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现在换她欺负他。
午间,市区星级餐厅。满桌子的菜香味四溢却无人动筷。季帅面现愠容,眯起眼睛黑眸深锐端详桔清。
“不想搬?”少顷,他问,口气明显不太愉快。
常言道:“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
经过前晚那一夜,他也以为是这样。至少他们已经破冰会关系缓和。何况,他们之间本来就什么事也没有。
可是隔天他就找不到人了!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上楼也没人应门。怄得他今天公司不去了,学习班不上了,天不亮就在那蹲着逮人!
桔清微顿了顿,点头“嗯”一声。
季帅眯眼静静的看她,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我不想搬家”在近乎阴郁的沉默中,桔清挪开眼神,话说得干巴巴有些僵硬:
“秋小姐人不错很好相处,而且那里生活,交通都方便,也很安全住着挺好的。”这倒是实话,她确实这么想的。
室友秋璇和季帅同龄大她四岁,是一个非常迷人的女人。有一张夏花般娇妍的脸庞,有曼妙的身姿风情的气质。明艳妩媚,生得比姜淼还要好看。
秋璇性子开放,男朋友很多,在情爱上比较随心所欲。同住一个多月,桔清已经目睹她和三个不同的男人上床。对男人来说,秋璇这样的女人是诱惑也是毒&药。是一场激&情,是性感的女神。但他们大概很少会有人认为她是一个好女人。
可桔清却觉得秋璇人还不错。一个多月的共处下来,就她的感觉,她这位室友为人友善,不藏不掖性格大方。是那种说话会正视对方目光,就是坏也会坏得光明磊落的性情。
即使她不认同,或者说她不太能理解秋璇的感情观,但这不影响她认为秋璇是容易相处的室友。人和人之间是有感应的。就象往昔,她很早就能感受到姜淼对她的轻视一般,她能感受到秋璇对她的善意。
是以,在最初着窘颇感后悔过后,桔清现在对秋璇丰富又热烈的私生活,已经能做到泰然处之。顶多她听见的时候戴上耳机,也并不是很麻烦的事情。
季帅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桔清,眼眸黑沉若有所思。好半晌后,他平复心情缓声开口:
“让我们确认一下”他说,深眸注视着桔清转为询问的语气:“我们之间不存在第三者,是吗?你的决定和姜淼没有关系?”
桔清点头。就算刚开始她对重遇姜淼有些膈应,现下那种感觉也已经完全消弭。这些日子他对她表现出来的紧张,使她再没有介意姜淼的理由。
“我爱你,你知道吧?”季帅望着她低声说:“如果对此,我表现得还不够清楚,不能让你感受深刻。那我现在再明明白白对你说一声”
他微是倾身,伸手过来握住桔清的手低沉而清晰的说:
“我爱你,言桔清。我非常的爱你!”
他定定的看她,墨黑眼瞳锁在她脸上。
然后桔清听他轻轻的问:
“你呢?你爱我吗?或者”他稍事一顿,声音没有一丝的起伏:“你还爱我吗?”
桔清眼圈发热看着他的手。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手掌宽大。他的指甲修剪整齐指头是润泽好看的方型。
她怎会不爱他?
她连他的手,他的一根手指头都喜欢得要命!
“你说啊,没关系,诚实回答就好,爱还是不爱?”
等了好几秒不见她吱声,季帅牵牵唇用轻柔的语调催促。这么说着,却是握紧了她的手盯视着她,漂亮的黑眼珠里一览无遗的写着:
“敢说不爱试试!”
桔清快速的眨了眨眼,尽量使自己显得平静的应了一声:
“爱。”她的声音很轻,但说得肯定。
季帅闻言,舒一口气神色放缓。片刻后,他充满疑问的看住她道:
“所以,我们的问题在哪?你爱我却要和我离婚?”
随即他一挑眉,发出勉强的笑声:“我看你象是来真的!”
桔清张了张嘴,停了好一会方语声艰涩道:
“相爱容易相处难,大多数人的婚姻不都这样吗。”
她低头,垂着眼睛说:“我只是不想再继续下去”她声音渐小,眼睛看着桌面:“我想过一种新的生活。”
“你是想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然后现在你不想在这坟墓里呆了?”季帅嗤声,开始感到烦躁。
昨天气闷之下但觉懵然实在莫名,完全搞不懂自个媳妇脑回路的他,给妇女之友凌磊打电话吐苦水。
那货听了,装逼,假模假式特做作的来了句:
“没辙,生活就是这样,爱情可以快速沦陷,婚姻却只能慢慢生长!”
这狗东西自诩文艺最爱装精,狗头里存了一堆这些听起来似乎很有哲理,实际却不堪一击似是而非,推敲起来都他妈一堆狗屁的东西!
季帅虽然脾气急,却是理工科思维处事果决。惯来不耐感性的女性化的诗意,不耐多愁善感的人和事。
他承认婚姻或许需要磨合,毕竟他正在经历这种见鬼的“磨合”!但什么快速沦陷,慢慢生长?他不管别的人,他只知道这话全然不适宜他和言桔清。
他们俩打小比邻而居,知根知底见惯了彼此最真实的模样。而真要论起来,他和她算日久生情,是日积月累的感情。既不是快速沦陷,也不必慢慢生长,他们之间该长的早长齐活了!
他甚至坚信他和她是剪不断的牵绊。他们的关系远比一般的爱人要更挚情牢固得多!至于时下常见的昙花一现的所谓快餐式爱情,则根本没法和他们相比!
在季帅看来,婚姻只有适合和不适合。适合的人怎样都适合,不适合的人迟早要散伙。但现在的问题是——
他觉得她很适合,他们的婚姻美满。
而她突然的就感觉他不适合了,认为他们的婚姻应该解散!
可是她爱他,他确信无疑。并且她说离婚,她的眼睛里却盛满哀伤藏都藏不住!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