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常亭乐送 - 阿姨是阿怡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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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梅姑姑匆匆的在那天的第二日便回京了,我们于那天也回了庄子里。在扬州老家待这时间也是为了见梅姑姑的。铮哥儿听话了许多,那日他撕了许多书文,母亲叫他手抄一份一份的,今后考他背这些也都用自己手抄的。他因此写的极认真,母亲说他是个聪慧的,只性子皮些要多教育,这也让母亲愁的没舒展过眉。

哥哥也早回了官家身边陪着,廷哥儿也去了。这回庄子里的也就是我和蕴哥儿还有茵姐儿三个冷清清的了。路上十四从车窗子外递进来一包莲子,我接过了手来,他骑着马深看着我。

我问他:“这么瞧着我做甚?”

他默了片刻,我觉着熬人就要关了窗,他这才开口:“姐儿,你是真不知我哥儿的心还是你就想这样?”

我珉了唇有些负气,将窗子咚的一下关上了,关上了实也是听得见他说些什么的。但也表示我不想听了。蕴哥儿这事儿是个冤孽,我不想提,哥儿也不提,倒是他过来说些什么。我气的狠。

囡囡凑过来问:“姐姐怎么了?”

我摸她头,也不说话,孤自闷着。

这会子从扬州回去,茵姐儿坐我原来的,祖母又将那装了囡囡喜爱小玩意儿的那辆车叫我们用上。我便与囡囡一辆,母亲还是带着铮哥儿。

“姐姐,上回蕴哥哥送你那簪子,祖母说是伯母留得。是伯母的陪嫁。”囡囡探头过来,眨巴眨巴眼与我说,“祖母叫我与你说,让你细想。”

这话若个晴天的响雷给我脑子震的嗡嗡的,怎么就是伯母的陪嫁了呢。伯母去的很早,是祖母娘家的叫离儿的。

她从小就和伯伯一块儿大起来的,伯伯对她感情极深,后来有找一个番外的女子。听闻极像伯母,带着了几年之后不知怎么的就又不带了。

我没见过伯母的样子,但是伯伯带着那个女子来过,我见过那个女子是个好瞧的妙人,和祖母给我看过的伯母的画像有些像。

我摸摸首饰匣子,低语道:“回了庄子便将它还了去。”

囡囡将那包莲子开了,白润润的莲子边上是一小包白纱布包着的不知道什么物什。我拿来解了开瞧见是一粒粒的莲芯子,眉头一下子蹙了起来。

回去的马车十分的慢,今年父亲不回庄子里了。母亲与我们说,这两年是关键的时候,正是扶持三皇子最重要的一关,所以父亲会留在京里,而哥哥要陪在官家身边。

马车一直没有停过,车轱辘滚的时间比来时要快上许多。到了庄子外,我牵着囡囡下车的时候没见到母亲的身影,蕴哥儿被十四推着轮椅出来,他却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来。

“阿卿。”他月白的袍子被湖面吹来的清风掀起一角,面上透着如月色一般的清浅,他欲言又止伸出手来想要抓住什么。我却把从匣子里拿出来的菊雕长簪匣子递给她。

他一下子顿住了手,脸上带着愠怒:“这是我给你的,无论从前将来,这都是只给你一个的。”

“这是伯母的,我非良人难受其好。”我将簪子往前推了推。

他并不收下,我们就这么僵站着,最后却是他一把夺过了簪子摔在了地上。这一下将我惊得愣住了,蕴哥儿捂着胸口大喘了起来,十四赶忙上前来将他扶到椅子上。

“阿卿,这是我给你的,是我守着的最后的。”他咳得厉害十四忙从怀里取出玉色的瓶子倒出药丸来递给他,他却一把推了开来。

我不知所措的想上前,却又害怕继续纠缠的痛苦。

常蕴苦笑了一声,十四推着他转身进了铜色的门。我站在门外远远地。

采儿带着囡囡站的些远,常蕴进了门后她才跑来抱住我,擡起头问我:“姐姐蕴哥哥怎么了?”

我望着弯下了腰的青柳,喉头有些酸涩的说:“蕴哥哥,生气了。”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情也不好,囡囡没有多问只是靠着我抱的紧紧地。我弯下腰把常蕴摔在地上的簪匣子捡了起来,打开匣子里头鎏金的簪头断开了,我想叫采儿去修,但后来想想只是合上了盖子踹在了怀里。

我还是傻站在那里,那边远远的络嬷嬷却走了过来,她走到我边上轻声说:“小小姐怎么了”

我别过头去,摇了摇。她却擡起帕子,在我眼角拭了一下,然后放在我的眼前,说:“小小姐你哭了。”

“什么时候...”我有些愣神,伸手去摸,粘在指尖湿嗒嗒的。

络嬷嬷将我揽到怀里拍拍肩:“不开心的事情都是会过去的。”

我有些脱力了叹了气,嬷嬷将我扶好说母亲叫我进去,今儿个有贵客。囡囡被嬷嬷带走了,我带着茵姐儿往母亲那处去。却见母亲就坐在堂中,手中撚着一串檀木手串。

她见我过来,睁开了微眯的眼叫我到一旁坐下,又叫茵姐儿回去。茵姐儿也没多说什么,请了礼就往外去了。

“这第一步,今日算是要迈出去了。”母亲的脸上是久违的满心满意,她端起茶盏品茗的样子都是那样的放松暇意。

我端正的坐着,低着头看着手中匣子上的菊纹,用指尖一点点的摸着它的形状。很复杂的感觉,并没有释怀,也没有因为解决了一件难事的欣喜。倒是有种草草了事的愧疚,于刚刚的那出闹剧…

“在看什么?”母亲似乎因为今日欢愉的心绪,多问了我两句。

我没有告诉她方才的事情,我知道络么么也是不会和她说的。

等的时间并不久,有个小丫头迈着步子往里头来,沉稳的说母亲的贵客来了。

随后母亲就起了身,我也起身顺手将匣子递给了采儿。我跟在母亲后头,母亲走的很快似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对方。

到了垂花门才见到来人,来人身量修长,穿一身水墨色长袍外套纱衣,一头漆黑的乌发被拢进了白玉冠里,腰上别一枚流苏镂雕吟蛇玉。擡起稍向上挑起的眼时看你总有种被带进去的感觉,是那种一直带笑的人。

“三殿下。”母亲称呼他行礼的时候我才想起他是谁。

我跟着也行礼,没有开口称呼。他靠着扇子擡了下我的手,转头对母亲说道:“络姑姑何必多礼?”

母亲收手侧身让开位置,他便先一步进了去,带来的侍童与后面的采儿并行。母亲与他并行,将他带如正堂,将堂中的一个位置请给他坐下。

我看他们都坐下,才在下手一侧坐定。

“小子有幸在画舫上见过妹妹一面。”这话是对母亲说的,我乖乖的坐在那喝茶并不开口。

母亲笑着应他的话:“她不像我,是个泼皮。”

“却也是有胆色的。”仕豪说这话的时候我才真的感受到了他是带着笑的。

“是你夸她的话吧。哈哈。”母亲拿着帕子的手捂着唇笑,“不过你既夸她,必然也是看的好她。”

“是。”仕豪点头,转过来看我,“姑姑的孩子想必是很好的。”

我与他对视点了点头,他的眼神像是在估算一件物什是否完美无瑕值得起价格。如哥哥所说,嫁与他我定然是得不到欣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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