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族人人鱼信仰月光，而‘蒙兮儿’这个……
第60章族人人鱼信仰月光，而‘蒙兮儿’这个……
维诺斯回忆,洛尘当年远行本来就经常十天半个月不着家，所以一开始几天没见到人的时候他还没那么慌张，只是后来十几天联系不上开始着急到处寻找,最后则是容啸突然通知找到了洛尘。
实际上维诺斯根本没有亲自踏入那颗星球,他来到这片星系的时候容啸已经把洛尘带到了飞船里照顾。
“容啸那家伙说，那星球是联盟的秘密研究基地，他们研究rad病毒的时候失控了，现在上边到处是疯狂的感染体，必须销毁。”
洛尘微微皱眉：“所以您就直接同意进行毁灭？都没有多问两句吗？”
维诺斯盯着眼前的孩子，呼出一口气道：“我确实没有多问。”
洛尘扶额无奈：“那您也太随意了点吧……”
本以为是维诺斯太过马虎，但谁知他抿了抿唇,沉声解释道：“因为你当时真的伤得很重。”
此话一出,洛尘愣了愣，顾知越则是下意识收紧了抱着人的手臂,一错不错地看着维诺斯，等待下面的话。
“你知道的,小尘，你长这么大我都没见你伤过几回……你小时候在家里不小心摔个跟头都要哄好久，我当时直接让人把那片地砖拆了重铺了一批新的，你再也没在那里跌过了。”
当时年幼的孩子摔得额头有点红肿，维诺斯抱着人心疼地哄了很久,而那次在飞船上看见的孩子则是真正遍体鳞伤,他害怕至极、心痛至极，根本没有足够的理智来思考容啸言语中的真伪或者漏洞。
“所以小尘，”维诺斯认真看着对方，就像从前一样，哄着孩子耐心解释道：“我所做的和之前其实是一样的,只是把那片‘地砖’直接拆掉而已。”
对此洛尘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稍稍叹了口气，他自然知道家里人的性格，没再纠结这个，缓声安慰道：“维叔，我现在没事的，那病也没什么后遗症，疤都没留的。”
维诺斯顿了顿，接着笑道：“那才好啊。”
“所以容叔为什么要骗我啊？”洛尘接着追问道：“他刻意瞒我这个干嘛？”
而且还是这种很容易就能识破、注定不能长久隐瞒的谎言。
维诺斯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
维诺斯其实是个挺佛系的人，基本没什么好奇心，尤其是对身边熟悉的人。
洛尘要钱他随手给，洛尘要兵权他也随手给，全程一句不多问，最多问问对方今天吃得怎么样，开不开心，怨不得联盟那边都谣传他被架空了。
“不过你那容叔早年游历过不少地方，我猜你失踪的那颗星球，他兴许是去过的，我感觉他很熟悉那里。”
熟悉那颗星球，也知道感染体的事，那会不会也清楚那些研究所的具体情况？洛尘止不住垂眸沉思。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维诺斯又想起什么，主动道：“横竖都说清楚了，你肯定马上要去追着问容啸，那我也不瞒你了，关于‘蒙兮儿’这个名字，我确实听过。”
“你还没记事的时候，容啸喊过你一段时间的蒙兮儿，但他后来又忽然说这名字不好，之后再也没提过，也不让我提。”
洛尘微微皱眉，追问道：“这真是我的名字？”
“我不确定，但是……”维诺斯呼出一口气，缓缓道：“容啸有一段时间精神状态很差，经常酗酒，他有次神志不清的时候提到过，人鱼信仰月光，而‘蒙兮儿’这个称谓在人鱼族中，代表着来自月光的神明。”
“很抱歉我不是想瞒你，小尘，”维诺斯垂眸，轻声道：“但容啸告诫过一定不能提，要是说了的话你就会消失的……”
当年容啸这些话说得模棱两可、不清不楚，但哪怕如此只要事关洛尘，维诺斯不愿意赌上一点。
“小尘？”
话音落，悬浮屏幕忽然闪烁了两下，两边画面出现细微卡顿，维诺斯愣了一下，有些紧张地站起来：“怎么回事？小尘你现在在——”
话没说完，信号戛然而止，屏幕中呈现杂乱的光影碎片，飞船轻微震动了一下，接着警示系统自动亮起红灯，外层能量防护罩升起，进入二级隔离戒备状态。
“警告，飞船即将驶入001号高危星际区域，附近污染指数极高，信号被污染辐射阻隔，请谨慎出行……”
星域001区，即银河系核心区域，人类的发源地、人类的故乡，也是如今彻底失去生机的重度污染区。
外界信号已经完全被屏蔽，这个现象不意外，顾知越伸手关闭了悬浮屏幕。
“蒙兮儿……是那个圣君曾经喊过的名字。”洛尘回忆着当时的场景，轻声道。
顾知越隐隐猜到什么，有些不安地抓着对方的手，犹豫道：“他……认识你？”
洛尘擡眼看向对方，即使本能地察觉到真相的残酷，但还是说出了猜想：“还记得吗，当时审问方启，我们问到他圣君究竟是谁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看向我。”
或许那时候的方启并不是想污蔑或者转移视线，他下意识看向洛尘，是因为他知道那个“圣君”实际也是一个人鱼。
洛尘与那个“圣君”，是族人。
“滴——”
系统响起提示音，两人一同循声看去，只见巨大的观察窗外，一颗灰白色的星球映入视野，污染的风暴云在其上盘旋不散，哪怕在宇宙中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一颗死寂的、灰败的星球。
飞船内安静了许久，最后洛尘上前一步，湛蓝清透的眼睛里倒映着那颗陌生而熟悉的星球，喃喃道：“听说他曾经是蔚蓝色的……”
“那一定很美吧。”
———
“秦医生的具体计划我是真的不清楚，他们来这儿就呆了不到一星期，那些我也不敢问啊……”
由于徐牧实在没办法打开那个机密文件，他选择了最原始的办法：直接走访摆渡场工作的老员工，挨个问。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当时的接待主管正在盘问，只是对方并不愿意配合。
“行了，我知道你可能签过保密协议什么的，但我提醒你一句，我手上同样有联盟委员会直接授予的最高优先权，你强行隐瞒的话算阻碍任务进展。”
那主管依旧支支吾吾地不愿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