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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宅内机关

赵士程进了大厅才发现地上摆了一溜箱笼,便问林一飞道:“一飞,你来就来好了,带这么多礼物干嘛?”

林一飞放下茶盏,见到赵士程,面色也不是很爽利,连招呼都不打。赵士程蹙了眉头看向赵母,赵母冷冷道:“士程,林将军堂堂正四品诸卫,怎么丝毫不识礼数?竟带了这些东西来向咱们赵府提亲,悠悠是我们赵家的媳妇,如何许得他林家?你自己好好处理这件事!”赵母说着,沉了脸,起身由明月搀扶着离了大厅。

赵母一走,赵士程便坐到林一飞身旁,赔笑道:“一飞,关于悠悠的事,对不起啊!”

林一飞将茶杯往茶几上一搁,恼怒道:“程哥,你也知道对不起小弟我啊?你知道我从外地公干回到杭州,一见到唐副统制转来的赵府的信,是喜气洋洋,一刻也没停歇就往山阴赶。结果到了赵府,老夫人跟我说悠悠是你们赵家的媳妇,不能嫁给我,程哥,当日在书房可是你亲口许婚,这回你们赵府又亲自来了书信,等我到了山阴却告诉我娶悠悠没门,你们这不明摆着耍我,欺人太甚吗?”

赵士程被林一飞一通训斥,自知理亏,但又心下狐疑,问道:“一飞,当日亲口许婚是我操之过急,做得不对,可是我们赵府并没有委托我岳父给你寄信啊!”

林一飞冷哼一声,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书信递与赵士程。赵士程摊开信笺上下那么一瞟,就铁青了脸色。见赵士程面色阴沉,蓦地沉默,林一飞也缓和了神色,道:“怎么,难道这信不是大哥让人捎去的?”

赵士程没有正面回答林一飞的话,只是将信收进袖子里,沉吟了片刻,道:“一飞,事已至此,我对你除了抱歉还是抱歉,当日许婚是大哥鲁莽,现在你说吧,要让我怎么补偿你?”

“什么怎么补偿?当日你说你和悠悠是假夫妻,圆仪患病,悠悠李代桃僵,等圆仪病好,悠悠即可离开赵府,现在圆仪可曾如信上所说病体康愈来到赵府了?”

“圆仪的确已经到赵府了。”

“那悠悠不就可以如信上所说功成身退了吗?还有什么抱歉可言的?”林一飞不依不饶。

赵士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为难地蹙着眉头,道:“可是事已至此……”

“什么事已至此?”蓦地,林一飞突然悟到了什么,顿了顿,瞪大眼睛道,“程哥,你不会和悠悠……和悠悠……”

赵士程腼腆地笑道:“悠悠现在是我孩子的母亲了。”

一句话震得林一飞半天缓不过神来,半晌,才喃喃道:“怎么可能?你不是说对悠悠没有男女私情吗?”

“什么时候有了那份私情,我自己竟不自知,才害林兄弟有了这一番误会,都怪大哥……”

“我不听你解释,我要见悠悠,我要亲口听她说到底怎么回事。”林一飞打断赵士程的话,夺门而去。他在门外转了一圈,又折回身子没好气地道,“悠悠在哪里,带我去见她。”

看着林一飞孩子气地涨红了脸,赵士程无奈地笑笑,心想再大的将军也过不了美人情关。于是领了林一飞往悠悠香闺而去。悠悠正在床上闭目养神,忽听吱吱来报说公子和林将军来了,赶紧起了身,转出乌木雕花花鸟刺绣屏风,来到会客厅。见赵士程和林一飞同时出现,一个白衣飘飘,一个身着武官朝服,同样的俊秀挺拔,不禁有了回到济南初见时的错觉。而林一飞眼中的悠悠与上回分别时又有了诸多变化,上回分别时她虽身着喜服,却还只是一个不谙人事的少女,清秀一枝带雨百合,而现在却是全身全心都洋溢着幸福韵味的小女人,较之从前更显艳丽端的惹人。见林一飞愣愣地盯着自己,悠悠显得尴尬,她娇嗔道:“喂,林一飞,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说着,就别过了身子。

林一飞回神,上前扳过悠悠的身子。见他双手搭在悠悠肩上,赵士程神色一黯,只听林一飞对悠悠道:“悠悠,你告诉我你和程哥之间是个误会,你们的婚姻不作数对不对?”

一旁的吱吱插嘴道:“将军说什么笑话?我们家公子和小夫人拜过天地,拜过高堂,还夫妻交拜过,他们的婚姻怎么会不作数呢?”

林一飞侧眼看了看悠悠身后那个伶俐的小丫头,面容倒是清秀,就是一股子倔强。而悠悠挣开了林一飞的双手,走到赵士程身旁,对林一飞道:“我很感谢将军当初在济南的救命之恩,也从大哥哥这里知道将军对悠悠的一片情意,但是悠悠此生已经心有所属,只能对将军说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狗屁对不起,”林一飞烦闷地爆了粗口,仰起头大口大口呼气,把他的武夫本色一露无疑,蓦地,又看向悠悠道,“你真的怀了程哥的孩子?”

