大恶人，此时也动了恻隐之心：“于是说道，不管朱富贵与朱老爷何人做的恶，你们都是这其中的受害者，现本府判朱府将铺子立刻归还于你姐弟二人，至于林氏......”他看了眼靠在林诚身上的女子，继续说道：“就归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