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大厅:特殊道具
游戏大厅:特殊道具
他撩开袖子,向迟欲展示他手臂上的一条十公分长的伤疤。
那看上去就像是一条狰狞的肉蜈蚣。
“这是我在上个关卡里受到的伤,现在它仍然留在我的身体上,就算我回到现实中它也不会消失。”
迟欲神色一动,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孟不凡就若无其事地把袖子拉下来遮住了那条伤疤,道:“我说了,游戏里的痕迹会在离开游戏后淡化甚至消失,这就好像是受伤后,肌体的自我修复一样。”
“但是这个修复能力是有限的。”
孟不凡淡淡道,“当这样的损伤越来越多,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我们都很清楚。”
迟欲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退出游戏之后的浑身乏力。
在游戏中被全身灼烧,转化到现实中却只是暂时的乏力晕眩——“新手是不是有保护期?”
迟欲若有所地地问。
“新手关卡结束之后新手保护就过期了,”一直没有开口的夏离道,他直直地注视着迟欲,声音平和,“所以你应该更爱惜自己的生命一些。”
明明是可爱的娃娃脸,但是莫名的,迟欲从夏离的身上看出了一点和年龄不符的成熟。
这种反差让人觉得……有点危险。
迟欲转移话题:
“你们知道的信息比我多出很多,除了新手引导之外,还有什么可以获取有关这个游戏信息的方法吗?”
“你的问题有点太多了。”
夏离开始整理起茶几上散落的纸牌。
迟欲瞥见他袖子里露出的一小截手腕——似乎也有一道伤口。
夏离灵巧地转动手腕,那道伤口很快又被藏匿起来——他若无其事地整理好凌乱的卡牌。
“我们来玩一局抽鬼牌吧,输了的话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迟欲并没有马上给予回答,只是直勾勾盯着夏离手上的牌。
夏离非常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复。
良久,迟欲笑了。
“那如果我赢了,就给我积分?”
“可以。”
孟不凡率先答应,第一个伸手摸牌——但是夏离按住了他的手。
“偶像,这不太好吧。”夏离盯着迟欲,语气轻松,脸上却没有什么笑意。
孟不凡有些不解:“只是一些积分而已……”
迟欲坦然地点头:“是啊,就是一些……‘你们全部’的积分而已。”
一时间,屋内空气陷入了一种难言的凝滞之中。
迟欲摇摇头:“都说一粉抵十黑,没想到是真的啊。”
夏离冷漠地看着他。
“让我猜猜,你那句语焉不详的’输了的话就把知道的都告诉你’是不是就已经构成了一半赌约?剩下的一半赌约在你的脑子里,只等我点头赌约就成立?”
刚刚夏离和孟不凡玩牌的时候迟欲就觉得有点奇怪,如果只是口头约定,孟不凡这种人为什么要那么严格地遵守赌约、交出积分?
之前在新人关卡这两人是彼此都不对付,这么快就已经建立了这样的信任吗?
还玩了好几局,赌的还是几乎能决定是否要进入惩罚关卡的积分。
说这两人一见如故、建立信任的话,迟欲是不信的——他更愿意相信两人中间有一个迫使他们不得不相互信任的东西存在。
比如说某种规则。
他们信任的不是彼此,而是这个规则。
既然这个游戏可以操纵人的记忆,那么脑子里的想法也是可以被游戏以某种形式探知的——那在心里补充约定,游戏也是能听到的。
只要满足了这个规则成立的条件,被游戏认同,那么最后的赌约也会被强制执行。
很像是一种不许要说出口的、在两人之间成立的的“言出法随”,而且解释权在心中,只要提出条件的人自己心里是认同的,那么游戏就会认同。
比如夏离那句话,即使他输了,他告诉迟欲的也是他心里认为的“他知道”的东西。
并不一定就是迟欲想知道的有关游戏信息的东西。
而迟欲说想要积分,也没有说明是多少积分。
这看上去只是一些抓语言的漏洞的文字游戏,但是看夏离的反应,在这个荒谬的游戏里,这个规则是成立的。
但是孟不凡对这个规则好像了解、却又不是那么了解——“你的白牌?”
虽然是疑问句,迟欲心里却已经有了定论,了然地点点头。
怪不得从刚刚开始,虽然一直在说话的是孟不凡,但是两个人中占据主导地位的都是夏离。
在夏离允许的范围内,孟不凡对迟欲知无不言,这是夏离用来钓鱼的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