悠悠和赵士程对视一眼,便对林一飞点了点头。

林一飞道:“那我再问你一件事,你可要如实回答我。”

“林大哥请说。”悠悠道。

林一飞咂了咂嘴,道:“如果不是因为怀孕,你今天会不会跟我走?”

悠悠轻轻笑了起来,此刻的林一飞在她眼里就像个傲头傲脑的孩子,她温和却笃定地道:“不会。”

林一飞怔了怔,“这么说,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我对林大哥只有感激之情,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好,”林一飞指着赵士程道,“程哥,你需得答应我两件事。”

赵士程挑了挑眉,不知林一飞要他做什么事,“大哥对不起你,你但说无妨。”

林一飞干脆道:“第一,从今往后你要对悠悠好,你若负了她,就是负了我,若悠悠在赵府受到半点委屈,我都不会放过你!”

一旁的吱吱觉得好笑,冷哼道:“真是个大笑话,小夫人是公子的女人,他对不对她好,轮得到你管?”

“吱吱不要多话!”赵士程转而对林一飞道,“贤弟你放心,就算你不交代,对悠悠好也是我赵士程分内的事,你只管安心,我会对悠悠和孩子好好的,无限好,无穷好,永远都好!”赵士程说着,就握住了悠悠的手,二人深情地对视了一眼。

林一飞很受刺激,但还努力克制着情绪,继续说道:“这第二,就是悠悠肚里的孩子我要当干爹,当日也是你亲口许诺的。”

“好好好,都答应你,”赵士程笑起来,“既然贤弟不再生我的气,那就让丫鬟在花厅摆下宴席,我夫妇二人与你接风洗尘若何?”

“我哪里有心情喝酒?既然我今生和悠悠无缘,我哪里有脸面再留在赵府,小弟这就告辞回杭州去了。”林一飞说着,就向外走去。经过悠悠身旁时,蓦地拉着悠悠的手,走出房外。吱吱要去追赶,赵士程阻止了她,道:“让他们二人单独告别一下吧!”

吱吱叹口气,对着她家公子帅到一塌糊涂的脸庞流露花痴的表情。她的公子实在太善良了,这样善良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吃亏,公子,有朝一日,吱吱定不负你。

到了房门口,悠悠挣脱林一飞的手道:“将军请自重!”

看着悠悠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矜持模样,林一飞无奈,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道:“这块玉佩权作信物,日后若在赵府受委屈了,就差人拿着这块玉佩到杭州找我,就当我是你娘家舅子,我好来替你打抱不平。”

悠悠“噗嗤”一笑,拍开他的手,道:“林一飞,你好叫我哭笑不得?我哪里就需要你这个燕颔虎颈的舅子来打抱不平?赵府又不是狼虎窝,再说大哥哥对我好着呢!老夫人也疼我,还有个凡是都贴心的吱吱,我受不了委屈的,所以这玉佩我可不收。”

见悠悠执拗拒绝,林一飞十分郁闷。悠悠又笑道:“好啦好啦,别再纠结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会欺负我的人就只有林诸卫你,还记得以前在杭州,我在‘书剑轩’当跑堂伙计,没少被你这个达官贵人欺负。”

见悠悠笑得欢畅,林一飞只好喟然长叹一声。

悠悠道:“你远道而来,若愿意就留下,让大哥哥陪你喝几杯水酒,若不愿意留下,那你就尽早回山阴去吧。”

“那后会有期。”林一飞悻悻然抱拳道。

悠悠道:“让大哥哥送你一程?”

林一飞矫情:“我还没生完他的气,不愿意再见他。”

悠悠笑:“那让吱吱代送。”说着遣了吱吱相送林一飞。

林一飞带来的贵重物什原是要下聘用的,现在用不着,他又不愿意搬回去,就说是给未来干儿子的见面礼,留在了赵府,自己单枪匹马原路返回。吱吱送他到赵府门外,林一飞上马前将那块玉佩交到吱吱手里,道:“你若是对你主子忠心耿耿,这玉佩你就替她收着,日后她若真在赵府受了什么委屈,你就带着这玉佩来找我,我不管身在何处,见到玉佩,定会赶来护她周全。”说着就将玉佩塞进吱吱手里,自己则跨马勒缰,扬鞭而去。

吱吱看着他的背影,再看看手里的玉佩,只见玉佩玲珑剔透,碧绿通透,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更有上刻林一飞三个字是一道保命符。谁不知大宋朝而今当权的是秦桧,林一飞是秦桧跟前的红人。而吱吱手握这块玉佩却并不以为意,她想贸然将玉佩给悠悠的话一定会受到责备的,不如自己先替她收了,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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