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徐州!徐州!徐州!
即使身体十分虚弱,坐在一旁的刘备,仍强撑起身子,口头支持我所说的话:
“诚然如此,今……徐州之安危,系于各位豪杰之手,当定于方寸之……绿林也!”
首领的脸上抽动了一下,一只手半掩着自己的脸,无言以对的样子。
其他人则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小跑到刘备身旁,用手扶住他,质问这些人:
“你们究竟是给刘备下了什么药?还有后门马槽的关羽、张飞为何一直昏睡不醒?”
其他人无反应,那三当家面露难色,嘴唇微微颤动,有话想说的样子。我便把目光,直视向他,问不出来誓不罢休。
他试探地抬头望了我一眼,接触到了我的目光,触电似的收回去了。待我将目光死死定在他身上时,或许是内心的良知作祟,亦或是为自己后面的说辞,寻求一个安慰。他把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我们是在今天入夜以前,在牛家崖对前来勘察的刘备,设置下防备的。当时的他们一共就三人,我们将山寨的门面改了,伪装成老百姓开的客栈,成功吸引到了刘备三人。”
“在行动之前,我们就得知了刘备带领的一支辎重队,有着我们日思夜想的物资。于是我们便想到了,通过绑架来要挟物资。但你,恩人啊,你是整场事件最大的变数!”
“原本我们是暂定趁刘备三人,到我们店里休息。给他们倒的水里,掺入蒙汗药,要他们直接昏睡过去,然后我们以此为人质,夺取物资。”
“我们的计划已经被彻底打乱…………”
我打断其的说辞,然后问:
“这么说,你们一开始的目的是物资?那为什么你们如此急切地,不择手段地夺取这批物资呢?甚至不惜绑架豫州刺史。”
“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唉,山上的情况越来越差了,再没有多的物资,我们山寨的弟兄就得全部饿死了。”
“本来我们也只是种田的百姓,因为徐州城郊被曹贼所屠,马蹄踩毁了我们的田,水井被血所污,我们只得上山为寇啊”
我听罢摇摇头,忽觉世界果真是一个大的环,一切事情皆是存在因果的。内心不安,我还是补充了几句:
“那你们不知道,这批物资对于徐州城内的百姓意味着什么吗?这是他们的生存所系啊,没有这批物资,下次曹贼来袭,徐州必成一座真正的‘空城’。”
“到时候,徐州的百姓,包括你们在坐的所有人,都将成为罪魁祸首!是你们,自己给自己亲手挖了一个坟墓!”
我语气激动,手止不住地抖起来,面色红温。不知他们是被这番话吓到了,还是被我的状态所唬住了,都显得更加沉默了。
我始终相信,即使是他们这些落草为寇的山贼,十几天前,大多还是贫苦农民出身的,不可能完全将自己渡之事外。更何况曹贼本身就爱扫荡山野,抓壮丁,他们也免不了灾难。
我决意最后一击:
“徐州城早已危在旦夕。不出几日,曹贼便会折返,届时将更加地疯狂,没有人能在此危机中,独善其身。”
“老实讲,我们需要诸位,需要诸位的献力,我们不计较过去,我们只顾当下的生计。我们需要诸位!”
许多壮汉听罢,有些触动,甚至有些泪水点点,显得反差极大。
可能他们家中老母老父,正遭受着饥饿的折磨,奄奄一息。家中的庄稼地也已废弃,成了杂草的生长之地。
“我们徐州人应该拿起武器,保卫家乡!保卫家人!加入我们军队,不愁吃不愁穿,还能报仇,这种好事别浪费啊。”我见他们的神色悲伤,口头为他们炮制了一颗定心丸。
这时普通百姓出身的壮汉们,身强力壮,年轻有力,集体表示我们应该拿起武器,保卫自己的家乡。
而以首领为首的统治者们,则是对这批物资有些不舍,他们的内心不断地盘算着新的生意和利益,同时也在思考着,该如何在这场交易中获得更多的好处。
因此,他们的语言变得简洁明了,尽量避免与我过多的交流,以免泄露自己的真实意图。
“我们支持大家举起武器,来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家乡,但是这刺史刘备,我们能信得过他吗?能保障我们和其他军人同吃住吗?同赏罚吗?不然去了也是死路一条。”
这一句话显然经过深思熟虑、精心计算,以确保不会给我们,留下任何可乘之机。还趁势表达了自己的诉求。
我有些无奈地说:“老实讲,这种赏罚和军队方面的问题,我不甚了解。如果你相信我的人品,也真心想要保护自己的家园,你们就放心大胆地来。”
话止,他们立马点头表示信服。我于是顺水推舟,要求愿意跟着我们走的人,签下纸质的告知书,确认他们的自愿理由。
首领同意,并让一个书童长相的少年,给我递来一支笔。
我随手抄起桌子上的一份薄纸,将他铺开,用笔遂在纸上划下了
“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怕死勿入斯队!”
一个眨眼的功夫,几个壮汉就已经开始在面对面首领,表达自己的诉求。
“首领,我想为国,为民夺得一线生机!”这几个字铿锵有力,充满了悲壮和决绝。
他们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只希望能够为徐州人民献一份力。而这些人除了复仇的情绪之外,对于自己的命运,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自知之明。
待他们签完字,我向那几个大汉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帮忙。他们走过来后,我将另一个军官,和刘备绑在了一起。生怕两个人被我搞丢了。
我还将仍在昏睡中的关张二人,也绑在了一起,由一位壮汉骑马托带。
首领派出来十多匹马,把它们分给了我们,叮嘱我们对待它们好点。
我拉上他们启程回家,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平均每一匹马上,就有两三个壮汉,还有些直接走路到我们营地。
当我们的马飞驰到营地,大门却一直紧闭之时,我便开始慌了。
我在马上正扶着刘备,艰难地通过小门,朝着营地中心,缓缓走去。
刚到营地中心,此刻一位前方的探子骑马来报,说吕布已被平定,曹贼正厉兵秣马,整兵待战。
那位探子说罢,脸色大变,几乎是绝望地问着瘫软在马上的刘备:
“主公,我们还能打吗?还能坚持吗?”
我心想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只得稍作思考,替主公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