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莱瑟塔的十亿诺言

她被傅集山控制多年，在他面前，早就习惯了臣服，下意识跪下，即便不知道犯了什么错，也要先承认错误。

“傅总，我错了。”

“洛雪啊，这事说来也不怪你，是集陵那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玩女人玩到顾家和颜家头上，任谁也救不了他。”

“颜家？”

“他动了颜家的女儿，自然有人收拾他，我犯不着为了他，和颜百年作对。”

“原来她是颜家大小姐。”

傅集山捏着地上可怜人儿的下巴，指尖用力，掐出一圈红痕：“你和颜伊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早在埃及时，傅集山就有所怀疑，他总觉得颜伊人很怪，但又说不上来，现在结合洛雪的样子，他心中愈加怀疑。

“没有啊，她只是我们这部戏的艺术指导。”

“那之前在埃及是怎么回事？”

“偶遇。”

“真的吗？”

“真的。”

“你知道说谎的后果。”

“傅总，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和颜大小姐真的不熟。”

傅集山老辣又阴险，怎么会轻易相信她的话？他对抓住颜百年女儿把柄这件事，势在必得，并且他坚信洛雪一定知道些什么。

“你是不是已经好几天没开饭了？”

洛雪每一根毛发都竖起，瑟瑟发抖，可怜哀求：“阿爸，求你。”

“说实话。”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傅集山看着那个瘦小的搪瓷娃娃，在地上痛苦不堪，又问了一遍：“现在知道了吗？”

洛雪知道她会慢慢失去理智，像上次一样被傅集陵操控，然后做出伤害颜伊人的事。

她被操控的一生，永远没有尽头。

傅集山拿起那包有着致命吸引力的粉末，轻轻晃动：“想要吗？”

洛雪伸手去够，他就往后退一分：“颜伊人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真的不知道。”

傅集山捏住她的命门，不急不躁：“好，那我们就等着。”

洛雪白皙的脸上布满尘土，因为眼泪落下，遗留出几道明显的白色底纹。

她看到外面阳光普照，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阳光，而他们在阴影里，她想要伸手触摸阳光，却触碰不得。

在理智尽数丧失前，她努力朝着阳光奔去，从六楼径直跳下，奔向那个属于她的光明。

妍妍赶到时，便看见天使从云端坠落，她拼命想要拥抱，却只看到天使坠落，鲜血浸染人间。

“洛雪，没事的。”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此刻的加害者正站在六楼朝下看，虞珥和傅集山对视，傅集山轻蔑一笑，转身带人离开现场。

“妍妍，妍妍……”

妍妍不敢动她，趴在地上，听她说话。

“洛雪，坚持一下，会没事的。”

鲜血自胸中喷涌而出：“这次我没有出卖你，我守住了你的秘密。”

“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你……你有没有爱过我？”

妍妍眼中噙满泪水，她知道洛雪是问莱瑟塔，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言语无错：“莱瑟塔没有爱人的能力。”

洛雪固执地又问：“你有没有爱过我？”

她到死都在奢求这世上能有人真心爱她。

“莱瑟塔，莱瑟塔……”妍妍想要叫出莱瑟塔，但她没有这个能力。

洛雪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哀求：“骗骗我，骗骗我……”

“莱瑟塔最爱洛雪。”

“下辈子我再陪你炸金字塔。”

那个女孩来人世走一遭，经历了全部苦难，再也没能醒来。

……

废弃工厂，四面漏风，天花板上老旧的电灯忽闪忽闪，像是电压不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