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43章 - 夫君他禁欲又高冷 - 木泥土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43章第43章

第43章第43章

待至午时三刻,慕知意梳洗一番后来到花厅用膳,却见花厅里只有沈书梨一人,慕知意在八仙桌前坐下后,皇后被崔嬷嬷扶着也来了这里,与她和沈书梨道:“他们都有事先走了,咱们用咱们的。”

陪着皇后用过午膳时,慕知意的话格外的多,让皇后听得嘴巴都没合拢过,最后,她边用着碗冰饮子边神色认真与皇后道:“娘娘,我今儿不出宫了,留在倚山园陪您。”她说的欢喜,与以往皇后让她留在宫里完全不同。

皇后闻言擡眉看了看她,虽不知她又是安了什么心思,却也应下她:“只阿梨一个人在这里陪着本宫,本宫还怕把阿梨给闷着,正好,你们表姐妹也能做个伴。”慕知意对皇后莞尔:“我今儿瞧见阿梨为您施针,动了研习医术的心思,正好拜阿梨为师,与她钻研学习,没准日后我也能为您针灸把脉了。”

皇后闻言眉目含笑看着她:“哎呦,瞧瞧,说的跟真的似的,都说学医者须静心凝神,本宫看你——”皇后一副老小孩作态:“不太行。”慕知意当然知道皇后是在打趣她。

就也没了规矩抱住皇后的手腕跟她闲闹起来。

——

慕知意在倚山园住下了,往年夏日她在倚山园避暑,因着不想在皇后眼皮子底下待着,就要了一处离得皇后居所最远的寝殿,如今已不同往日,她只想住进皇后的寝殿里去。

不过,也只是想想,在皇后让崔嬷嬷把她的寝殿收拾出来前,她声称为了方便钻研医术,要和沈书梨一起居住在她的满月殿,皇后自没有心思操心她住在哪里。

慕知意就搬进了沈书梨的满月殿,住在偏殿内。

从前她们二人虽为表姐妹,却并不熟络,甚至比一般人还要陌生上几分,倒不是慕知意不愿与她交好,她这个人有时候心思很深,看似对任何事都不在乎。

实则呢,她早些年羡慕慕知淑能得到母亲的偏宠,后来,知晓了一些事,她就不再羡慕慕知淑了,开始羡慕沈书梨,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为了少给自己找些不痛快。

她就让自己离的沈书梨远些。

之前一心想要还柳舒清白,为柳舒伸冤,如今一切已尘埃落定,而人总是这样,得到了一样就还想要另一样,永远都是贪心不足的,她有了新的所求。

她想让柳舒认下她,就算不能光明正大,私下里认下她也好。

是以,她不再避着沈书梨了。

两个人年纪相仿,又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整日里除了去陪皇后外,就只有两个人在一起待着,落雨天里,皇后闷在寝殿内不得出,慕知意这段时日在侯府待的整个人也懒。

本是在殿内睡觉,沈书梨来到她这里,说是要和她对弈,慕知意躺在榻上,随口对传话的宫女道:“告诉沈姑娘,我有些困,明日再陪她下棋吧。”

说完,扯了扯薄褥子就又要睡,刚一阖眼,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坐起身唤住宫女:“罢了,侍奉我梳洗吧。”她下了榻,梳洗一番后,就和沈书梨一同撑伞去了海棠园东侧的八角凉亭里。

倚山园虽是避暑胜地,可毕竟是夏日,平日里还是有些热气,如今落了雨,阵阵凉风吹在身上,携带着花香,别提有多惬意,两人相对而坐,偶尔言语上几句。

都在认真落棋。

慕知意在倚山园的这几日,沈书梨除却帮皇后针灸外,就是在教她医术,起初,沈书梨真的以为慕知意是要跟她一同钻研医术,很是倾囊相授。

可不过两日她就看出来了,慕知意压根就对医术没兴趣。

她是在诓皇后。

是以,沈书梨也不再与她提起,反倒是时常寻她对弈,还陪着她一同给皇后绣护膝,顺便做了两只香囊,送给了慕知意一只。

一局棋分出胜负,慕知意又输了。

她秀眉微凝,很是不服气:“再来。”

