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
鲜花
盛纭光可不会认为这是他示弱的态度,他就是用这种可怜的眼神看着刘明欣,然后得到她护佑的吗?
盛纭光转身,“你想跟就跟上来,但我不会等你。”
她看不见阿唯脸上露出的笑容,“你走就好,我会跟着。”
盛纭光继续往前走,身后也传来步履艰难的声音。微风摇曳,灯下的树影晃悠,盛纭光看到他落在地上的影子缓慢但执着地朝自己移动着。
盛纭光忽然很好奇,“你一个人来这种地方,消失这么久,家人不会找你吗?”
少年飘渺地一笑,“或许有的吧。”
一听就没有。
回到家,还没等阿唯进屋,盛纭光就关上门。阿唯杵着拐杖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与他做伴的只有天上月光。
盛纭光倒也没想把他一个人关在外面,只是想惩罚一下他搞破坏的行为。
她洗完澡开门时,阿唯忽然递过来一根新的鱼竿。盛纭光注意到地上的碎竹,还有她搁在外面的镰刀。他这是砍了一根竹子给她做鱼竿?
“怎么样,喜欢吗?”
盛纭光接过来端详,他将粗糙的地方磨得十分光滑,不仅如此,他还将刘明科修好那支鱼竿上的钓鱼线取下来装在新鱼竿上,而之前那根鱼竿又被他弄坏了。
盛纭光看向附近的竹林,阿唯追随着她目光看去,“我可是杵着拐杖挑很久才挑出这根又细又长的竹子。”
“那也不是你坏我鱼竿的理由。”
阿唯挑眉睨了一眼地上的坏鱼竿,并不打算撒谎,“可你现在有新的了。”
“你小小年纪,不学好,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
“邵寻礼。”
阿唯微怔,轻笑:“怎么,姐姐想老公了?”
盛纭光转身进屋,“你看我像是想他的样子吗?”
阿唯杵着拐杖跟上,“我看挺像的。”
盛纭光将阿唯做的鱼竿随手丢进仓库,接着关上门,转头对上阿唯失神的脸,“你做的东西是很漂亮,但根本不实用,我用它来钓鱼怕是一个月也钓t不上来一条。小朋友,做任何事都要务真,华而不实是没用的。”
盛纭光回自己卧室睡觉,阿唯却久久地凝视着仓库门上的锁,这是他第一次亲手做东西送人,就被她这样弃之如履。
她说他像邵寻礼,是在说他言行不一致,和他一样是披着羊皮的狼吗?
那么她自己呢,她何尝不像记忆里那一张张冷漠的脸。
他那么辛苦努力的学习,做梦都想让自己变优秀,可还是得不到一点夸赞。
他从来都不是被期盼那个人。
阿唯没睡,只是坐在浴室一整晚。
他注意到刚刚盛纭光洗过澡,路过他身旁的时候留有香气。
他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这种香味,能骗自己她在身边。
**
早晨盛纭光起床准备回锡洲时,阿唯已经不见踪影。
盛纭光和刘明科兄妹道别后就坐上回城的大巴,想了想还是向车站工作人员打听阿唯,但都没人见过他。也许是因为昨晚的事,他一气之下离开了。
这样也好,清净。
回到锡洲后的生活可不比乡下悠闲,她不仅要上班,还要去饭店当吉祥物。
现在饭店生意越来越红火,有很大原因是邵寻礼帮她运营的功劳,各方各面完全不用她操心。
想到邵寻礼,盛纭光觉得奇怪,好些天没见着他,就跟消失了一样。
而在盛纭光产生这种奇怪感觉后的第三天,邵寻礼终于出现,是在她饭店的包间里,点好一桌子菜,就等她赴宴。
盛纭光推门进来时,他也正擡眸,露出个睡眼惺忪的笑容。
“怎么,刚睡醒?”
邵寻礼为她拉开椅子,想让她坐到身边来,“一直在等你,有些困就睡了会儿。”
盛纭光却坐得老远,邵寻礼无奈一笑,“你还真是狠心呢,我帮你把饭店运营得这么红火,你也丝毫不感谢?”
“坐到你身边就是感谢吗?那要不要坐你怀里?”
邵寻礼一怔,细细打量她浓艳眉眼,忽然还真想知道她坐进自己怀里,拥抱着她是什么感觉。
他敞开手臂,一副慵懒纵容的样子,“我的荣幸。”
盛纭光起身朝他走来,邵寻礼目光怔怔,她却只在身旁坐下,“我发现你这边的菜好吃一些。”
邵寻礼敞开的手臂无人问津,他也不觉得尴尬,为她添一些饭店新上的菜。
“我的饭店,怎么你好像比我更清楚。”她一直吃,声音含糊。邵寻礼也就一直含笑看着她吃饭。
“是谁偷懒只想赏花钓鱼?作为丈夫,只有帮太太管了。”他又笑着,温温柔柔为她盛汤,格外有人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