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
不安
一些答案柴平想知道,也更要了解,赵匡胤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他的兄弟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柴平将从澶州带回来的人交给赵德林,随后,柴平吩咐道:“给晋王传消息,该让晋王知道他做的事都要被人捅破天了,要是他再不想想法子补救,这辈子都别指望能够成为太弟了。”
青碧微蹙眉头略显忧心的问:“晋王若知是郡主所为,又会将事情记在郡主头上。”
无所谓的耸耸肩,柴平道:“放心,接下来晋王会焦头烂额,顾不上恨我的。”
不出柴平所料,刚因平定南唐而被再封为晋王的赵光义,突然再一次被赵匡胤喝斥,又一次被禁足在家,不许出门。
听说赵光义被赵匡胤斥责前,更被赵匡胤打了两记耳光,出宫时赵光义顶了红肿的脸,不少人都看见了。
但到底出了什么事,却没有人说得出所以然了。
偏赵光义对此竟然没有半句不满,越发引起朝堂上下猜测。
与此同时,赵匡胤开始让赵德昭处理政务,无论是朝堂上的事亦或者军中大事,都开始手把手的教。
如此传递的信息,更令人猜度,越发拿不准赵匡胤到底何意。
而这个时候,柴平在府里好吃好喝的被符太后按下,不许她往外跑。
柴平一走三年,符太后每每念及柴平都难以入眠,好在柴平终于凭本事得到自己想要的,如今的大宋朝能欺负柴平的人不多了。
偏柴平风里来,雨里去的,整个人都晒黑了,符太后欣喜见到女儿后,与之而来便是要将女儿好好的养一养,绝不许柴平变成一个假小子。
柴平无所谓,回了开封且由符太后随便捣鼓,反正等柴平一忙,符太后想把人困住都困不住。
不过,柴平跟赵匡胤告的那些状,赵匡胤没有对外宣布,只悄悄的责罚了赵光义,柴平也就明白了,赵匡胤依然念及兄弟情谊,不肯让对赵光义真正处罚。
赵匡胤念及私情,却不顾国家大义,不管百姓生死,柴平是失望的。
但这样一份失望柴平同样没有办法和任何人提及。
况且,在送上证据的时候,柴平料想过赵匡胤会做出的决定,真正事情落实,不过让柴平深刻的意识到,这个世道如果想要变成她想要的至少相对公平公正,很难。
柴平没有催促赵匡胤,没有一个帝王喜欢在已经算表态的时候被人追问他的决定。
但,柴平迎来了一位贵客,花蕊夫人。
花蕊夫人是第二次来到柴府,和三年前一样,柴平依然在凉亭处接待花蕊夫人。
“可惜了郡主一番准备。”是的,别人或许不知柴平送给赵匡胤什么东西,花蕊夫人却知晓的。
知道,花蕊夫人难□□露出失望。
在那样的一瞬间,柴平感受到花蕊夫人的无奈。
“夫人来此只为感慨?”柴平但问。
“陛下让我给郡主送些东西。”花蕊夫人接过话,柴平即问:“何物?”
“一些地契和荒山。是对郡主的奖励。”花蕊夫人说话时已然将东西给柴平递上,柴平一眼瞥过,“是袭击契丹以解大宋之围的功,还是往后不可再提我送给陛下那些证据的功?”
对啊,柴平须问问清楚。
花蕊夫人同柴平对视道:“郡主是聪明人,该懂陛下的意思。”
柴平冷冷一笑道:“我确实应该知道,可是难道我立下的功不应该光明正大的赏?”
是的,柴平很想知道,都看见她所立下的军功了,怎么,都不愿意承认她立的功?还是想要直接抹去,连个肯定赏赐的诏令都不曾下达?
对此,花蕊夫人同样不明白,只转达道:“陛下之意,契丹退兵非郡主一人之功。”
“自然,追随我深入敌后的将士都是有功之臣。”柴平自然而然的接话。
一时间花蕊夫人都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只能道:“陛下说,郡主的功以实物而赏,如果郡主觉得这些还少,想要哪些地和田只管开口。”
柴平恍然大悟,这意思是想给柴平一些实际的东西,而不会对柴平有所嘉奖?
“郡主已然是郡主,不可能再往上成为公主,毕竟你与三皇子有婚约在身。”皇帝之女为公主,柴平难道想成为赵匡胤t的女儿吗?花蕊夫人相信柴平并不愿意。
“确实不需要。那这些田地不如请陛下都给我换成澶州内的吧。毕竟一众将士都是澶州附近的人士,我要田无用,他们为大宋出生入死,虽不能明着下诏褒奖,给他们一些田地总是可以的。另,这些人中有很多是女子。此事夫人懂的。”身为女子没有田地,她们自出生没有,出嫁也没有。唯有那些富足的人家,用钱买来田地,记到女子名下,女子才有田。这才是逼迫女子不得不依附男人的根本原因。
柴平提及于此,花蕊夫人当下懂了柴平言外之意,“既是陛下所赐,自然要署她们的名字,她们在哪儿,田地都是她们的。”
身为女子,懂女子的不易,也愿意为女子们都尽一份心,柴平要的是这句准话,即与花蕊夫人道一声有劳。
花蕊夫人欲言又止,柴平道:“我与夫人之间应该没有不可说的话。”
柴平到澶州,花蕊夫人送了些人过去让柴平用,人可用,相互之间明面上看似没有任何往来,实则她们都在朝她们共同的目标前进。
“如今陛下对晋王生出不满,已然开始着手培养二皇子,想必你我可以稍松一口气。”花蕊夫人小声说起此,柴平与花蕊夫人对视一眼,并没有在花蕊夫人的脸上看到一星半点所谓的松口气。
“可我这心里却越发不安。晋王那样的人,心太狠了,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即将到手的皇位从他手中溜走。”正常人都不可能,更何况像赵光义这样一个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花蕊夫人无法将心中的忧虑道与旁人,怎么想都只有柴平一人可说。
柴平道:“夫人是怕晋王狗急跳墙。”
这话柴平接上,花蕊夫人不甚确定的问:“会吗?但那毕竟是陛下,是他的兄长。”
“自古以来为了皇位骨肉相残的事我们听少了吗?”柴平完全不认为赵光义会顾念所谓兄弟的情谊。
花蕊夫人心头直跳,柴平道:“此言夫人可以找找机会问上一问。陛下该有所防备,哪怕是亲兄弟,如今陛下对晋王越发不满,又怎么知道,晋王是不是对陛下也生出不满。”
对的,这一点谁也无法忽视。
毕竟赵光义被赵匡胤打了耳光,更是大声喝斥,已然大权在握的晋王,未必愿意再成为那样一个只能依附于兄弟的人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