话音刚落,凉亭外的朦胧雨幕中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沈书梨擡眸去瞧,正看到谢宇珩自小春子手中接过油纸伞,独自一人朝着她们这边走了过来。

沈书梨将手中棋子放下,示意了一声慕知意,随后站起身,正欲对谢宇珩见礼,谢宇珩先她一步,开口道:“不必多礼。”他擡步上了凉亭,边收着手中的油纸伞边对沈书梨说笑道:“意意的棋艺不精,你若不让着她,她能让你陪她下至夜深。”

沈书梨对他轻笑:“殿下应是许久未与表姐下过棋了,昨日我还一连输了表姐三局呢。”

谢宇珩闻言轻疑了声,撩袍在慕知意身侧落座:“是吗,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他垂眸看了眼棋盘:“今日赶巧,我陪你下一局。”

慕知意正在收着棋盘上的黑棋,听到谢宇珩的话,她摇了摇头:“我不——”她的话刚出,就被站在身侧的沈书梨打断,她眉眼温和,嗓音含了清浅笑意:“表姐就该和殿下下上一局,不然如何能让殿下收回适才的那句‘棋艺不精’?”

她擡眸看了眼天色:“正巧,我也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平安脉了,不能再陪表姐下棋了。”

她的一番说辞,甚至不给慕知意任何反驳的机会,慕知意眉心微擡,擡眸看了她一眼,随后应下:“也好,你先去娘娘那里,待用晚膳时我再过去,记得吩咐膳房做道凉拌牛肉,我有些馋了。”

沈书梨温声应着,擡手撑起油纸伞,单薄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暗沉雨幕中。

沈书梨这边一走,偌大的海棠林里只剩下慕知意和谢宇珩两个人,太监宫女们守在园外都不得进,园中寂静,雨声窸窣,落在古亭檐上,颇有一番清静无扰的世外桃源之感。

东宫中也有这样一片海棠林,每逢落雨天,谢宇珩与慕知意也会如此刻一般,在海棠林中相对而坐棋盘对弈,那时总是很悠闲,不似此刻显得沉闷。

谢宇珩黑眸深邃看着慕知意,适才慕知意与沈书梨落棋时,她面前的乃是黑棋,沈书梨用的是白棋,谢宇珩擡手拿起棋盒将彼此的棋子调换。

他知道慕知意的习惯,她与他下棋时,惯爱用白棋。

慕知意自他手中接过,指腹撚起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上。

八角凉亭下雨声叮咚,四周幽静,慕知意确实很久未与谢宇珩对弈过了,很是认真的在思忖着如何落棋,只是,她对面之人实在是与她完全不同。

谢宇珩的心思不在棋盘上,他漫不经心的落下一颗黑棋后,思绪不由得回想起从前。

其实,也算不得是从前,不过是几个月前的光景。

自他被立为储君后,东宫里也有一座专属于慕知意的宫殿,与他的寝殿相隔不远,中间只隔了一片海棠林,那时,慕知意隔三差五的常来东宫,无论是她的神色间亦或是她的所作所为都是把东宫当作是她的第二个‘家’。

而他也是这么期望的,下过早朝后,他会去她的寝殿里用上一碗她在长安大街上给他带回的那家他们都最喜欢吃的馄饨。

然后与她闲聊上片刻。

再去处理朝政,忙了一晌午后,去和她一道用午膳,待她午憩醒来,与她一同在园中作画对弈,似乎以往的每一日,他们都是这样过来的,而如今,能和她相对而坐对弈。

反倒让他觉得很奢望。

明明才不过几月光景,为何像是隔了数十年。

究竟是哪里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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