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垒
对垒
中午这段时间学校外绝大多数都是锡洲大学的学生,还有许多牵着手亲密无间的情侣。
盛纭光拉着邵寻礼快步疾行,穿越过的人群里他总会回头观察别的情侣,再看向盛纭光拉着自己的手腕。
她一个劲往前走,长发落在他手背轻轻荡漾,邵寻礼柔下眼神,“不用急,我不会跑。”
他慢慢地,不动声色地也牵住她。
盛纭光没发觉,“你说什么跪法呢?是让你跪键盘还是榴莲?还是两种换着来?”
迎面走来一群打打闹闹的学生,邵寻礼立刻将还在碎碎念的姑娘拉到怀里。
盛纭光擡头看清他眼底细碎笑意,他摸着她的头叹气,“看路。还有,随你怎样,我都照做。”
她就算让他跪刀片,他也会答应的。
盛纭光推开他去骑车,邵寻礼跟过来,“我来吧。”
“你会骑电动车?”
“不会。”他出行甚至都用不着亲自开车,自然也不会骑电动车,但是这会儿他沉思一瞬,觉得自己有必t要学一下。
盛纭光刚想问他能做什么,葛期裕声音传来,“盛小姐。”
邵寻礼与盛纭光一起回头,见一西装笔挺的男人含笑看过来。
邵寻礼眼眸眯起,微微侧身挡住了葛期裕望向盛纭光的视线,葛期裕便只能和他对视,“邵总。”
邵寻礼扬眉,“你认识我。”
“邵总在锡洲的大名如雷贯耳,想不知道都难。”
邵寻礼轻讽地冷笑,看向盛纭光时又是那副温柔相貌,“我们回去吧,还有正事要做不是吗?”
“我来找盛小姐也是正事。”葛期裕看着盛纭光,语气轻了些,“盛小姐,能去你家详谈吗?你父母也是这个意思。”
盛纭光想了想,最终收起电动车钥匙,看见这个动作的邵寻礼心下一沉,盯向葛期裕的眼神如有芒刺。
该死的东西,坏他好事!
盛纭光道:“我要回盛家一趟,改天再来兑现今日的事。还有。”盛纭光瞥一眼他手臂,“你的伤口记得去换药,别跟个小孩儿一样非要我陪。”
她走向葛期裕,邵寻礼盯着她的脚,总觉得她每走一步都像在他身上划一刀。
真是疼,比烫伤的时候还要疼。
她怎么到这个时候还心平气和地说出关心人的话,她究竟知不知道这世上只有她还关心自己,所以他又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好。”邵寻礼忽然对她露出毫无杂质的单纯笑容。
盛纭光意外,今天这么听话?
目送着盛纭光坐上葛期裕的车后,邵寻礼眼中的笑渐渐染上坏。
葛期裕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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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期裕作为锡洲的金牌律师,律所给他配了专车和司机,他打官司向来不俱富商豪门,是块硬骨头,当然也不怕邵寻礼。
“我来晚了,盛小姐没被他怎么样吧。”观察着盛纭光平静侧脸,葛期裕温声开启话题。
听着葛期裕的话,盛纭光微愣,“没有,他怎么可能伤害我。”
葛期裕顿了一下,“盛小姐的语气仿佛笃定邵寻礼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可他明明已经做了很多。譬如沈欢,譬如盛家。”
“看来你很了解啊。”
“毕竟我要给你们办理离婚。”
“葛律师挺专业的。”
“过奖,我答应过盛小姐一定让你重获自由,必定上心。”
盛纭光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辛苦你了。”
葛期裕观察她并没有被邵寻礼蛊惑,心中微微一松,拿出身旁早就买好的咖啡递给她。
盛纭光微讶,虽然不爱喝咖啡,还是礼貌地接过来。
车窗开着一条缝,风吹进来,拂开盛纭光耳边的发。葛期裕看得入神,“还记得第一次见盛小姐是在舞台上,真是闪闪发光。”
这是他第二次提当年她还在乐团的事,盛纭光浅笑,“还好吧。”
“我是真的想知道盛小姐何时重返舞台,那时我必定要做你第一个观众。”
“也许遥遥无期了,我是个没什么大志向的人,只要平安健康,开心快乐就足够。对我来说人生是用来体验,而不是非要做成功一件事,只要曾经获得过快乐,大胆开启下一段旅程有何不可?比起音乐,田间的农趣更让我心安和宁静。”
葛期裕却摇头,“盛小姐说笑了,人生没有拼搏,哪里来的价值。”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价值,你不能用你的价值观念是去否定别人的价值,不是每个人都渴望成功,也不是每个人都想那么拼命,也许就是有一群人想过平淡如水,一眼望得到头的日子,也是一种幸福安逸。
不过这些盛纭光并没有说出来,只笑笑,没有过多解释。
直到走进盛家别墅,葛期裕发现盛纭光都没有碰手里那一杯咖啡,“怎么,不喜欢喝这家吗?”
盛纭光淡笑,“所有咖啡都喝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