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
想你
自从那年过后邵寻礼没有再吃过烤红薯,但依然记得记忆里烤红薯的味道,软软糯糯,散发着热气腾腾的香味。
他拿起盛纭光丢到怀里的红薯端详许久。
盛纭光声音响起:“知道你这大少爷肯定没吃过这种东西,但是饭菜都没了,你别饿死在这里。”虽然她就是故意不给他吃饭的。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擡起眼定定注视着盛纭光。银色的月光洒在玉兰树下,她眼睛似乎比往常更清冷,邵寻礼却还是能感受到她的温度,是他在其他任何地方,任何人身上都没得到过的温度。
“我什么时候对你好了?”
给她煮长寿面,怕他饿坏身体分他便当,被毒蜘蛛咬到后救他命,对他说不会让他死,送他红绳保他平安,在病房等他醒来,还有今晚的烤红薯。
也许她不觉得这是好吧,可仅仅是她指甲缝里扣出来的一丝善意,他就已经很满足。
这世上只有她对他这样好。
邵寻礼笑了一笑,没回答,低头剥着烤红薯忽然问:“你以前留短头发吗?”
他记得救他的人是个小男生,但仔细想来,那个人的身量并不像男孩子。
盛纭光几乎脱口而出问他为什么知道,话到嘴边又变成:“不记得了。”
邵寻礼心思深沉,谁知道他想什么,还是多留个心眼。
“你吃完烤红薯就回去吧,明科不在,我最近都要在店里帮忙。”
邵寻礼吃进嘴里的香甜红薯忽然有些苦涩,她好像总是这么亲昵地叫那个人名字,却从没有这么叫过自己。
明明他都让刘明欣装病骗他回去了,盛纭光还是惦念着他。
“说起来我有些失落呢,怎么新店的发展不找我规划了?”他喜欢被盛纭光需要的感觉,讨厌像现在这样被抛弃,被排斥在外。
“我答应过明科把这家店全权交给他经营。”
明科明科!这两个字刺耳得邵寻礼再也听不下去,手中的烤红薯都有些被捏扁,“你就这么信任他!”
“是。”
他想问那我呢,可看着盛纭光淡漠的眼神他垂眸轻嘲一笑,好像没必要问。
盛纭光上楼,进屋关门。
院子里便又只剩邵寻礼,他仰望着那道门叹了一声,看向手中的红薯,一点一点把已经捏坏的红薯吃完。
从前的甜再也没有了,这是他吃过最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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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谅从美梦中醒来,此刻的他躺在床上,地上全是乱七八糟的衣服,他想到昨晚的一切,脸红而满足。
浴室里传来洗澡的声音,他起床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收拾好,紧张等待着浴室里的人出来。
终于,门开了,陈谅立刻露出笑容:“纭光……”
而在看到沈欢的脸时,陈谅面色变得惨白,“怎么是你!”
“一直都是我啊。”昨晚陈谅一直喊着盛纭光的名字,沈欢忍着恶心在他认错人的情况下屈辱地和他发生一切,她一直期待着第二天陈谅看到她的表情,一定很痛快!可真的发生后,沈欢却只觉得悲哀愤怒,陈谅对她真的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
“不是的,不是……”陈谅愣愣后退,一屁股坐在床上,“昨晚和我在一起的人明明是盛纭光!”
沈欢讽刺地一笑,掩饰住心中的仇恨上前抱住他,“你喝醉了,强行拉着我做了那些事,难道清醒过来还打算不认账吗?就算要不认账,你为什么要提起盛纭光,你昨晚明明一直叫我的名字,我们明明很快乐,你心里爱的是我!”
说到最后沈欢已经笃信自己的说法,开始委屈地哭泣,“你现在是不打算负责吗?我什么都给你了!”
陈谅周身冰凉,已经停止思考的能力,他想不明白好好的盛纭光怎么变成了沈欢。
沈欢埋在他身上哭,他本想擡手抱住她安慰一下,可怎么也突破不了心中的难关,事到如今他再也骗不了自己,他对沈欢已经毫无感情,可却和她发生了这种事。
陈谅痛苦地闭上眼,“对不起……”
“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阿谅,我们结婚吧。”
陈谅被吓得推开她,一副受惊吓的模样。
不,他不能和沈欢结婚,一片复杂之中,他想起盛纭光。
这个名字就像救命稻草,他抓起外衣便冲了出去。
沈欢声嘶力竭也没有抓住他,门关上时,沈欢气得摔碎房间里一切能摔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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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纭光睡醒下楼时瞧见厨房外站满员工,“你们怎么了?怎么不进去做事?”
几人转过身来,领班脸上的表情极其怪异,朝厨房指了指,示意她自己进去看。
盛纭光走近厨房听到切菜的声音,竟看到邵寻礼系着围裙在切她昨天刮完皮的土豆。
早晨的阳光落了一缕在他身上,让他本就苍白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光滑如玉的温润t,垂着眸切菜的样子也比往昔更内敛温和,而脖子上的伤痕只贴着一片创口贴。
“你在干什么?”
邵寻礼擡起头,打量了一会儿她穿工作服的样子,“太太这样懒散的性子,竟然也会每天在店里帮忙呢,记得你刚开店时可时常喊累。”
盛纭光走过去按住他的刀,“我答应帮明科照顾好这里的一切。”
邵寻礼就知道自己不应该问,一定会听到那个让他厌烦的名字,可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喜欢这种自虐一般的感觉,还是想和盛纭光多说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