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大意了

第15章大意了

闹钟的声音将许湛惊醒时，房间内已经不见了储青的踪影，昨夜拉过来的凳子也回到了原处。

他说到做到，一直陪着他直到他睡着了才离开。

许湛垂着头，攥着被子的一角，沉默着。

“咚咚”

房间的门被敲响，许乐的声音传来：“哥哥，你醒了吗。”

小姑娘昨夜显然并没有睡好，加上受了惊吓又哭了许久，嗓子十分沙哑。

许湛听见她的声音，连鞋都没穿就慌忙起身光着脚去开门。

门外，才到他胸口间的小姑娘穿戴整齐，将头发利落的扎成了一个马尾，背着自己的书包，昂着脑袋看着他。

她的眼眶泛红，眼底还有红血丝，脸色比起昨天晚上来说好了许多，但仍然苍白。

许湛看着她，一时说不出来话。

许乐却扯出了一个笑脸，轻声说：“哥哥，我想报警。”

许湛一怔。

“是不是……”

“储青哥哥怕刺激到我，没有再来找过我。”许乐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道：“是我自己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哥哥。”

许乐昂起头，那满是血丝的眼睛里泛着泪花，她一开口，却是十分的坚定：“我想，再信一次。”

她擡起手轻轻攥住许湛带伤的右手：“哥哥，你也再信一次，好吗？”

感受着指尖温热的温度，许湛的眼睫颤了颤，嗓音有些哑：“许乐，你才15岁，不用这么懂事。”

“我是哥哥养大的，”许乐笑道：“自然像哥哥了。”

……

做完笔录出来，是正中午。

许湛擡头眯着眼睛看了眼高悬的太阳，而后侧头看向许乐：“饿不饿，带你去吃饭。”

许乐摇摇头，也有模有样的学着他看太阳：“今天是个好天气。”

“我的意思是，”许乐扭头与他对视：“我们请储青哥哥到家里吃饭吧。”

有可能是许乐真有点“说曹操曹操到”的本事，话音刚落，许湛都还没来得及开口说道说道他这个鬼灵精的妹妹，就听见了储青的声音。

“今天天气不错啊，”储青眼眉舒张，身瞧着心情是十分的不错，他冲着兄妹俩笑了笑，道：“走，我请你们吃一顿呗。”

语毕，他扬了扬手，向两人展示自己手里的车钥匙。

随着他的动作，身后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响了两声。

许乐仍有些苍白的脸上扯出了一抹笑容，瞧着气色也好了些：“储青哥，这么快就买车啦？”

“嗨，哪能啊。”储青咧嘴一笑，道：“哥哥我吧是有点小能耐，但也没这么大的本事啊，这车啊，借的。先不说这个了，你们兄妹两个，给句准话，去不去啊。”

许乐侧头看着许湛，等着他发话。

许湛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了哪里，薄唇紧紧抿着，看起来情绪不高，但还是点了点头。

许乐开心的笑了出来，小跑着先上了车。

储青动作自然的来开了副驾驶的门，示意他上去，

许湛呼了一口气，一言不发的上了车，

储青的好兴致一点不受许湛这副要死不活的死鱼脸所打扰，还十分有心情的哼着歌，开车时还用右手轻轻的打着拍子。

许湛突然开口：“你……”

他说话时不经意的一擡眼，通过内后视镜，看见在车后座坐着的小姑娘也擡起了眼睛后又哑了声音，闭上了嘴，继续做那挂着张死鱼脸的闷葫芦。

许乐是个极聪明的姑娘，瞧见他亲哥这反应，立刻从随身的包里翻出了个耳机带上，将声音调到最大然后开始闭目听歌，做一个安静的摆设，不听不看。

储青也从后视镜看到了小姑娘这副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当下就没忍住笑出声来，趁着堵车的空隙间，摆出一副老大哥的模样开始说教许湛：“你呀，平时对你妹妹是不是太凶了，瞧瞧，你一句话给这小姑娘吓成了什么模样了都，可怜见的。”

他这话当然是开玩笑的，谁不知道许湛把他那个妹妹看的跟个眼珠子一样。

储青嘴里是个又欠又没有把门的，认识他的人听他各种插科打诨的话都是当他放了个屁后就算了，偏偏许湛这个人是把他每句话都听进了心里的。

“那我呢。”

储青表情一僵，不太好用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思索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这傻小子又是钻进了哪个牛角尖里去了。

没等他想明白，许湛就自己开口了。

“我不可怜么。”

储青不明白。

许湛这小小年纪，如今虽说也算是一个成年人了，可是储青每回瞧着他，脑子里总是还会冒出前几年那个跟在他身后不爱说话的小孩，那时候的许湛也闷，不太喜欢说话，储青爱护着他，也爱逗他，逗得狠了，小少年也会躲他一会，但从来不会太久，最多一天，从没需要他哄过。

储青头两年时脾气也是最硬的，从来没有服过软，哄过人，以至于今时今日面对这近似疑问又像陈述的话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