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 常亭乐送 - 阿姨是阿怡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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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40章

去宫里头前,我去拜见了祖母,祖母头发花白坐在那儿叹息,憔悴了许多。我上前在她旁坐下,祖母过来搂着我的肩膀问我:“心里头还痛不痛”

我摇头,她就像是叫人倚靠的大树一样搂着我同我说:“这人一生,有许多不能自行去决定的事情。那位赵家的小郎君他在我祖母这里算不上顶好的孙女婿,那日他回京来,搂着那位娘子便是不做好了。不过他算有情意,定是要娶那娘子,可为了你又作罢了。这是二不好,这二不好不好在他与这位娘子还是有情意的,我想我家姑娘也一定知道。最后还是茵姐儿。”

“其实,最早在扬州,茵姐儿就说她欣喜赵衍廷。”这错我也有,我心里知道。在祖母这儿我可以像个孩子,我有了依靠便哭出声来,“我背信弃义,我抢了她的喜爱。”

祖母叹息,很重很重的:“那小郎君那回来,我便这双老眼睛看的透透的,他心里有你。我就不信茵姐儿看不出来。”

“她想来也是叫你心里不好受。蕴哥儿和赵家哥儿心里都是有你,更何况赵家哥儿在你小时候就说要娶你,这不是你先了茵姐儿,头”

‘他小时候”我转头去看祖母,愣在了那里。

祖母无奈,又是一声叹息:“想来你也忘了,他那时候好小呢,是个皮猴子,就喜欢欺负你。

“他给你摘桂花,结果摔到地上,胳膊都断了,疼的要命。”这些我都不知道,这些事情又在我心里烙下些不知名的印子。再见到他,是庆他大胜的请宴上,那日北野可汗旭日干也来了,正是关崇北。他此次回北野便承袭了君主位。

他为北野可汗,本不必亲自来,只需派请-位使者即可。而他此次却是亲来,听说带了许多东西不知为何。

这场请宴办的十分大,官眷造命,下至六品皆可进殿。仕豪说这场宴会,早在收到赵衍廷大胜的回信便开始筹备。

我在宫中的衣裳首饰都是仕晗置办的,而请宴那日的衣裳仕晗说是仕豪亲去织坊局叫杨姑姑置办的。这事情叫我知道了仕豪的意思,仕晗的话中也有所指,我不说但是却有思量。

赵衍廷时常进宫,于他我心中有情,我也难放下他,常在他过我住处驻足时候偷偷看他。我依然爱他,一如他为我所言放弃芍魁首。但,或许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如果他哪一日突然推开那扇红门,对我说我们远走,我们离开这儿。我或许也会牵他的手穿过大漠,山林。

皇宫的大门在关崇北进京后两日四面大开,而我被五六个宫女围着穿好了这套繁琐的衣裳。京都今日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外头飘着似柳絮般的雪白色花朵,有个红色的身影往里头来。

厚褥子被掀开,灌进来一阵冷风,我转头看去是仕晗。她摘着小暖。炉走到我近前,转了一圈“这套鎏金丝嵌菊花锦袍真真好看,从前只觉得妹妹你是温柔若月春雨,如今瞧着却是端庄似雪山的高枝儿。”仕晗后又加了句,“我不太会夺人,是捡着想到的说的。”

“嫂嫂确实不会夺人。”我捂嘴轻笑一声。

衣裳也穿好了那厢采儿端了个暖炉过来,外头包着红红的厚褥子,仕晗挽过我的手道了声走。我们顶着厚厚的风雪,穿过红门坐上软轿,缓缓地由小太监擡到正殿。

仕晗掀开帘子拍手接了片晶莹的雪花感叹:“今年的雪格外的大呢。”

我也转头看去,擡手的时候看见指尖染了鲜红的豆蔻,我看着这豆蔻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是一场很大的雪啊...”

近殿前,我们便下软轿步行,这为的便是礼数。路上便碰到了北野的来人,我细细的看了关崇北不在其中,想来他与仕豪应当是最后到.

