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
苏兮抱着大礼盒进了包厢自带的盥洗室,很快就换好了鞋子。
一条白色的及膝连衣裙,露出她白皙纤弱的小腿,粉色高跟鞋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隐隐约约的细闪,衬出少女的窈窕曲线。
她垂眸浅笑,青春甜美的气息张扬而出。
正值十八岁的年纪,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美,不施粉黛就足以令人心驰神往。
时间是很公平的东西。从出生那一刻起,它就拉着你往前跑,不给你喘息的机会,同样也不给你掉队的机会。
因此,年长者看年幼者,在惋惜岁月无情的同时,还会生出对年轻的羡慕与向往。
毕竟那段年华一经落幕,回顾也大多是枉然。
所以,苏兮换好高跟鞋一走出,就立刻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小家碧玉终成大家闺秀。
她将所有人的目光尽收眼底,笑容莞尔。
接着,在大家的注视中,苏兮径直走到送礼物的人面前,提起一侧的裙摆,翩翩转了一个圈,眼底噙着春风般柔情,问他:“砚卿哥哥,好不好看?”
席砚卿掀眸瞧了眼,点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案,苏兮眼里溢出满满当当的期待,接着问:“那我以后可以和你一起跳舞吗?”
嘘寒问暖的声音不知在何时停了下来,在场的人都好整以暇地看向他俩站的方向。
小姑娘的十八岁成人礼,席砚卿不好让小姑娘下不来台。
他淡淡笑了下,说了句等我有机会学学。
把拒绝的话藏在了内里。
苏默站在后面,将这两个人一来一回的对话尽收眼底。
见自己闺女仍然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他赶忙见缝插针地喊道:“兮兮,快招呼大家落座吃饭了。”
此话一出,苏兮未说出口的话,只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席砚卿看着苏兮走向餐桌的背影,再联想到刚才听到的跳舞这两个字,心里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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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大家陆陆续续地落座,席砚卿也收起手机,走向餐桌。
今天来的人不算多,十来个,围了整整一桌。
苏默也是有心,不想把生日会变成谈生意的地方,没请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来的都是真正的朋友,并且多为晚辈,大多都是跟苏兮一起长大的。
苏默坐在主座,左手边依次坐着几个长辈,苏兮坐在他的右手边。
席砚卿本来没想挨着苏兮坐,可还没落座就看到苏兮跟他招手,他不想扫兴,就走了过去。
席砚卿刚一坐下,就感受到身侧人的灼灼目光。
不过,这目光并不是来自苏兮。
他往右一看,坐着的是谭氏企业的公子哥谭星河。
谭星河这人也是个奇人,江湖传言当初为了追一个女孩奋不顾身投身进了新闻行业,本想浅尝辄止,追到人就罢手。
结果没想到姑娘没追上,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从此对新闻事业爱的深沉。
奔赴在各类热点事件的第一线,不怕苦不怕累,扬言这才是真正有价值的工作,可比坐在办公室里开会有意思多了。
谭父看这阵势不对,用尽之力才终于把他儿子扳了回来。
谭星河——一个哪怕好好当记者也要回家继承家产的苦命孩儿。
此时此刻,谭星河正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坐在他左边的席砚卿,眼神里写满了探究和疑惑。
席砚卿着实受不了他那灼热的目光。他一个大男人,被这么一个大男人盯着看,到底算怎么回事。
于是他往右一瞥,斜了谭星河一记眼刀,意思是提醒他差不多得了。
结果谭星河不仅丝毫不知收敛,还相当放肆地往席砚卿身边又靠了靠,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问道:“你没事买房干什么?”
席砚卿正喝水的手顿了一顿,喉结缓慢又明显地滚动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谭星河一副万事了然于胸的笑:“我那次去考察,正好碰上钟特助,你说说这不赶巧了吗。”
席砚卿不想跟他扯太多,简简单单回了两个字:“投资。”
谭星河嘁了一声:“我信你个鬼!”
看菜渐渐上齐,谭星河才暂时放过了席砚卿。
大家边吃边聊,气氛很是融洽。
今天毕竟是高考刚结束的日子,苏兮自然免不了要被问一句准备考哪个大学,选哪个专业。
小姑娘似乎心中早有答案,脱口而出说想上朝大。
听到朝大这个名字,席砚卿想起表哥白清让来,心想苏兮要是上法学院,还可以让自家人照顾照顾。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依他对苏兮的了解,这姑娘应该是认准了朝大的音乐学院。
结果没想到苏兮下一句话就是:“我想读金融或者法律。”
这下不只是席砚卿,连苏兮的父亲苏默都震惊了,一副“你莫不是在逗我”的表情看向苏兮:“你开什么玩笑呢,不读音乐学院了,你不是已经通过艺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