我与仕晗已入金殿,她居哥哥位置后方,而我便被安排在她一侧,

一位家中没有诰命子嗣的高官身后。风雪还在吹,我张眼望去,来人皆是锦袍华裳,等到收伞入内才方看清身形样貌。

玉姐儿与肖寺卿到的也早,玉姐儿见到我时给我使了个眼色,大概的意思便是同去外头。可如今是不行的,宴席后即可。

沁安郡主与金紫光禄大夫温韫宏先我之前便到了,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闻中说貌若潘安的公子。他与沁安郡主成婚多年,却无子嗣,但其父母却不敢多说。因他本是寒门子弟,被郡主相中择为夫婿,又因其岳父九王爷连升至金紫光禄大夫,便更不用说其他了。“瞧你一直盯若温韫宏看。莫非你也喜欢他的骨相”仕晗转头凑我身旁情声问我。

我摇了摇头,也忍不住称赞了一句:“这位金紫光禄大夫确实貌若潘安。

“那是,我这位表姐夫早前还是个风流种。安子侯家的嫡长女是最早相中他的,我记得仕梦然还与她争抢过。不过,婶婶她本事好,某到了这位“潘安”.可那又如何仕梦然嫁给他.日子过得可不好。”仕略的声音也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至少哥哥是听得见的。

刚思及此处哥哥便转头看她,她咬了咬下唇对着哥哥笑了笑,哥哥还是道:“少说两句。”

“知道了。”仕晗低了低头,似乎是有些丧气。

我们来的也不算早,坐了没一会儿,这大殿便满满当当了,但赵衍廷没有踪迹。正在我低头想默默小憩片刻的时候,外头有太监高呼:“陛下,北野可汗到。”

我一下子便精神了起来,转头看去,浩浩荡荡的人群,拥着两人进殿。关崇北与我先前见到的模样不同了许多,他似乎是在战场上与赵街廷一样晒黑了,右侧的眉骨处有道短疤。

仕豪今日穿的衣裳竞与我一般颜色,他转头看了我一眼,而我则以笑应之。方才一直在思素的赵街廷,如今也看到了,他着深蓝色缎大袄眼下有些青紫,转头看向我,我避开了他的目光。

夜色渐渐又浅浅,舞姬拖着水袖齐齐上场,婢女端了茶膏上来放在面前。我低着头对这些热闹性质淡淡,又夜风带着雪花飘到前头来,艳艳的舞曲倒不如外头雪白的风好看。或许是我总会带入芍魁首,或许是擡起头就能看见那位我心心念念又不能去念的人。

菜品也一道道上来,都是饕鞍珍馐按着顺序口味清淡而上,对此我却兴致缺缺,前头甩着水袖的姑娘又换成了弹琵琶的,又换成做杂技的,之后有唱曲儿的。我擡头去看着玉姐儿,她在繁琐的衣裳中挣扎吃菜。

我等了许久她才擡起头来,我给她眼色是出去的意思,但她却摇了摇头。我奇怪,她偏了偏头,肖寺卿的母亲正坐在一旁,端正着姿态。我只得无奈叹了口气。

“孤今日来,是有一请求。”殿上关崇北突然开日,声音盖过了所有,明曲儿的那姑娘随这事态便觉不好,抱着手里的阮便下去了。

仕豪请手点头道:“请说。”

“孤此行亲至,为的还是求娶一位姑娘。”他中原话说的比从前好许多的,他转头看着仕豪,我看他侧颜像是一匹狼。

仕豪脸色有些不好,没有开口。

“臣也想陛下赐婚。”那处赵衔廷离了席位垂头跪在大殿之上。仕豪当即扭转话题:“爱卿是想求哪位姑娘。

赵街廷磕了个头起身:“淮山岸芍魁首于我从军时候,伴我两年。为我受重伤从此不可生子,寿命不长,我求她为正妻。”

他的话叫满场愕然,我也惊得手中瓷勺落地碎成瓣瓣。芍魁首为他原是做了这样多的事情,他意想娶她做正妻。

殿上一下子出了许多稀稀疏疏的声音,玉姐儿脸色十分的不好紧紧的操着手里的瓷勺,赵督察员与淑月姨妈更是气的要起身去打赵街

没人说话,他就那样跪着,仕豪也没有开口,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看他这样为难便起身:“赵将军是至情至义的人,您真的想好了要娶淮山岸的姑娘为正妻吗”

我说话,他们似乎都很惊讶,但我只觉得他们冷淡。他们都在冷眼旁观,赵衍廷跪在那里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是。”他也很惊讶,说出的话有些颤抖。

我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顿了片刻,殿上却有人开了口:“那联便成你美意。”

“芍药姑娘封宣策夫人,十二月中旬嫁与驻国将军赵衍廷。”

我请礼,而后坐下,仕晗递过来一张团扇。我拿起遮掩住了所有的繁杂,另一只手的帕子也不曾放下。

“正是趁着这样好的时候,北野可汗有看中的我们中原的姑娘,而朕三年未立帝后,如今也该定了。”仕豪的话接的十分快,我放下团扇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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